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衣裳挺适合你,什么戏班,品味不错哟?”凰尘翎摸一摸衣裳的质地,不像是城内有得卖的丝绸布料,好奇的问道。
“不知道,只知道是很普通的戏班。”颜若栤随便答。
“很普通?估计是你脑子普通吧,瞧一下你身上这件衣裳,质地加手工都是出于上乘的裁缝师傅,价格能去到一千两一件吧。你所说的戏班必定是城内数一数二的大戏班。”凰尘翎详细的推测说。
“哇,有这么贵吗?二皇子你就凭摸一摸衣裳质地就知道这么多。”颜若栤回想一下那班娘娘腔男子都不由的摇摇头,连鸡皮都起了。
“你见识少,当然不会知道这些,也许,能让这个戏班在万寿节那天请来在城里打个台表演一下,与民同乐也不错喔。”凰尘翎托一托下巴,思考着说。
“这当然不行呀!他们的样子很丑的,会吓坏百姓。”颜若栤连忙打消他的念头。
“有这么奇怪的戏班?我倒被你说得越来越感兴趣,不如就请他们来府上表演一下吧,就交给你去办。”
“更加不行!他们今天已经走了,要去下个城那里表演。不会再碰到他们的了。”
就在她说到这里,马车突然急速的停下来,害凰尘翎和颜若栤都同时坐不稳向着前面扑摔了。
“搞什么呀!怎样驾马车的?”凰尘翎有些生气的责怪马夫。
外面也有人再责骂着马夫:“你怎样驾马的,撞烂了我们演出的道具了,惨呀!还连最重要的花盘也弄烂了一角,你立刻下来赔偿啊!”
颜若栤听着这一把让人毛骨悚然的娘娘腔声线,该不会是?本来扶着凰尘翎的手松开了,凰尘翎又重新跌回去。
她出来看看,果然真的是手臂粗的娘娘腔男人!
那人一见到出来的是颜若栤,就立刻朝着她走过来,说:“原来这是姑娘你的马车,你的马夫瞎着眼驾马,将我马车后面的道具全部都撞烂了,你说如何解决?我们还要赶去表演的.....”
颜若栤先不跟他叽叽喳喳的争论赔偿事情,先问一下:“呃?小柚呢?”她见这些人当中不见有小柚的身影。
“他先带一半人赶过去,我负责带道具的,你说现在如何赔偿?这些道具都是很昂贵的。”手臂粗的娘娘腔男人没好气的说。
“诶!别吵,我来赔吧!”凰尘翎也从马车里出来,看到了这个手臂粗娘娘腔男人有点愕然,说。
“既然这位俊俏的公子肯赔偿的话,我也不多说了,一口价五千两吧。”手臂粗娘娘腔男人计算了,并说。
“哇!这么贵,我看你这些只是用纸和木条贴能的道具,最多值五百两吧,你别看到我家公子一身高贵就狮子开大口喔。”颜若栤完全不认同这个价格合理,像只铁公鸡一样站到凰尘翎身边,凶巴巴的说。
“姑娘呀,我送给你身上的衣裳都已经值一千两了,我弄烂了你的衣服都赔件这么贵的给你了,你还以为我在敲诈的,真是的!这位公子你也是见识多的人吧,你来评一评理哟。”手臂粗娘娘腔男人有些生气的说。
“我知道了,这价格合理的,道具是用桑皮纸做成,以桑皮为主料的阔帘白皮纸才能做到这么坚硬,加上师傅的绘画,算起来的价格的确是这么多。没问题,你到我府上来吧,我赔偿给你。”凰尘翎公道的说。
颜若栤在旁边扁扁嘴,真的不明白这些所谓的桑皮纸,贵在哪里。
“公子,我现在不能跟着你去府上,还要赶去表演。要不公子也跟着来看一下我们的表演再一起回去吧。”手臂粗娘娘腔男人建议的说。
“好啊,我也对你们的表演很感兴趣。如何称呼班主你呢?”凰尘翎微笑的说。
“哎哟,这位公子你真会开玩笑,我不班主,不过,你可以叫我小壮壮的。”手臂粗娘娘腔男人欢悦向着凰尘翎抛眉弄眼。
颜若栤即刻将凰尘翎扶后一下,说:“公子你的脚站久不行的,快点进去吧。壮哥哥也要赶路了,别耽误时间。”
“姑娘,我还是喜欢被人叫小壮壮,你就别叫我壮哥哥了,呵呵,真是的。”手臂粗娘娘腔男人扬手露出兰花指,笑着说道。说完,也朝她抛眉弄眼一下,就回去自己的马车。
“哎,受不了。”
颜若栤鸡皮疙瘩了一会,凰尘翎在一旁取笑的说:“原来你说他们长得丑是这个意思。”
“二皇子,你不觉得他们这样子有点倒胃口的吗?”颜若栤慢慢的扶着他坐回马车里。
“所以说你见识少,其中我也见不少这样的戏班,哈哈...这么壮的也是第一次见,有趣!”凰尘翎笑着说。
“一点都不趣呀!他刚才朝着你抛眉弄眼了,真想扁了他!”颜若栤啃气的说。
“你最近是不是吃醋,吃多了,连这个都抛眉弄眼也能动气的。”凰尘翎眉脚轻轻一扬后,遂起身媚笑着。
颜若栤伸手勾起他的下巴,有点小霸气的说:“谁叫小人的二皇子如此气宇轩昂,恰恰的迷倒不少人。”
“拍马屁你就最厉害的。坐下吧,帮我揉一下大腿,刚才又撞痛了脚。”
“遵命!二皇子的脚也是香的,小人揉完手指留香!”
“你这丫头......”
两辆马车来到了董千金的府邸门口。
小壮壮带着凰尘翎和颜若栤一起进去,里面的婢女都被凰尘翎的样子吸引住。一个个都跟在后面来偷瞄着,议论纷纷凰尘翎是不是也是戏班中的人。
“公子,我其实一眼就觉得你很适合我们的戏班,身形还有气质都是不错嘛,要不是公子你的脚伤了,我一定找你来跟我们一起表演一番,绝对会成为城中的佳话。”小壮壮笑着说。
“多谢小壮壮的美意。我家公子绝对不会在众人面前露一手的。所以别做无谓的多想了。”颜若栤代替凰尘翎一口拒绝。
凰尘翎在旁边淡定的轻笑了笑。
外院里早已搭好了一个木棚搭舞台,舞台为圆形,中心画了一朵很美丽的月季花。
表演者的休息地方就在旁边搭个小棚准备,凰尘翎和颜若栤就坐在小棚那里。
一块小小的石头,从后面扔中颜若栤的后脑勺,她转过头,安柚打了个眼色,让她出来一下,有话要说。
“二皇子,小人要去那边拿杯茶给你。”
“不用了,我不渴。”
“你渴的,只是自己不察觉而已。小人帮你察觉到。”她说完,就溜个去。
“嗄?”
凰尘翎望着她,根本没有留意到茶壶位置,反而鬼鬼祟祟的走到棚后,好像在跟谁在说话似的。
于是,他拿起拐杖,也拐过去看看她到底在跟谁密聊中。
“若栤姐,你怎么跟那个二皇子在这里的?”安柚皱着眉问道。
“不就是你那个小壮壮哟,我们的马车撞烂了你们的道具,他要二皇子赔偿,又没时间跟我们到府上来拿钱,扯着我们来看完这场戏,才肯跟过来拿钱。我也很无奈呀!”颜若栤挠着头来解释说。
“你那个二皇子怎么会答应他的,真是的!他会不会认出我来的?”安柚担心的说。
“应该不会认出你吧,虽然你的样子跟幻一样,但是,你化了这么浓的艳妆,还拍了那么厚粉在脸上,我都差点认不出你了。放心吧,即使他认出你,也不记得你是谁了。”颜若栤拍一拍他肩膀,让他镇定点。
“好啦,先不说我这个,若栤姐,你气完我哥没?”安柚试探的问道。
“我跟他的事情,你就别管了,专心演出吧。”颜若栤躲避的说。
“我哥还在发着烧,我只给他吃一些安神丸,出来的时候,他就睡着,你真的要去看看他。若栤姐......”安柚握住她的手,忧虑的请求着她。
“小柚...好吧,我会去的,我是大夫嘛。”颜若栤无奈的答应。
他们聊完,颜若栤转回去就见到凰尘翎拄着拐杖在不远处,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她跟安柚的对话。
“二皇子,你怎么站在这里?”颜若栤装傻的过去扶着他。
“脚有点发麻,想站一下。扶我回去。”凰尘翎暂时不追问她的事情。
颜若栤心里舒了一口气,虽然她跟安柚说太多关于她跟幻的事情,但是被他听见的话,不多不少有所误会的,能避免就最好。
一炷香后,主人家的董千金出来,丰腴腻脂,体态圆肥,但样子天真而显单纯,估计是个毫无心机的姑娘。她坐上了阁楼门前的摆放好位置,高眺整个舞台。
不久,奏曲响起,悠悠然轻揉慢抹地弹起琵琶。铮铮声像一颗颗水珠。落进人心的深处。
舞台一片烟雾喷出,增加意境,舞者已经不知不觉间在中心摆好了姿势,随着奏乐的曲声,摆动着柔软的兰花手。跳着舞像美丽的蝴蝶般飞舞着,像婀娜多姿的柳条样扭动着,又美又壮观的让人陶醉。既有女子的柔美曼妙,又有男子的热情奔放。
特别是站在中心的安柚。出尘如仙,傲世而立,恍若仙子下凡,令人不敢逼视。一袭紫衣临风而飘,一头秀黑长发倾泻而下,紫衫如花,折扇胜雪,说不尽的美丽清雅,高贵绝俗。
“二皇子,小人收回之前说过他们倒胃口的话,这简直比舞姬还要好看呀!”颜若栤观赏着,不由的说。
“嘿,你现在开眼界了吧。”凰尘翎轻笑的说。
“嗯,他们跳得太不同凡响了。”颜若栤将头靠到他的肩膀边枕着,凰尘翎伸手搂过她的小腰,两人悄悄的偎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