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轩有点阴,他让毛小辫过来,是想把茅山也拉进来。
但眼下这种情况,我们能想到的,都是信得过的人。
何况现在已经是夜深,路上出租车都看不见,我又不会骑车,不叫毛小辫,总不能把看不见扔在路边。
犹豫了一下,我把毛小辫拉进了保密群。
我顺带艾特了一下新娘子,即便等不到回复,却也是一种心理安慰。
看到新娘子的ID,我心里有些难过。
庆幸现在不是闲下来,否则我只会更难受。
毛小辫在群里后,白轩给他打了个电话,提醒他看群。
不一会,毛小辫就在群里回复。
白轩简短的说了一下情况,毛小辫道:要我过来可以,按小时收费,一小时一千,办事另算。
我看向白轩,意思是他怎么想的。
这钱,不可能我来出。
「这孙子,坐地起价啊!还一小时一千,他怎么不去抢?」
白轩还在跟我埋怨,毛小辫又在群里道:三十秒后关机睡觉。
毛小辫、钱常有、陈二皮他们都不是那种视财如命的人,但说出来要钱,不给,他们还真就不会出手。
包括我也一样,不是所有的事,都能要求别人无条件帮忙。
而且这也是毛小辫的一个规避,将来若是有问题,那他也是拿钱办事。
白轩一看,急忙道:你过来。
然后给了毛小辫一个定位,毛小辫一看位置,回了一句:半个小时到。
消息发出去后,我们就坐在路边等待。
夜风凉凉,我怕看不见冷,把衣服脱下来给她披上。
看不见顺势就往我怀里靠,我急忙搂着她的肩膀,不让她钻进怀里,低声道:「傻丫头,你都是大姑娘了,要注意细节。」
我在教她,一是保护自己,二是避免将来的伤害。
但看不见听了,头一下就低了下去,很是失落。
她这样子,我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但我心里明白,自己的做法是对的,于是什么都没有说。
毛小辫说半个小时,实际上我们只是等了二十多分钟,远处就传来汽车引擎的咆哮,一辆蓝色的四个圈被开得飞起的过来。
那是毛小辫的车。
好在是深夜,车流不多。
换在白天,他这样开准得出事。
车子一个甩尾停在我们面前,轮胎发出一阵刺鼻的胶臭味。
毛小辫放下车窗,探头看了眼手表道:「够快吧?给你们省了几百块钱!」
我担心时间等得太久了,过去见不到大伯。
确定车子是真的落地了,我急忙拉开车门坐了上去。白轩也跟着坐进副驾驶。
车门一关,毛小辫一脚油门下去,车屁股后面发出爆竹一样的巨响,车子直接是弹了出去。
因为赶时间,车子开得让我里害怕,但也没说什么,只是紧紧的抓着车门的把手,任由毛小辫飞驰。
看不见心情很不好,心不在焉的看着车窗外飞驰而过的夜灯,不知道在想什么。
车子很快驶出城市,进入市郊,最后停在了一个制药厂的大门口。
邱沧暗中给我的地址,就是这里。
毛小辫用车灯照了一下道:「这不是龙虎山生产狗皮膏药的地方吗?」
名门大派,都拥有古老的修真血统,社会发展后,很多遗留的丹方都被改进,成了各大药品进入寻常百姓家。
这些古方,自然也就成了名门大派的摇钱树。
在制药赚钱上,我比较赞同佛门的做法。
他们管辖下的产业也有很多,不过都是对社会公开,也许你那天用的药品,细细一看就会发现生产地址是某某少林寺。
相对来说,道门内的名门大派就要隐秘一些,毕竟被公开后,简单的东西也会变得复杂。
就拿南云最有名的南云白药来说,实际上就是苗疆的一种苗药配方,早年上交了国家,成为了惠民的方子。
但其它门派家族就不同了,他们不愿意交出自己赚钱的工具。
龙虎山亦是如此,门牌挂的都是康盛药业。
不过各家的产业,在道门部都内并非秘密,有的地方,还存在竞争。
我听了毛小辫的话,无语的道:「龙虎山把申生关在这种地方,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吗?」
隐蔽,隐蔽个锤子。
毛小辫道:「龙虎山在明昆,像这样的产业有六十多个。」
我一听就闭嘴了。
难怪龙虎山这些年对道门不闻不问,原来是忙着赚钱了。
白轩站在门口,嘬嘴虚了几声,发出类似鸟叫的声音。
不一会,空旷的厂房内也传出类似的声音。
白轩听到回应,松了口气道:「他们还在里面。」说着就要带我们进去。
但就在这时,我体内的五行灯感应到了一股独特的气息。
我急忙松开看不见的手道:「你跟着白轩,我一会就回来。」
话没说完,我已经冲出十几米。
厂房虽是在郊区,但周围有居民,我冲出厂区外的主路,一头就扎进纵横交错的老巷子里。
那道气息的移动速度特别快,眼瞅着七绕八绕就要追不上,我心里大急,也不管会不会惊扰居民,急忙释放五行灯,全部转为木属性,控制沿途的绿植,以它们为眼,找出一条最近的路。
停了两分钟,我再次出发。
奔跑中,我不断改变路线,从气息的移动来看,他似乎也是在里面迷路了,正在找出口。
绕了十几分钟,我进入一栋两层小楼,直接撞开窗户,从二楼跳了下去。
落地站起来的同时,拐角的地方刚好走出一个人来。
「大伯!」
我气喘吁吁,激动的喊道。
大伯身穿黑衣,蒙着脸。
见我突然出现在前面,他愣了一下,随后才应了一声。
他一回应,我心里的石头就落地了。语气平静的问:「大伯,我们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一直以来,我最想不通的就是这个。
家里虽然穷,可是一家人其乐融融,奶奶和爷爷过世,那也是生命的规律。
可最后……
我压抑了太久太久的委屈,问出这句话,声音就哽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