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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 给我生个孩子
    爱应该是令人愉悦的,可如果是宋敛的爱,那么恐惧会更多。

    房卡没有插进感应卡槽中,屋子里没有冷气,开不了灯,这里如同一个黑暗的匣子,密不透风,客厅中硕大的落地窗可以望见城中的景色。

    这里不繁华,没有霓虹与高楼。

    楚莺来时没吃东西,肚子很空,她不是二十出头的小姑娘那么脆弱了,但这次是真的累了,骨头都是酥的。

    手臂很软,被宋敛拉起来,贴在了他的脸上。

    累得没了力气与知觉,昏在宋敛怀中,没几分钟,却又醒来。

    她眼角含着泪,麻木无力。

    停下后,宋敛与她一起,望着小城市的安静傍晚,月光落在他的眉梢眼角,普照出他面上的一丝红晕与未退的汗意。

    楚莺很不舒服,动了下腿,宋敛声调压在耳畔,不是柔情的,更像是一种命令,“别乱动。”

    楚莺嗓子哑了。

    在这种事上,她受过伤,经历过教训的人,却没想到,这么快,宋敛就又变成了那个禽兽模样。

    起初她还可以自我安慰是太久没见,情有可原,可是持续得太久,就有些不对劲了。

    楚莺喊着骂着,都不管用。

    这会儿一出声,嗓子就干裂得疼。

    “我想去洗手间。”

    宋敛却像没听见似的,埋在她颈中嗤笑一声,“去干嘛?”

    好孩子跟着学坏了,知道用这种事调戏她了。

    楚莺想要拿开他搂在身前的手,他却恶劣地收紧了,接着问:“你十八二十岁的时候,也是这样吗?”

    “别说这些了,你起来,我热。”

    “我不知道,但谈雀景一定知道。”

    那时候很长一段时间,楚莺跟谈雀景都是住在一起的,想到这一点,宋敛就妒忌,但现在,他不再感情用事了。

    楚莺不喜欢在这种时候聊起谈雀景,背德感让她无言以对,“你非要这个时候提他吗?很有意思吗?”

    “我觉得有意思就行。”宋敛睫尖刺在楚莺皮肤上,“我还在想,是不是要你给我生个孩子才公平?”

    脊背一片凉意冲了上来,瞬间冷到了骨头缝中,楚莺全身一僵,突然坐起来,顺手捡起一件衣服,不管是谁的,直接套在了身上,冲进洗手间之前,深深望了宋敛一眼。

    她怎么可能会给宋敛生孩子?

    这简直荒谬。

    在洗手间中躲了很久,门外是宋敛的脚步声,他打开了灯,走到了门口,“我开玩笑的,吓到你了吗?”

    楚莺洗干净了手,又漱了口,看着那扇门,不敢出去。

    “我没安全感,才会说那种话。”宋敛低下了头,“我道歉可以吗?”

    缓了口气。

    楚莺开门走了出去,宋敛穿戴好了衣服,垂面敛睫,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你还生气吗?我再也不那样说了,真的。”

    “你别开那种玩笑,会吓到我。”

    她吃了太多的药,身体很差,很难受孕,但不是没有可能,宋敛这话倒是提醒她了,这段时间跟他这么多次,她都忘记吃药了。

    *

    等楚莺睡去,宋敛下楼,坐进了车里。

    赵逐在等他。

    “这个是住处的钥匙。”宋敛手里有两样东西,“名片上是我舅舅留给我的人,绝对的忠心,可以保护你。”

    赵逐拿了过来,眼神落在他身上,他一坐进来气味也跟着进来,一看他的面色,就知道他刚干了什么。

    “你现在跟楚小姐在一起,是以什么身份?”

    宋敛毫不避讳,嗤笑道:“情人,我是她的情人。”

    赵逐愣了瞬,很快收回了自己的诧异,“猜到了,楚小姐应该很感动,她不是那么心硬的人。”

    “我不需要她的感动,我又不是捡垃圾的。”

    听宋敛的口吻,像是并不满意现状,他没有多说,眼神涣散落在赵逐身上,“你回去以后,宋菩玉要见你一面,你自己决定要不要去,她求了我很多次。”

    赵逐不吭声。

    在感情的事上,他们都是一样,摇摆不定。

    “总之我把话带到了。”

    “好,我知道了。”

    赵逐下了车,宋敛没立刻上楼,他开车去了药店,买了楚莺要的长期避孕药与一瓶维生素。

    药丸很像,可以以假乱真的程度。

    如果不是穷途末路,这样的低劣的手段,宋敛不屑去用,可事已至此,他别无选择。

    *

    躲躲藏藏这么久,赵逐是没打算要回中州的,可宋敛为他安排好了,宋父又不肯放过他,就算他不回来,也是一样逃不过的。

    站在街头,前面那条街中停着一台黑色轿车。

    阳光打下来,晒在肩膀上,很烫。

    不知过去多久。

    等的人才走了出来。

    许久不见,宋菩玉头发长了,垂在肩膀上,女人味增加了许多,尤其是手牵手跟身边的男人在一起时,半个肩膀都是靠在他怀中的。

    男人撑着伞,司机打开车门,他们一起坐进去,这样和谐美好的一幕,不该被他这样糟糕的人破坏。

    宋菩玉姓宋,她理应享受这些。

    她小时候受尽欺凌,没享受到宋姓带给她的半分优待,长大了一点,被带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受尽白眼与嘲笑,宋敛那时小,很排斥她,不跟她同一个桌子吃饭,她只能去跟保姆一起吃。

    她的这些苦,只有赵逐看得见。

    只要她过得好,那就没必要再见了。

    车子开了出去,宋菩玉无意看向倒车镜中,车子有些堵,镜中的黑色身影站在炽阳下,看不到脸,但预感很强烈。

    是赵逐。

    心下咯噔一跳,宋菩玉瞬间口干舌燥,头脑空白,只想要冲下去见他,问问他这段日子是怎么过的。

    可她身边是周叙,是她的未婚夫。

    这辆车如果开出去了,就代表她跟赵逐再无可能。

    兴许是发觉了宋菩玉的彷徨,周叙握住她的手,轻言道:“怎么了,不舒服吗?”

    男人温厚的声音让宋菩玉回归清醒,她不要再过那种东奔西走、受尽白眼的日子了,跟周叙在一起,是她最好的归宿。

    赵逐,是她应该说再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