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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聊斋开始做狐仙全部章节 第八百零六章 、司业心中有偏见
    “你这是干什么!”

    “原委尚未查清,你惊动神女做什么?”

    胡院丞最先说的要问过神女,但苏司业真的直冲冲惊动神女的时候,胡院丞又最为反对。

    苏司业只瞪了他一眼,颇为不忿道:“有什么好查的,人证物证俱在,还有什么好说!”

    胡院丞知道这是个浑人,但浑到这种程度,已经是少有了,一见到宫梦弼,苏司业就失去了分寸,做出许多不当之事——尽管平日里他也不显得聪明,但至少没有这么让人生厌。

    但胡院丞也来不及再同他说什么道理,因为神女已经作出了回应。

    狐子院的祭台一向收拾得很妥帖,香炉里的烟气缭绕着,寄予着狐子的憧憬和期望。

    苏司业焚香祷告,祝请神女,不过片刻,神女的神像便在香烟之中活了过来。

    神女来得太快,于是众人偃旗息鼓,纷纷拜伏。

    神女目光注视着他们,轻声道:“巡查狐子院遇到了什么问题?”

    胡院丞想要说话,但苏司业已经先一步抬头质问,他将手中的二丘和三丘押在祭台前,道:“神女请看。”

    神女目光看来,已经明白他想说什么了。

    苏司业神情激愤,道:“这是在吴宁县狐子院当中搜查出来的两个黄皮子。”他的目光转向宫梦弼,满腔怒火道:“大胆宫梦弼,有负神女所托,拿着天狐院的饷银,却私授异类,擅传道法神通,此等异心,着实可诛!”

    “天狐院乃为天下狐仙拔擢升天所设,狐子院也是娘娘和神女恩赐,为了教化群狐所设。宫梦弼何等狂悖野心,令人不寒而栗。天下群狐尚且位低势弱,野狐之类更是低贱不堪,自己人尚且不曾发迹,他便生出这等行径。他今日敢收下这两个黄皮子,来日恐怕什么蛇鼠之类都要收入狐子院,长此以往,狐子如何自处,狐子院还是狐子院吗?“

    苏司业语气激昂,心中越发兴奋,面色胀得通红,质疑道:“若人人效仿,那天狐院还是天狐院吗?这等行径,莫说我苏某人不能答应,天下群狐也不能答应!”

    他殷切地看着神女,道:“神女,此等野性难驯、外心难除之辈,实在不配为我天狐院一方主官,更不配为人师表教化一方,还请神女降罪,不然何以平民愤!”

    纯司业目光看着苏司业,又看向神女,也确实希望看到神女的态度。

    宫梦弼这等把柄可大可小,往小了说不过是两个微不足道的黄皮子,往大了说是背叛族类,堪比通敌卖国了。

    神女重视狐子院的事情所有人都清楚,但到底是重视狐子院还是重视宫梦弼,这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若是不能妥善处理,这就有损“公”心,于神女自己的威望都是一种打击。

    神女似乎感应到了纯司业的目光,向这个方向看了过来。

    纯司业连忙低头,心中乱跳,收敛了心神,不敢再胡思乱想。

    好在神女似乎并不是为了看她,而是为了看胡院丞。

    “胡院丞,你怎么看?”神女问道。

    胡院丞躬身道:“此事究竟如何,还没有查得清楚明白,属下不敢妄作定论。苏司业一时激动,惊动了神女,属下没能拦住,还请神女恕罪。”

    这样答非所问,神女也不恼怒,复问荀祭酒和纯司业,道:“你们怎么看?”

    荀祭酒道:“若果真挪用公款,自然该罚。”

    “此事是挪用公款这么简单吗?你自己就是野狐出身,宫梦弼在狐子院教化异族异类,传授给异族异类狐子修行和神通,这些本该都是野狐的!”苏司业怒气冲冲道。

    荀祭酒道:“若从天狐院来看,教化异类自然不归我们管。若从娘娘的神恩来看,灵应九州,又岂止是狐狸呢。只要不占用原本狐狸的份额,教化异类群生,还能算得上过错吗?”

    苏司业脸色铁青,还要争辩,就听纯司业道:“教化群生自然无错,但放在狐子院之中教化,恐有不妥之处。狐子院毕竟是狐子修行之所,他们不是狐狸,难免名不正言不顺。”

    苏司业脸色稍稍好看一些,却还是感觉这问题说得太轻了。

    神女看向宫梦弼,问道:“宫明甫,你可听见了?”

    宫梦弼上前道:“学生听到了。”

    “既然听到了,那你有何说辞?”

    宫梦弼看向苏司业,嘴上带着笑意,但眼中却没有,道:“苏司业一心为公,学生心中钦佩。但司业一上来就不问原委,不听解释,给学生戴了好大一顶帽子,又着实叫人失望。”

    “大胆!”苏司业呵斥道:“当着神女的面,你还敢目无尊长,如此猖狂!”

    宫梦弼道:“并非我目无尊长,实在是苏司业先强闯狐舍,捉拿了这两个学生,又出手含怒出手,伤了这里的老师,可见在苏司业心中充满偏见,是半点不把狐子院放在眼中的。”

    苏司业只觉得滑稽可笑,道:“你做下这等事,还敢质问我?”

    “正是因为司业心中有偏见,已经认定了我的罪责,所以我才没有机会解释。”

    宫梦弼向神女和几位前辈拱手施礼道:“神女、荀祭酒、纯司业、胡院丞,苏司业状告罪责,我可一一解释。”

    “其一,二丘、三丘在狐子院求学的一应花销,尽数由他们各自承担,已收缴束脩三升黄金,扩包吃穿用度,以及求法的香火钱。”

    “何人准许你贩卖道法神通?”苏司业再度质问。

    “这正是我想解释的其二,也是苏司业罪责我有外心,私传道法神通的由来。二丘、三丘虽然在狐子院求学,由吴宁县狐子院代为教化、管束,但实际上并非我狐子院的学生,而是我受岳府所托,由阴阳司魏大判牵头,在人间协助岳府培养的阴阳使者。”

    苏司业的脸色沉了下去,心也在宫梦弼的说话声中深深地沉了下去。

    宫梦弼看了苏司业一眼,并没有什么洋洋得意,却让苏司业气得浑身颤抖。

    “这两个学生,一个叫二丘,一个叫三丘。我狐子院中,还有一个大丘。三丘相识已久,感情深厚,大丘来狐子院求学,便央求我一并收下两个兄弟,否则宁愿一同浪迹江湖。”

    “我虽赞赏他们的义气,却也不敢擅作主张。正逢魏大判请托我在人间为他物色一些品性上佳的人作为阴阳使者来培养,我便请示了魏大判,由岳府同意,将这两个学生入了鬼神之册,尊奉阴律,寄养在我这狐子院,由我来代为培养,我这才敢将他们收入门下。”

    “其中经过,可请魏大判为证。岳府鬼神之册,亦可查证身份,可证我所言非虚。”

    “苏司业,我这样解释,你可能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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