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分析得很透彻,其中涉及的每一个人,地府的阎妞都亲自叫来搜魂。
至于阳间的人,不只是陈二皮他们收到信息,而是很多人。
但知道真相的人,也就只有张道之和我。
我就不用说,相信二师兄也不会把话说出去,何况时间上也对不上。
因为他刚走,陈二皮就来了。
最后得出的结论,那就是有人在试探我们。
只是不知是钟馗他们三殿联盟的人,还是七殿联盟的人,毕竟这两伙人都有理由这样做。
钟馗需要做出正确判断,担心我们这边出事,害他们栽跟斗。
毕竟我们谋划的事,说出来和去做,结果截然不同。
陈二皮脸色不太好看,但还是强忍着听我们分析完才道:「你们说来说去,就没说过到底要不要救我师叔。」
我回头看着他:「如果疯三叔尚有一口气在,你觉得他需要我们救吗?」
陈二皮道:「以我师叔坚定的心智,但凡有一线生机,都会如石下小草,回春复活。」
我接着又问:「那我们破不破阵,有什么区别?」
「这不一样!」陈二皮并不想顺着我的逻辑去想。
不过我理解他,毕竟血浓于水。
叹了一声,我把之前担心的事说了,讲完,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们这里的人,加上我的异界生物,强行打破这里并不难,现在决定权在你手里,你说救,我就救。」
异界生物有极强的生存力,见缝插针,即便是在精致的阵法,它也能蔓延进去,从内部崩碎阵法。
选择权在自己手里,陈二皮瞬间就沉默了。
过了良久才开口问我:「你确定除了我们,没人能破这个阵?」
「不确定!」我摇了摇头:「地府如此之大,十殿阎王也是绝世的强者。但至少想破掉没那么快。」我对自己体内的异界生物还是比较有信心。
毛小辫也知道这件事关系重大,劝说陈二皮道:「我们这也只是朝着坏的地方去想的,或许我们现在计划的这些都用不上。当务之急,是想想怎么去平息上面的言论。」
我之前也在考虑这个问题,想了几种办法。
后面又被陈二皮打断,现在,我有了一个新的想法,接过毛小辫的话道:「陈二皮来时神色匆匆,我想很多人都应该看在了眼里。不过那还不是他们想要的答案。你们回去时,脸上所表现出来的东西,才是他们想要的答案,至于主动解释,那只会让情况变得越发的糟糕。」
钱常有问:「你的意思是,让我们表现得开心一些,欢快一点?」
「这到没有必要,刻意而为,反到会适得其反。你们来之前是什么样子,回去就是什么样子,要一成不变。」
我扫视这次急匆匆从阳间酆都下来的人,还好,来的不多。
否则人多了,即便伪装在好,也会更容易出纰漏。
毛小辫道:「这个很难!」
「是很难,但你们必须做到,否则很可能生大变!」我严肃的道。
毛小辫没有在搭话,而是看向陈二皮。
我也选择了沉默,毕竟选择权在陈二皮手里,他若是执意要开阵,我也就不会在说什么。
所谓后果,也只能是传到桥头自然直。
陈二皮陷入了良久的沉默,眉宇间尽是纠结:「你们这群王八犊子,尽给老子出难题。」
看得出来,他心里很纠结,也很难受。
这也是我们惯用的手段,谁反对,那就谁来决定。
到头来,黑锅也好,闲言碎语也好,都不会落
到自己头上。
我觉得这是一个治疗圣人表的一个好办法。总让别人承受一切,自己却做着好人终归是一件很不地道的事。
所以,反过来。
陈二皮不是圣人表,不过在这件事上,我们的方法同样适用。
「我***服了你们了!」陈二皮妥协了,毕竟他不是一个自私的人。
而且这样的结果也在我们的预料之中,因为我们几个人,都说不上自私。
我们给陈二皮时间,不过是让他自己说服自己。
毕竟说服别人容易,说服自己最难。
陈二皮骂完,自我安慰的道:「我想师叔要是出事了,那他死前肯定也会支持我的做法。」
我点点头,表示赞同。
这并非是开水烫了别人的脚,自己不痛。而是疯三他们那个层次的人,舍己为人的心会比我们要重得多。
柳元如此,师父如此。
当然,也并不是说他们那个层次的强者都如同柳元他们,但只要在这个节骨眼上愿意站出来的人,他们都有这个心。
没有这个心的人,我们也看不见。
短暂交流,陈二皮他们在这里逗留了二十多分钟。
正如毛小辫说的,心里有事,那是怎么都装遮掩不掉的。
这是一个难题,堪比奥斯卡小金人。
不过在二十多分钟的准备后,他们还是回去了。
因为在这里逗留太长时间,同样会引起别人注意。
阎妞陪着我从城主府走到城墙上,途中她也做了一个简单的分析,说钟馗他们应该是看到阳间的大军突然撤了,后面还按照白天下来,晚上回去的定律往来,心中产生了疑惑。
我想应该也是这样。
希望陈二皮他们上去后,不要露出马脚。
到了城墙上,我们也就终止了这个话题,阎三陪着我和往常一样,坐在城头喝酒聊天。
眼看着天色渐渐暗下来,阎三提醒我道:「姜盟主,你可是肉身下来,该回去了。」.
「嗯。」我应了一声,但没有动。
这一刻,我心里同样纠结,而且出了纠结,还有恐惧,对死亡的恐惧。
眼看着酆都的日落消失在阴沉沉的阴雾后面,阎三见我还没动,脸上已经露出焦虑,再次催促。
我道:「我不能回去,单靠陈二皮他们,还不足以让他们打消顾虑。他们若是识破,或者说认定了这是真实率很高的话,很可能今晚过,酆都就不复存在了。」
阎三看着我,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忍住的问:「这样值吗?」
「谈不上值不值!」我笑了笑道:「因为我敢留在这里,一是赌疯三在我身上设的阵法还在,二是赌我体内的五行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