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知拿出了一份合同。
“这是我第三次,也是最后一次,邀请你做我女儿的小提琴老师。”
他的声音冷到了极致,可声线却十分好听。
安云没想到言知还没放弃要她做言乐乐的老师。
话说她也有一段时间没见过言乐乐了,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有没有每天练习小提琴?
孟云书不让她学,估计没有每天练习吧。
这么说来,还有点奇怪,为什么孟云书不让言乐乐学小提琴,言知却一而再再而三要请她教言乐乐小提琴?
这夫妻俩也太矛盾了。
安云想不通,也不想去想。
她现在只想搞钱,搞很多很多钱,倾尽所有也要给院长妈妈治病。
安云走了过来,她拿起合同翻开一目十行看了一下。
对比上次,报酬涨了一倍。
作为艺术老师,这个报酬已经是高于行业两倍了。
换成以前,安云依旧不会答应,可现在……她不能跟钱过不去。
她微微抬头,精致美艳的面容在言知眼里依旧是那么熟悉,恍惚间,心跳加快了几个节拍。
“如果我签下这份合约,算不算言氏的员工?”
言知:“不算,这不属于劳务关系。”
安云眼中闪过的失落被言知准确无误的捕捉到。
不是言氏的员工让她很失望?
难不成她想进言氏上班?
这一刻,言知疯狂的心动,心里有个声音在疯狂的叫嚣:快点!把她招聘进来,留在身边!
安云收下了合同。
“我回去考虑两天。”
言知:“好。”
安云欲要走,言知突然拿起一张名片。
“考虑好了给我打电话。”
安云接了过来,这次是真的走了。
两人第一次如此心平气和的谈事情,走出办公室后,安云心里满满的罪恶感。
言知是害死她孩子的人,可她却想要教他的女儿小提琴。
“对不起宝宝,妈妈实在没办法了。”
“等你院长外婆的病好转,妈妈就离开。”
“妈妈以后绝对不会再搭理他们。”
安云在心里不停的道歉,她心不在焉,也没看清来人,迎面撞了上去。
“哎呦……”一声痛呼,对方摔倒在地上。
“对不起。”安云赶紧去搀扶,发现是孟云书,她立刻松开手。
“安云,你怎么在这?!”孟云书震惊的看着她。
刚刚她一边走一边看手机,没看清楚就被人撞了。
孟云书眼睛一转,下一秒捂着屁股痛苦的嚎了起来。
“哎呦我的屁股,好痛啊,会不会骨裂啊。”
安云冷冷的看着孟云书哀嚎,她丝毫没有要扶她的意思,更没有道歉的意思。
这种程度,根本就不会造成骨裂,孟云书在演!
卫焱和钟宇跑了出来。
“孟小姐!”两人赶紧把孟云书扶起来。
“不行不行,好痛。”孟云书一副下半身动弹不得的模样,卫焱和钟宇无可奈何,只好让她继续坐在地上。
“怎么回事?”
言知也出现了,他目光森冷的扫了众人一圈。
钟宇:“我和卫焱听到动静就出来了,还没了解情况。”
孟云书先发制人,指着安云一顿控诉:“是她,她走路不看路,把我撞到了,我现在屁股很疼,言知哥哥,我可能骨裂了。”
“骨裂就去医院。”
“我……”孟云书是想言知替自己出出头,这件事是安云的错,言知哥哥应该呵斥一顿安云才对。
还有安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安云又想纠缠言知?
孟云书心里发狠,她绝对不允许安云再来抢走言知!
“言知哥哥,我要告她!”
“安云,你必须给我道歉,还要赔偿我。”孟云书咄咄逼人的瞪着安云。
安云有点慌了,这对夫妻俩该不会联合起来坑她吧?
单单一个孟云书她不怕,可若是言知帮着孟云书,那她还有活路吗?
那一刻,安云真的很想哭。
但她倔强的忍住了哭意。
言知丝毫没放过她眼里闪烁的慌乱,心泛起了疼意。
他冰冷的盯着孟云书,说:“钟宇,调监控。”
孟云书心神一震。
言知哥哥难道还要帮这个女人吗?
他忘记这个女人是如何伤害他的了吗?
“言知哥哥?”
“你不是要告吗,看看监控是怎么回事,再考虑怎么个告法。”
孟云书心尖在颤抖。
钟宇很快把监控调了出来,他拿着ipad给言知看。
言知示意他把ipad转过去,安云清楚的看到孟云书低着头一边走路一边玩手机,在撞上前,自己还稍微躲避了一下。
从监控上看来,分明是孟云书自己没看路,朝着她撞过来。
孟云书看到监控画面,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她委屈的叫着:“言知哥哥……”
安云有点意外,言知竟然没有帮着孟云书来对付自己。
她深深地看了言知一眼,攥紧手里的合同。
“既然不关我的事,那我先走了。”
言知微微颔首,安云迈步走进电梯。
看着电梯门关上,言知转动轮椅回办公室。
“孟小姐,需要送你去医院吗?”
孟云书脸色十分难看,她自己爬了起来,没好气的说道:“我不痛了,应该不是骨裂,谢谢你们,我去找言知哥哥。”
孟云书敲门进办公室。
“言知哥哥,我刚刚是在帮你教训安云,你怎么还拆我台呢。”
言知:“出去。”
“言知哥哥!”
孟云书很少来言氏,一是言知经常出差不在公司,二则是言知不喜欢她来公司。
特别是他办公室,这是她第三次进来。
孟云书很委屈,真的特别委屈。
她在言家六年了,做牛做马,精心养育一个跟她毫无血缘关系的孩子,可依旧抵不过安云的出现。
即使言知再恨安云,他也依旧舍不得她受委屈。
孟云书心里嫉妒得发狂,这份偏爱,应该属于她,是她孟云书的!
她孟云书与言知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凭什么安云中途把言知的心抢走。
孟云书的手用力攥着,指甲抠进了手心的肉里,她也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似的。
她极力隐忍。
“言知哥哥,我是来问问你,伯父的生日要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