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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三章 童年阴影(求月票)
    虽然周所周知,于骞老师喜欢喝酒,但是喝酒上台,而且是喝多了上台,这就多少有点不太职业了!

    但是,几个去过现场的观众们都是表示于老师那天的状态不像是喝酒了呀,起码他们是没有看出来的!

    “其实那天啊,上午十点多,于老师就来了一群朋友约着他出去喝酒,不过于老师知道晚上还有演出,所以,一开始还控制着,喝了几杯啤酒,但是你们也知道,酒场上的于老师,怎么能是几杯啤酒就能打发的了啊,喝着喝着就上劲了,啤酒白酒混着来!”

    台下有不少喜欢喝酒的人,都是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

    喝酒这种事情啊,并非是你个人能够控制的住的!

    除非你不去,否则的话,到了酒场,你说喝两杯就不喝了,那怎么可能!

    别人喝着你看着,那你来干啥呀!

    慢慢的,有了那个氛围之后,别人就算是不劝酒,你自动都会端起酒杯的!

    更何况是于老师这位嗜酒如命的主了!

    “当天的演出是晚上七点,郭老师五点左右就已经到北展后台了,等到六点多,没见于老师的影子,然后郭老师就让徒弟们给于老师打电话,让他赶紧来!”

    “虽然演出的节目都是千锤百炼的节目,两人都很熟悉了,但是早点到现场,心里也踏实!”

    “结果可好,电话打过去,正是于老师的干儿子,孟鹤糖接的,孩子带着哭腔表示,于老师已经喝多了,劝都劝不住了!”

    听到这里,台下的观众们都是已经笑翻了,尤其是那几个去看过现场的,也都是笑得前仰后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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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眼瞅着就要开场了,郭老师也是被这情况打了个措手不及,等到演出开始,先打发烧饼和小四两人上场,交代他们,尽量在台上多抻一点时间!”

    “两个孩子也是带着艰巨的任务走上了舞台,一脸视死如归的样子,毕竟他们上台的时候,于老师还没来呢!”

    现场有不少都是德云社的粉丝,对于烧饼和小四这两个演员也是非常的熟悉,联想到当时两人的表情,也是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那边也是紧赶慢赶,总算是把于老师给送过来了,但是于老师已经喝得走不动道了,车都下不来,好几个徒弟一起搭把手,将于老师从车上拖了出来,直接送到了后台厕所,开始催吐,用凉水洗脸,总算是让于老师缓过来了!”

    “虽然说缓过来了,但是喝了那么多,他跟我说,当时他整个人根本都是懵的,后来他根本不记得自己在台上说了什么,可以说已经喝断片了!”

    “跟刚才那位朋友说的一样,烧饼和小四两个孩子已经在台上说了一个半小时了,两人真的是没什么可说了,毕竟他们没有郭老师的舞台经验,半个小时的节目,抻到了一个半小时,已经是奇迹了,这要是换郭老师上台,别说一个半小时,直接给你干三个小时都没问题。”

    “不过,这也看出来了,德云社的粉丝们是真爱啊,这要是换了其他的剧社,观众们早就扭头退票去了。”

    “结果,于老师就是在这种状态下跟着郭老师一起上台演出的,可想而知,节目的效果是什么样子的了,如果不是郭老师的专业过硬,早就被于老师扔台上无数次了!”

    “我当时也回看了那天的视频,确实,于老师的口误极多,而且很多话都说的不再当口上,不过,于老师不愧是华夏第一捧跟,相声皇后,人都已经几乎断片了,但是依然能够站在舞台上,你一言我一语的将节目给说完了,不得不佩服他的能力!”

    “醉捧《汾河湾》,这也算的上是相声界最大的舞台事故了!”

    “虽然说很多人在现场并没有发现,但是这件事确实不太好,前几天见面的时候,于老师也是一脸的后怕,表示,从那以后,自己订了个规矩,只要是当天有演出,绝对滴酒不沾!”

    林牧微微一笑,说道,“于老师当时跟我说,他直到凌晨三点多才真正的醒酒,虽然他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错,但是想一想也差不多知道情况了,于是直接给郭老师打了个电话,于老师听到那边郭老师的声音,直接就哭着认错了!”

    观众们听到于老师直接哭着认错,顿时都笑得快要不行了!

    不行,脑袋里已经有画面了!

    于老师一副社会性死亡的样子,哭着跟郭老师认错,羞愧难当啊,想想都替于老师感觉到头皮发麻啊!

    林牧笑呵呵的说道,“这就是舞台事故,用现在的话来说,这就是车祸现场啊,在我们京剧界,管这种情况叫做‘砸锅’,而且我们的舞台事故种类还非常的多。”

    “最常见的舞台事故就是忘词,唱错词,荒腔走板,摔倒了,掭头,鞋踢飞了,裤子掉了……”

    观众们在下面都快要笑疯了,这是什么奇葩场面啊,鞋踢飞了有情可原,裤子掉了是个什么鬼啊!

    林牧也是一脸笑意的说道,“其实我说的这些啊,大部分的京剧演员都曾经遇到过,最常见的应该就是忘词了,如果有舞台经验的演员就会知道,我们这种忘词,基本上就是忘了之后,怎么也想不起来的,除非有人提醒,否则的话,打死你,你都不可能想的起来。”

    “我们学戏记词,就是老师唱一句,我们跟着学一句,这叫熘背,熘着学,其实这种形式是很危险的,上过学的人都应该有所了解,基本上这种背诵是不过脑子的,在座的各位看面相应该都是上过学的吧!”

    谁知道下面的观众们异口同声的喊道,“没上过!”

    这声音齐的,就跟是有人指挥着一样!

    看着笑得前仰后合的观众们,林牧也是一脸黑线的说道,“你们都学坏了,这样不好啊,没文化,很可怕的!”

    “算了,谁知道导演竟然找来了这么多没上过学的朋友,但是电视机前的观众们大多都是上过学的,都知道,这样熘着背的方式,你几乎是背不下来的!”

    “当时我刚二十岁,学校里进行一次小摸底,我唱的是《定军山》的‘这一封书信来得巧’,这出戏应该算是老生的把杆儿活,不管你出科了之后演不演这出戏,但是这出戏你必须要会。”

    “这出戏我其实已经算是很瓷实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那天就真的忘词了,现在想想,应该是跟当时的那位弦师有一定的关系。”

    “因为我们一直以来跟着我们练功的弦师是张老师,那天换了一个弦师,从来没有合作过,那个调门跟节奏,我当时有点不太适应,结果,唱到后面,嘎巴一下,忘词了,直接就干在了舞台上,现在想想,都觉得尴尬的很,脚指头都能在舞台上抠出个三室两厅来!”

    “因为我只不过是个学生,没有太多的舞台经验,下面坐着的还是学校的领导,当时我也不知道应该倒回去唱呢,还是接着往下唱,但是接着往下唱的词是什么呢!”

    虽然林牧说的很轻松,但是不管是台下的观众还是电视机前的观众,都能够感受到林牧当时的那种无助和尴尬!

    换位思考一下,当时如果是你站在那里,估计血都要凉了!

    “我当时感觉自己的智商一下子就没了,整个脑子都是木的,一个字都想不起来,感觉这出戏好像我从来都没有学过一样,每次想到当初的那个场景,都会让我感觉到后背发凉,头皮发麻,我一直都不知道找个地缝钻进去是个什么心态,但是那天,我算是知道了!”

    刚才观众们还能笑出来,但是现在,所有人都是用同情的眼神看着林牧,他们能够感受到这件事情对于林牧的影响有多大!

    “那天结束之后,我整个人浑浑噩噩的,我都不知道怎么回到的宿舍,刚到宿舍,就听到下面有人叫我的名字,出去一看,正是我们的指导老师!”

    “看到老师的那一刻,我感觉到非常的愧疚,有愧于老师的教导!”

    “当天老师陪着我在楼下聊了很久,但是大部分话我都没有听进去,最后老师留下了一句话,让我记忆深刻!”

    “临走的时候,老师跟我说,记住你当时的感觉,一辈子都别忘了!”

    下面的观众们顿时露出了一副肃然起敬的表情。

    这句话,简直就是至理名言啊!

    任何事情,说一百遍,不如让你亲身体验一次,只要你经历过这件事了,以后在你的心里就会留下印记!

    如果是一件对你有伤害的事情,那就请记住那一刻的感觉,那么你这一辈子都不会再重蹈覆辙的!

    “所以说,从那之后,我对京剧就有了敬畏之心,尤其是进了国家京剧院之后,我更是不敢怠慢,就算是那种熟到不行的骨子老戏,我也会像第一次演出一样,好好的背词,认真的对戏,那次演出应该算是我这辈子最难忘的记忆了,也是最可怕的记忆!”

    林牧的笑脸带着和煦的笑容,下面的观众们也是报以热烈的掌声!

    “说起忘词来,就不得不提一下京剧界的一位前辈,这位就是‘四大名旦’中荀慧生先生,他老人家当年曾经把自己的名字改成‘荀词’,就是因为在小的时候,第一次上台演出,一上台就忘词,一句话都没有唱出来就下去了,到了后台被师父就是一顿毒打,于是他就把自己的名字改成了‘荀词’,告诉自己别忘词!”

    众人都是一脸的惊讶,没想到荀慧生先生这么大的艺术家,也有这样有趣的往事啊!

    “还有一种舞台事故其实也挺常见的,就是掭头,什么叫掭头呢,就是演员带着盔头掉了。”

    “这种时候,就需要识别一下是我们自己的原因,还是因为盔帽师傅的问题,最主要的就是看贴近我们头的那层水纱网子!”

    “上一期的最后,我给大家展示了一下老生化妆的过程,最后带盔头之前,先要勒头,一块水纱网子罩在头上,在前面勒出一个月亮门来,你自己先调整,然后将两根带子交给后面的盔帽师傅,然后让对方给你在后面勒好!”

    “如果说‘掭头’的时候,你的水纱网子跟着盔头一起全飞出去了,那就说明这第一步就没有弄好,这是你自己的问题,勒头的时候,松不松,紧不紧,你自己最清楚,这就不能怪别人了!”

    “如果说‘掭头’的时候,只有盔头飞出去了,那这就是盔帽师傅的问题了,这些都是有据可查的,出现了‘掭头’事故,在后台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在我们京剧院,出现了这种问题,罚款加停演都是家常便饭!”

    “还有一种舞台事故是人为的,就是演员跟乐队老师闹矛盾了!”

    林牧说完这话,一脸赔笑的看了一眼乐队老师,笑着说道,“我们今天的乐队老师都是好人,而且我也不会跟他们闹矛盾的!”

    看着林牧那副狗腿子的模样,观众们都是笑得合不拢嘴!

    几个乐队老师也是一脸无奈的看着这个厚脸皮的家伙!

    “跟乐队老师闹别扭,其实是最不智的事情,因为乐队老师手中的乐器,想让你活你就能活,想让你死,你就得死,本来你的调门在鼻子这里,结果乐队老师一抬手,直接把调门定到了你的脑门上,你说你是唱,还是不唱,唱吧,你唱不上去,勉强唱的话,说不定就把你的嗓子给毁了,不唱吧,那你上来干啥!”

    “不过啊,这种事情极少会发生,毕竟大家都是一个锅里吃饭的人,把锅砸了,谁也落不到好!”

    确实,这种事情在过去的京剧界极少会发生,毕竟大家都是在梨园行混饭吃的,你这么做,害得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班社!

    过去的时候,除了那些角儿们会有固定的弦师,其他的弦师都不是固定在一个戏班,他们会跟好几个戏班都进行着合作,你要是害了人,其他的戏班也不敢让你来了,除非你的弦足够好,否则的话,害人害己,所以说,没有什么杀父之仇,夺妻之恨的话,没有哪个弦师会真的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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