林副厂长办公室。
车间主任犹豫再三还是没有等到下班以后,去林副厂长家里汇报这个事儿。于是只能是挑了个大家都上班的时间,小心翼翼的来汇报。
为什么要这样呢,还不是怕杨厂长那边察觉到嘛!
在一进门看到林副厂长心情还算不错的情况下,主任咬着牙把这份数据给递了上去。林副厂长面对着密密麻麻的数据,自然是没有耐心、也看不懂的。
全是数字,这有密集恐惧症的看了都得头疼。
林副厂长问道:“老孙,这是个什么情况?怎么这个时间过来?文件是?”
主任也是硬着头皮给林副厂长解释道:“这是咱们车间,这近一段时间以来的工人生产数据比对情况。”
林副厂长点点头,标题吗,他看到了。不能连标题是上写的字都不认识。
抬起头来问道:“那你送这来什么意思?这数字太多了,看的我心烦,你就直说什么情况吧。”
主任看着林副厂长脸上的一抹不耐烦,连忙道:“咱们车间自从上个月,闹了那档子事儿之后,这生产上,好像有些问题。”
“什么问题?那伙人不是都同意处罚吗?而且都老老实实的,连个敢罢工的都没有。这还有什么问题。”林副厂长问道。
主任也是心里咬着牙,是啊,没有一个罢工的。这些狗日的,亏他还以为小厂来的,没见过世面。也没有胆子敢弄鬼,没想到这伙人真是大胆到了极致。
不正面罢工,人家给你玩阴的,钻领导的空子。就是少干活。面对这种情况,主任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是如实道来。
“这伙人,在闹完之后,没有明着跟着咱们干,但是暗地里,他们连平常做工的一半都到不了了。整天的就在那出工不出力。
混日子,咱们车间的生产情况,直接下降了小一半。”主任轻声的道。
林副厂长听完这个话,先是震惊、继而诧异、愤怒多种心情涌上心头。
不过好歹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很快镇定下来,只是一只手在办公桌底下,狠狠的攥着。
问道:“这是怎么个情况?什么时候发现的?谁发现的?还有谁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一连串好几个问题,一口气不停地说了出来。
孙主任只能是一个个的回答:“这就是今天,咱们车间的计件员阮三儿发现的。目前就我们两个知道。其他人都不知道。
然后我就趁着这个都上班的点儿,来您这汇报来了。”
林副厂长趁着主任答话的功夫已经回想起了车间的一些情况:“不是说后面几个车间,不用考虑生产量吗。而且不采取个人计件的方式。怎么还有什么计件员在。
我倒是知道前面的车间是有这个计件员在,那后面的车间还设这个?”
孙主任只能解释道:“厂长,这尽管当时杨厂长定的是后面几个车间不按计件任务的方式来,但是你个人工作量是有数的。
说句不好听的,你又没有断手断脚的,这较之前的月份,工作量突然下降了小一半,是个人都能看出来有问题。
是,咱们可以咬着杨厂长定下的规矩不松口,但是这事儿只要让前面车间的工人知道了。绝对能能告状告到领导们面前。
到时候一查,这些人都跑不了。还有这个纪检员的事儿,虽然按照杨厂长的规矩,就不用设计件员。但是总得有人给记录这每个人的做工情况啊。
还有车间的懂生产情况啊。不然还不都全乱套了。谁都说自己干的活多,那这个车间早晚得歇。所以计件组和这边车间协商之后,就还是派的计件员过来。
帮助记录,但是不必要按月回报生产计划的完成情况,当然咱们也没有。只有这个数据。”
林副厂长果断的抓住了盲点问道:“等一等,你说这个阮三儿,不是你们车间的。是计件组的?那你怎么能够保证,这个阮三儿知道了之后,不会给泄露出去?”
主任只能是迟疑的道:“按照我对阮三儿的了解,应该是不会说出去。”
林副厂长冷不丁的问道:“有多了解?还是有别的关系?”
面对这个质问,主任只能是尴尬的笑了笑,没有接话茬,这样一说,确实是没有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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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副厂长既像是问,又像是自言自语道:“这个后面车间,不按生产计划来,是杨厂长规定的。你说杨厂长有没有错。”
这话让孙主任怎么接?人家杨厂长当时,也是按照这个情况给大家制定的。算是‘因地制宜’。
现在因为你接手这几个车间以后,搞出来的事情。让这些个工人不满意。从而导致的这种情况出现。
怎么看,都跟人家杨厂长没有半毛钱的关系。总不能还赖到人家杨厂长的身上,到哪里都没有这个说法。不过他都投靠了林副厂长了,这话自然是不能说出来。只能是在心里说两句。
林副厂长也知道这样不行,也就是吐槽两句。
此时脑子转的飞快,就为了想出这个事的解决办法。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真要爆出来了。下面的情况也很容易解决。
倒霉的应该也只有他一个人:林副厂长领导办事不利,能力有限。
至于下面那些工人,很容易解决:只要根据前面的车间,强制的采用计件任务,生产量完不成的扣工资的情况,对以前的事情既往不咎,这事儿,就解决了。很容易。
林副厂长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对孙主任说道:“这个事儿,先保密。你回去找个时间,先给那个阮三儿说,让他也保密。计件组那边一定不能汇报。
咱们先试着解决,解决。真解决不聊了。再说解决不了的事儿。”
孙主任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你是领导,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天塌下来有你顶着呢。随后就走了。
却不知,他这刚走,林副厂长狠狠的拍了下桌子。当初了解到,后面这几个车间的主任。联合起来‘抢走’了老车间不少高级工。
还以为这些车间主任心计都挺高的。所以他管理这几个车间以来,就是想方设法的把这几个人琢磨到自己的麾下。
却没想到,这个孙主任,这么的迟钝。这么没有警觉性。在自己的车间里,竟然让人玩了这一套。真真是丢大人了。
偏偏他还不自知,出了事不知道为领导分忧,不知道解决。哎,愁人呐。
。。。孙主任回到车间找到阮三儿,以画大饼的形式嘱咐阮三儿一定要保密。按下不表。
下了班,李守良回到院里,就看到孩子们都欢天喜地的,和个什么似的。嘴里喊着晚上吃好东西咯。之类的话。李守良有些摸不着头脑。
正好看到三大妈在门口笑着咧着嘴。和对面李家嫂子隔着一条过道在那高兴地说着话。
李守良过去问道:“三大妈,今天院里有什么稀罕事?这院里的孩子这么高兴?捡着钱了?”
三大妈看到李守良,就想起昨晚上,三大爷给她说的那些话。
笑容不自觉的变澹了。还没等三大妈说话。对面李家嫂子说话了:“守良,你还不知道,这刚才许大茂回来了。这不,一家子送了点东西。
不拘什么葱啊,蒜的。还有其他的一些山货,反正各家多多少少的都有点。这不刚送完又走了。刚才你们家没有人。不然说不定给你们家也送点呢。”
前面说的挺好,后面这句话就不要再说了。
李守良也笑着道:“嫂子,这许大茂家的东西,我怕是无福消受了。他这人爱算计。谁吃了他的东西,下至1分钱的,上至十几二十块的。他都要算人情的。
这许大茂下乡给老乡放电影,好不容易才能弄来这点东西,再给这家分分,给那家分分,真是不容易啊!
他的东西,我也要不起。再说了,这前段时间,我才和许大茂闹了一场。这院里谁不知道啊。
不管他给不给吧,我就是在家也不能要啊,那我这脸还要不要了。这不是伸着脸给人家打吗。嫂子你可得注意了。
指不定这许大茂有什么想法,就让老李哥给他‘冲锋陷阵’呢。哈哈。”
李守良这话也是老阴阳人了。就是让你多想。妈的。纵观许大茂这人,也只有他看得上的对头,他才死命的整你。这院里,以前只有傻柱是他的死对头,现在顶天加了个李守良。
剩下的他都看不上,也不会整。
李家嫂子着实的听进去了。此时脸上的笑容也挂不住了。心里有些着急。一想,李守良说的确实都对的上许大茂的性子。
这可咋整,这拿都拿了,许大茂也走了,还不回去了。这可怎么办?
看着李守良还站在那笑,也只能强忍着笑道:“那不能,大茂不是这样的人,再说了,嫂子家就是普通人家。
你李哥就是个窝囊废,也没有钱、也没有权的。有什么能给大茂帮忙的。不能、不能。呵呵。”
李守良也笑道:“是啊,确实是不能。嫂子放宽心。就得这样想,日子才能过得舒心。不然整天瞎想,还得惦记着什么时候被用着,多愁人呐。”
随后跟在一旁也挺尴尬的三大妈说了两句话,就回去了。三大妈刚才使坏,要了不少许大茂的东西。还仗着自家老伴是三大爷。在拿了东西之后又多要了几头蒜。
此时一想到李守良的话,也是火辣辣的。只觉得那些东西拿着烫手。这是以前要东西从来没有过得。两人也没有再多聊。都赶紧回家去了。
李守良进了一大爷家。
看到一大妈正在那收拾东西呢。李守良上前问道:“师娘,下午许大茂回来了?还给院里人都分了东西?”
一大妈点点头,站起来,就要去给李守良倒水。李守良赶紧止住了一大妈。转身自己去拿了个碗,去锅里舀了一碗胡豆(黏粥)。端过来当水喝了。
一大妈笑道:“少喝点,撑肚子还吃不吃饭了?下午回来的。拿着好些东西。三大妈一路跟着,笑着说这话,跟到中院来。
闹得整个院的妇女基本都出来了。这三大妈也是‘见钱眼开’。这一看人多,就哄着这伙人跟许大茂要东西。”
许大茂被哄在中间走不动,这伙人闹完也不说话,就围着他看。许大茂就给围着这伙人,挨家的分了点东西。几头蒜了,几颗葱了。或者是一串山货了。
说来也怪,这许大茂弄着这么多东西回来。也没有多呆。不多久,就锁上门又走了。不知道干嘛去了。
李守良笑问道:“师娘,您怎么知道人家走了?”
一大妈笑道:“还不是许大茂走了之后,后院你二大妈过来中院聊天的时候说的。说锁上门背着包就又走了。”
李守良笑道:“估计也快回来了。既然都弄着这大包小包的东西了,也就该回来了。不然这么些东西,也不怕坏啊。
这院里人,得有一大半的人替他伤心。这么好的东西。”
一大妈点点头,也是。
正说着呢,门被推开,一大爷打门外面进来了。笑着问道:“娘俩聊什么呢?”
李守良笑着说道:“今天许大茂回来了。给院里人都发的东西。大家都挺高兴。”
随后,娘俩把饭端上桌来,仨人开始吃饭。
一大爷笑道:“刚才在门口,也不知道他三大妈有什么事儿。就在门口等着老闫呢。正好我们下班和老闫碰了一块了。
一块回来的,这三大妈见着老闫,着急忙慌的往家里拽,一看就是有什么急事儿。还有这李家那媳妇,也是这样。”
李守良噗嗤一笑,真给吓着了。随即问道:“三大爷没在家吗?我还以为三大爷在家里呢。”
一大爷回道:“这老闫今天下午下班之后,给一些课程落后的孩子辅导功课。回来的晚,正好和我们碰在巷子前面的大街上。”
李守良点点头,笑着把刚才在门口的事儿,给二老说了。
笑的一大妈直道:“这院里,我看就你最坏。你看把人家吓唬的。”
李守良摊摊手笑道:“这事儿,我一开始就是吓唬吓唬李家嫂子,谁让她刺挠我呢。当时就没想到三大妈的事儿。
现在想来,当时三大妈听完我那些话,应该也是如坐针毡、如芒在背、如鲠在喉。”
一大爷笑道:“不碍事儿,正好也吓唬吓唬她。要不是我今天早上,去他们家说了一说。这三大妈刚开始,还真有想要在院里聊你的心思。
不过老闫也说了,他昨天晚上,就给他老伴说了。”
李守良点点头,:“那就行啊。三大爷是记着咱们爷们,找他,把他拽回来的情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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