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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 你在想谁?
    享受爱与欲对宋敛而言是一件畅快的事,尤其是楚莺给的。

    她的亲吻是绵密的,哪怕只有一分爱意,也会让宋敛感受到十分,可就是太温吞。

    宋敛动了下唇,牙齿一下磕碰到,楚莺下意识往后要脱离这个吻,宋敛反客为主,拉住她的手,扣住了后脑勺。

    正要加深亲吻时,楚莺的余光神游了下,与门外的梁开颜对上,她心脏突跳了一下,梁开颜往后一退,手上的食物落了地,巨大的声音吵到了宋敛。

    他侧了下眸,阴恻恻看去,梁开颜的慌乱与惊恐换来的是他一句责骂,“出去!”

    梁开颜眼眶晕了泪光,一抽鼻息,跑下了楼。

    在她的认知中,宋敛还是她记忆中的表哥,待她好,护着她,并且清心寡欲,对女人没有任何欲望。

    亲眼看到他去吻别人,还那样痴缠不舍,这对梁开颜是晴天霹雳似的打击。

    一路跑出了门,坐上司机的车离开。

    路上宋敛打来了电话,梁开颜没接。

    楚莺打扫着地面,担忧望着宋敛清瘦的背影,“要紧吗?”

    “不要紧。”宋敛嘴上这么说,面上的急躁却藏不住,梁开颜是怎样的性子他知道,这事让她看见,不出三天怕是要在家里传遍。

    这不在他的掌控之中。

    楚莺拿抹布擦干净了地面,去洗手间清洗,跟着问了句:“所以她是你表妹,那天我还以为……”

    “她从小就那个样子。”

    从小。

    这二字让楚莺想起了谈雀景,他跟她讲过宋敛小时候跟小表妹的事,谈雀景那时的神态笑容,她还记得。

    水龙头中的水流在手背上,楚莺忘记了搓洗抹布,突然从镜中看到宋敛,吓得微怔了下。

    宋敛黑白分明的眼睛像是一面镜子,照出了楚莺的心事,“我在跟你说话,你在想谁?”

    “……我没想谁,”楚莺结巴了下,这是心虚撒谎的表现,宋敛怎么会不知道,“我就是想你要不要去找你表妹解释一下,她好像是被吓到了。”

    宋敛自认自己无比仁慈了,没有去追究楚莺跟他在一起,却想起那个死去的人,接着她的话说下去,却是改不了的冷嘲热讽。

    “我亲我自己的妻子,有什么要解释的?”

    按理说结了婚,应该高兴才对,可楚莺住进来后感知到的压迫感又是真实存在的,她安慰是自己太紧张,没放开,不是宋敛的问题。

    “话是这么说……”

    “你想我去跟她解释?”

    没给楚莺说完话的机会,宋敛直截了当地问,她支支吾吾说不清楚,手上的水还没擦干净,便被宋敛拉着下了楼,带上车。

    安全带系上时,像是被绑在了车上,身心都动弹不得。

    车子疾驰着开了出去,楚莺坐在位置上,“……我们要去哪里?”

    “你不是让我解释吗?”楚莺的思维早已跟宋敛脱节了,跟不上他的节奏,“带你去,可以解释得更清楚一些。”

    *

    宋敛那一声斥责伤了梁开颜的心。

    她回了梁曼因身边,跟她哭诉,鼻尖被纸巾擦红,一肚子消化不了的委屈,“姑姑,表哥怎么能对……对一个女人那样?”

    这话让梁曼因听来是可笑的。

    她安慰了几句便疲惫了,唉声叹气了下,“宋敛是男人,喜欢女人不是很正常吗,他不去亲女人亲谁?”

    说着,她点了下梁开颜的额头,“难不成要他亲你吗?”

    “那也不能那样骂我啊?!”梁开颜是被宠坏的,跟宋敛一样,无法无天,宋敛存着同理心与善心,梁开颜却事事以宋敛为重,这下被宋敛骂了,伤心是自然的,“我……我又不是故意撞见的。”

    “那让宋敛跟你道歉,行了吧?”

    梁曼因字字都透着敷衍,让梁开颜有口难言,她收起了眼泪,“书意姐呢?”

    “她刚被一通电话叫出去。”

    梁开颜气息不匀,哽咽了两下,“要是让她知道有女人勾引表哥,表哥还把她带到了家里,她一定不会放过那个女人的。”

    过去梁书意是管过,但管不住,就算找了梁曼因回来,一样拿宋敛没辙,她们都已经放弃了。

    梁开颜更阻止不了什么。

    等她收起了自己的眼泪时,宋敛正巧带着楚莺过来,一瞧见他,梁开颜便突然站了起来,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梁曼因拉了下她的手,她跋扈惯了,又骄纵,不管不顾指着楚莺便问:“表哥,你怎么带她过来?!”

    她大喊大叫的样子不讨人喜欢。

    宋敛无奈轻声道:“把手放下,你的礼貌和教养呢?”

    梁开颜的气焰被他一句话骂散了,弱弱垂下了胳膊,委屈更为浓重了,宋敛上前,拉开椅子,带着楚莺坐下,回头给了梁开颜一眼,“你坐不坐了?”

    知道宋敛会结婚,会成家。

    可家里给他娶的妻子他不喜欢,尽到的也就是丈夫责任,但眼前这个女人是他喜欢的,他的态度与呵护程度都是不同的,他的关注与喜爱,也被这个女人给抢走了。

    梁开颜心口皱巴巴的,怎么都不平衡,“……表哥,你别把乱七八糟的女朋友带来这里,不合适。”

    无理取闹那一招行不通了,她便讲起了大道理。

    宋敛给楚莺倒了杯茶,话语从他嘴里出来,是那样的轻飘飘,没份量,“什么乱七八糟的女朋友,我们结了婚,是名正言顺的。”

    “可是你刚离婚……”梁开颜震惊的神色点点浮了出来,好似想起了什么,“她就是那个你养在外面的女人?你竟然娶了她?你不怕被别人的唾沫星子淹死吗?”

    他们一言一语吵着,梁曼因不吭声,将自己放在了局外人的位置上,不动声色地观察楚莺的表情,她忐忑慌乱,细眉轻撇,像是很焦躁。

    也是。

    德不配位,任谁都会不安。

    但宋敛的一言一行,都在给她撑腰,为了她,可以假造一个身份,帮她洗白过去的种种,“你误会了,她是正阳表叔朋友的侄女,别再胡说八道了。”

    “什么侄女?”梁开颜对他们的事不了解,但她不蠢,她看向梁曼因,“姑姑,您看表哥,您不管管吗?”

    梁曼因避开了她的目光,她瞬间明白了什么,欲哭无泪地质问,“您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