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长空说的没错,实力面前,什么都是笑话。
刚才屋檐上出现的十几个黑衣人,熬豹说他们有至尊之力,结果被小鬼一个阎王点卯,点走了死气,化为了虚无。
可见即便是有至尊之力,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那也不过是过往云烟。
但现在进来的人,全是货真价实的强者。
而且是去而复返的强者。
也就是说柳乘风等人,根本就没有去宝库,而是在暗处等龙虎山的人离开,掉头就朝我杀了过来,想要一箭双雕。
不仅要拿到宝库里的东西,还要拿走我身上的打神鞭。
计划,天衣无缝。
但这也还在我的预料之中,唯一没有料到的是,申家和申家背后的人会出来,以至于强者无数。
刚才的围攻,短短一分钟不到,保龙族的强者就全都受伤。
试探的节奏,都压得我们喘不过气。
现在正主来了。
不过在柳长空说话的时候,我们也得以喘息。
我释放五行灯,在周围构建五行阵法,以土属性为主,给众人都覆上了一层防御符纹。
张道之也勾连我的五行阵,抽取五行圣物和五珍的力量,加快了构符。
这一切,柳长空他们都看着,但也只是看着,并未说话。
可见我们所做的一切,在他们看来没有任何的作用。
黑袍老者往前走了两步,扬声道:「姜一,交出打神鞭,今天的事,也就这样。」
「不交呢?」我问。
黑袍老者道:「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在这里跟你交流,机会同样也只有一次。」
「废话真多!」熬龙冷哼一声,一步踏出,一拳朝着黑袍老者打去,张道之也同时打出两道金符。
熬龙的实力,在风林火山,龙虎豹熊里面是最强的一个,加上张道之的两道金符,完全拥有了对抗至尊的力量。
然而面对两人的合击,老者只是把背在身后的左手抽了出来,凌空一指点出。
同样的戮仙指,申生使出来的和老者使出来的完全不同。
申生用出来,有恐怖的力量。
但老者用出来,真的给人一种能戮仙的感觉。
强大的力量完全凝聚在了一根手指上,晶莹剔透的符纹蕴含了灭仙之力。
他一指点出,整个天地似乎都只剩这一指。
它,无形中吸引,或者说是禁锢了所有人的意识、神魂。
这种强大,不似人力,更是道术不可为。
「这天下,能接老夫一指的人,寥寥无几!」老者开口,无比的狂妄。
但就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张道之的金符湮灭,熬龙闷哼一声,钢铁一样的拳头像是击中了一堵无法摧毁的墙壁,被阻挡的一瞬间,强大的冲击力让他全身的肌肉都抖动了起来,像是要脱离筋骨,朝着前面甩飞出去。
下一秒,五行灯嗡嗡作响,五行符纹纷纷崩碎。
熬龙闷哼一声,倒退回来,全身肌肉龟裂。
是龟裂,不是斩裂。
就像是一堵水泥墙壁上,被人重击了一拳,出现了裂纹一样。
肌肉尚且如此,筋骨更是不用说了。
熬龙倒飞回来,熬风和熬林伸手去接,两人又都被撞得吐血。
我用五行符纹挡了一下,同样是血气沸腾。
「圣人!」
熬龙被我们接回来,全身已经不能动弹,嘴里汩汩冒血,挣扎着吐出两个字,然后一把拉住熬风道:「不要管我,护送小驸马离开,去壶口瀑布,有人接应。」
熬龙一用力,断裂的肌***隙里就不断往外冒血,十分的恐怖。
熬风一听,一把抓住我,张道之也道:「不要管我们,把掌门师弟送出去。」
一切来的太突然,也来的过于猛烈。
我也明白,今天是走不出去了。
现在的龙虎山,也只能是保住宝库,至于我们,或许从一开始,就只是他们的一颗弃子。
这就是为什么我一直在问,邱玉松是个什么样的人的原因。
「天墓蛇听令,困住周围,蚊子都不要放出去。」黑袍老者听到我们的对话,冷冷开口。
一时间地面抖动,整个古宅都像是要被掀飞一样,地面出现了无数隆起,下面的巨蛇正在盘旋,要把整个古宅都卷在里面。
但就在它开始行动,院子中间的黑洞里就传来流水的声音,漆黑的怨藤疯狂的肆意生长,很快就填满了坑洞。
黑水……
熟悉的声音依旧让我毛骨悚然,只是现在出现,不知道是帮我还是想插手捞一把。
黑水和怨藤才出现,地面就传出一声痛苦的巨吼,地下的墓蛇从中间的坑洞里飞了出来。
完整的看到它的形体,也不是那么庞大,有水桶粗细,身上鳞片每一片都有巴掌大小。
之前觉得特别大,是因为它身上有黑色墓气笼罩,现在墓气被怨气压制,露出了本体。
不过在墓蛇的本体上,趴伏着无数的怨魂,每一个怨魂都在扒拉一块鳞片,用力的撕扯。
墓蛇痛苦的扭动,冲出两层楼高。
想要扯断身上的怨藤,不过就在墓蛇的蛇头伸到外面的时候,暗沉的天空突然出现一道彩光。
彩光出现的很突然,而且一出现,里面就探出一个七彩巨蟒的蛇头,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就咬掉了墓蛇的头颅。
老者反应过来,七彩巨蟒一下就缩回霞光里,天空只留下两声熟悉的「咯咯」的笑声。
是蛇精脸女人。
霞光消失,墓蛇巨大的尸体从天上落了下来,瞬间就被怨藤拉扯走。
面对黑水,黑袍老者似乎心有忌惮,见墓蛇已死,他也没有出手。
但黑水和怨藤也退回坑洞,消失不见。
同是背靠五帝的势力,黑水城能在这时候出手,已经是很给面子了。
当然,也许五帝背后的势力,早就已经分崩离析,并非一股绳了。
毕竟在上古的时候,也没有说五帝同仇敌忾。
整个过程,不过二十秒的时间。
在这二十秒的时间里,我给熬龙止血。
他全身筋骨都已经断裂,若非体魄强劲,吊着一口气,恐怕早就已经死亡。
现在,我也只能继续吊着他这一口气,别的什么都做不了。
至于离开,我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