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氏,钟宇走进办公室。
“老板,今天孟兴文家被闹了一场,相信吴丽娴这段时间没空再去骚扰安小姐了。”
言知缓缓点头,眼底是一闪而过的冷厉。
敢指使人泼安云硫酸,他自不会轻易放过,即使这个人是孟家的长辈。
而孟柏文之所以会知道,也是他透露的,孟柏文为人正直,知道事情真相后,可能还会对安云感到愧疚。
事实上言知预料得没错,孟柏文换药后,跟宋秋岚去探望了女儿诗诗。
杨诗诗刚好清醒了过来,她在昏迷前已经认了宋秋岚和孟柏文,现在醒来,叫着他们。
“爸爸,妈妈,我不想死。”她哭着,人已经瘦成干柴一般,头发也已经掉光了,戴着一顶毛线帽,面色苍白。
杨光正夫妇也在一旁抹泪。
孟柏文和宋秋岚心情沉重。
宋秋岚握住杨诗诗的手:“放心吧,爸爸妈妈一定会救你的,明天我们就去国外治疗,等你情况稳定就能做骨髓移植手术了。”
杨诗诗轻轻点头:“爸爸妈妈,我有好多话想要跟你们说,但是我现在好累。”
“累就睡一会吧。”
杨诗诗慢慢闭上了眼睛,又昏睡了过去。
出了病房,宋秋岚就靠在孟柏文身上,压抑的又哭了一场。
下午,安云出现在孟氏附近的咖啡店,坐下几分钟后孟柏文出现。
不知道孟柏文忽然约她干什么。
安云莫名有点紧张的抚摸着杯身,该不会是孟柏文知道她对吴丽娴做的事情,要找她算账吧?
还是说,为她挡了硫酸,要找她还恩情?
孟柏文看出安云有点紧张,他才意识到自己的表情可能过于严肃。
上午见过女儿后,他的心情着实不是很好。
但还是为了缓和安云的紧张而露出几分温暖的笑意。
“安小姐不用紧张,我约你,是想跟你道歉。”
“道歉?”安云不解。
“我已经知道是我弟妹指使人对你泼硫酸,为此我感到很抱歉,我没有约束好家里人。”
父母去世后,孟柏文作为长兄,一直很照顾弟弟孟兴文一家。
他们兄弟俩虽然分家,可对外仍然是一家人。
孟柏文拿出一张支票递过去。
“这件事我已经严厉批评过弟妹,相信她以后应该不会再去打扰你,这笔赔偿你拿着吧。”
安云心里有点复杂,因为孟云书,她对孟家印象不好,但每见一次孟柏文,她就觉得亲切一分。
孟柏文给她支票时的语气和表情,没有一点高高在上的感觉,甚至觉得他很真诚,是真心在为家人的过错在忏悔。
如果换成是孟云书来给支票,肯定是另一番光景。
安云瞄了一下上面的数字,七位数,倒也不少,足够她在b市付一套小面积的首付了。
说实话,很心动。
“只要她以后不要再找我麻烦就行,赔偿不必了,最终受伤的不是我,反而是您,就当抵消了吧。”
安云的大方让孟柏文又对她多了一分欣赏。
安云没收,他也没坚持,收回支票后,他又拿出了一张名片。
“每天跑商演又累钱也少,这所高级中学缺一个艺术老师,给的报酬很不错,你如果愿意的话,联系这个人,他会给你安排。”
安云接过了名片。
这些天,她也仔细想过了,还是得有一份固定职业,商演的更多资源都集中在娱乐圈,而且b市圈子就这么大,她又不愿意出差,能赚的就更少了。
“谢谢。”安云又把名片还了回去:“我对我自己的事业有其他的规划。”
她不想再欠孟柏文的人情。
孟柏文似乎也看出来了,他不勉强,只是欣赏的目光落在安云身上,看着安云那张美艳动人的脸,他忽然有一种特别熟悉的感觉。
安云的长相如果进娱乐圈,一定能红。
“孟伯父,我还有事,先走了。”安云起身。
“我送你?”
“不用了,我开了车。”
安云离开,孟柏文坐在原地,想着这些日子以来的种种事情,他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最近只要一沉思,就总会有什么东西从脑海里一闪而过,每当他想要去抓住的时候,就会被事情打断。
现在也是,手机响起,是孟云书打来的。
孟柏文听完孟云书的哭诉后,他冷着脸回到公司,来到孟兴文的办公室,对着孟兴文就是一顿批。
“你多大岁数了,还想生个孩子,你让云书和云礼怎么想?我给你一周时间,把这件事处理好!”
孟兴文低着头,一副做错事的样子,让孟柏文恨铁不成钢。
骂了一通,孟兴文都不吭声,孟柏文只能放下话就走了。
这边安云刚离开没多久,她忽然接到了母校导师的电话。
随后安云立即转头去了大学母校。
“老师。”
李树梅看着安云,嗔怪的说道:“回国这么久也不知道来看看,要不是我打电话,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不来了?”
安云满眼惭愧:“对不起老师,我……”
回国后发生的事情太多,她一直没找到机会来看看恩师。
“唉。”李树梅叹口气:“过来,让老师好好看看。”
安云是她最重视的一个学生,她的小提琴造诣与她年轻时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曾用心的培养过,好在安云也没让她失望。
师徒俩坐在一起许久,听安云说现在在国内跑商演,李树梅皱起了眉头。
“回学校来吧。”
“什么?”安云疑惑的看着老师。
李树梅头发已经白了很多,她如今已是音乐学院的副校长,这几年,她一直有关注安云在国外的情况。
李树梅说了自己的想法:“我给你写一封举荐信,回学校做导师吧。”
以安云的资历,进学校做一名导师是可以的。
安云惊喜得有点说不出话来。
“可是……”
“没什么可是,你自己要是没本事,我就是给你争取到导师名额也没用。”
“老师,谢谢您。”
安云满是感激的抱住了李树梅。
李树梅张了张嘴,想说她该谢的是另外一个人,但想起那个人说的话,她只好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