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澜听见是他喊住的声音,却故意地轻易亲到罕以嗒的嘴唇上,还要角度是给安咖一个大大的特写,让他看得清清楚楚的。
颜若栤站在安咖的身旁一边,已经闻到了他身上开始燃烧起的火药味。她留意到澜澜刚才是非常故意的亲上罕以嗒,无非是在气安咖。虽然不知道他们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貌似他们的关系比之前又亲密了一些。
而作为外人兼路人甲,她自然是不会多问什么。
安咖拳头握紧了一下,又松开了,语气平和的说:“澜澜,你怎么出来了?我带了若栤来帮你检查一下伤口。”
澜澜随口一句:“多管闲事。罕以嗒,我们走!”说完,并主动牵住罕以嗒的大手,特意炫耀给安咖看。
颜若栤以为安咖一定会上前去扯住澜澜的,却眼巴巴的看着她走,也无所作为。
眼见澜澜他们走远了。
颜若栤才出声问一问身边快要变成木头人的安咖:“喂!你怎么不去拉开她?不像你喔。”
安咖摇摇头,说:“你也看得出她是故意的,我越是在意,她越会故意做出这些事来,还不如先看着了。”
颜若栤吐糟的说:“你们两人吵架,迟早受到伤害的是那个壮汉。还有我怎样走人啊?那个壮汉被澜澜扯走了。”
安咖说:“走吧,我送你回去。”
第二天的上午,部落的人开始在城里搭建神坛。
侍卫前来向凰风墨汇报此事,凰风墨让当地的知县去管治,自己暂时没有插手。
凰风墨正和凰神煌商量着此事。
“他们在搞什么预言神坛来操控城里老百姓的思想,我们不出手,怕城内的老百姓会信了他们的话。”凰风墨说道。
“静观其变。老百姓信神信佛已经不是一朝一夕之事,即使他们不搞预言神坛此事,老百姓也会到庙会上信那些神棍,求什么神药之类。所以就看看他们想怎样做先,到底是预言到圣上再次驾崩,还是预言到城里会瘟疫而亡。”凰神煌冷静的分析着。
“父皇,我怕事情会弄得有完没完的。到时候士兵要跟老百姓动武才行。”凰风墨担忧的说。
凰神煌慢慢教导的说道:“既然这样子,也没办法的,老百姓的脑子也很重要的,没有脑子,盲目的信那些妖言惑众的话,人家说东就信东,望天打卦。也该好好的打醒他们了。到时候,就将那些人全部抓起来,重新教导一番。整顿一下城里人的思想素质,不能停留在这个层面上。”
“臣儿受教了。”凰风墨听后,挺认同他的想法,点点头说。
“怎么不见那个光头丫鬟?”凰神煌留意到凰风墨身边,不见颜若栤的身影,问道。
“她啊?现在估计又去了找尘翎。”凰风墨无趣的说。
颜若栤一个人站在凰尘翎的厢房门口前较远的空地上,走来走去,又不敢向前一步。
“我好想进去呀,但是王秀霖在他身边,我进去一定被她打的,我又不想挨打呀!”她自言自语的环着手臂,苦闷着。
“蠢丫鬟,过来一下。”银影在一边的树丛躲藏着,朝她招一招手,让她过来。
“银妃娘娘,找我有什么事?”颜若栤过去问道。
“陪我到市集一趟。”银影嬉笑的说。
“现在?银妃娘娘你去市集想买酒?”颜若栤问道。
银影直敲一下她的脑袋,训说:“我在你眼里就只会买酒吗?”
颜若栤眯眯眼,心里肯定的暗说:的确是。
“我是想去看看预言神坛。”银影说道。
“殿下,不是说了,别去看吗?他让知县去管治。”颜若栤说道。她只想去看看凰尘翎,哪有心情去看什么预言神坛。
“他说不去看,你就不去看,没听过一句,知彼知己,百战不殆。当然是要去看一看啦。”银影反驳的说。
“侍卫会回来汇报的,真的没必要去看。”颜若栤无奈的说。
银影板着脸说:“那你跟不跟我去?”
“跟。我哪敢不跟呢。”颜若栤斜视着脸侧,快要靠近过来的拳头,生无可恋的答应。
市集里,人山人海。显然人人都前来看预言神坛。
“哇,这里很多人呀!没想到迷信的人有这么多。”颜若栤边说边走,转头望向身边的银影,她人已经不见了。
“银妃娘娘?” 留下她一个人挤在人群里。
神坛已经搭建完成。
预言仪式将于上午巳时开始。
奏乐响起,藩勖利索图坐在一座莲花木轿,被前后八个人抬着出来。两侧有人撒着鲜花。
藩勖荀光就负责运送一个很大的透明水晶球过来,穿着一身白色的素衣,光着脚丫,脸上化了一个眼妆,眼角鲜红,看上去妖媚几分。
两兄弟一前一后的到达神坛中心。
大大的水晶球搬到雨太阳正照射的位置上,被太阳光照射之下,水晶球非常的刺眼又反光,仿佛从虚幻仙界中带下来的一颗神圣之龙珠。
“又在装神弄鬼了。”颜若栤不由的说道。
不料,被旁边的几个迷信大婶听,转过头来对着她凶说:“什么装神弄鬼!你不信,又在看什么呀!走开!”
“不信,就不能看吗?我偏要看啊!他就是在装神弄鬼的。”颜若栤怒瞪回去。
“姐妹们,将她扔出去!”几个大婶合力将颜若栤乱推起来。
“喂!说话不打架,打架不说话,别乱推呀!”颜若栤边喊边反抗。
众人都望着神坛位置,唯独颜若栤那一边吵吵闹闹的,引起了藩勖利索图的注意。
颜若栤被她们推到一个跄踉掉落在一个人的怀抱里。
“哎呀!”此人惨叫一声。
“你们几个大婶欺负一个老姑娘,还压伤了我这个伤残的乞丐!”纳罱故作吃痛的惨叫。
几个大婶见状,急忙忙的躲回人群里。
“纳罱?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你送你姑姑回去,发生什么事?”颜若栤瞧着他一身乞丐的装扮,问道。
“哎呀,先扶我起来,到那边先再慢慢说。”纳罱将手臂搂过她的肩膀,说道。
“好吧。”于是,颜若栤扶着他到一边的小巷角落里。
“说吧。那天你和姑姑逃出去,再没有回来。到底发生什么事情?”颜若栤将他推到墙边,问道。
“我说出来,怕你会打我。”纳罱无奈的说道。
“你不说,我就更想打你。”她说完,轻力的推一下他伤腿。
“哎哟,你真的打呀,腿还未好,痛的。”纳罱吃痛一下,不悦的说。
“说吧,到底为什么不回来?”颜若栤逼问下去。
“我和姑姑要在神坛那边帮忙一下。简单来说,我和姑姑暂时是跟他们一伙的。”纳罱解释的说。
他刚说完,就迎来了颜若栤三两下掌打他的头。
“让你送你姑姑,你却跟着她去做装神弄鬼的,我要拍死你。”
“哎呀,你打我也没用啊。我和姑姑也只是为了钱办事嘛。所以一会我和姑姑出去装蒜的时候,你能不能不要来搞砸事情。”纳罱请求的说。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为钱办事的?你告诉我,肯定有什么隐情的。你这家伙就是不肯说而已。快点告诉我!”颜若栤抓住他的肩膀,大力的摇晃一下,要摇到他肯说为止。
“别...别摇了,我怕了你。这个其实是......”纳罱靠近她耳边,边说边拿起少量麻沸散撒给颜若栤闻。
颜若栤不小心闻到后,渐渐的失去了知觉,倒在他身上。
“对不起。我真的不能告诉你的,怕你会讨厌我。”纳罱在她耳边,小声的说。
一炷香后,预言神坛上,藩勖利索图开始装模作样的作法。
藩勖荀光负责拿起一些特制的圣水,慢慢的撒在透明水晶球上。水珠被太阳照射下,慢慢的蒸发,散发出一股淡淡清香的气味。此气味是混有迷幻催眠粉末的。在场的所有老百姓闻到了这种清香气味,渐渐精神变得糊糊涂涂的。
“大地之神,请你搭救苍生,给我们指示吧。城里出现了不明来历的时疫,该怎样办才好?”藩勖利索图朝着天提问。
藩勖荀光悄悄的走到一边,按一下机关,水晶球坐垫架即刻自动的震动着。让人看上去像水晶球自己在震动似的。
“大地之神有指示了,大家朝着这珠子里看,看到了什么,就大声的告诉我。”藩勖利索图大声的喊说。
人群里,突然有人响起了:“诛天神之子,用他的血来祭河神。”
一声之下,就变得纷纷的喊着同一句话。
不久,人群中有人抽搐倒地,有人尖叫:“他染上了瘟疫!”吓得众人散退了一个圈。
“将那个人搬上来,既然大地之神已经给出了指示。他就有得救。”藩勖利索图指着那个人,说道。
手下过去将那个人搬到神坛上。此人是由纳罱扮演的乞丐。
藩勖利索图陡手伸进水晶球里,水晶球根本不是一个球面,朝向他这个位置早已摆放了一碗羊血。
他将沾成了红色,展现给老百姓看。
“这血是从圣珠里的幻象内取出来,能暂时缓解他身上的病情。”藩勖利索图故弄玄虚的说。
巫医青云霞走出来,将他手上的血弄到药羹里,当场制作成一颗红红的药丹。
“拿给他服用就能暂时恢复起来。”
藩勖荀光拿过去塞入纳罱的口里,他并悄悄的点燃纳罱身上发光的特制粉末。
纳罱一瞬间全身发出了强光,让老百姓以为他是吃了药丹后,浑身发光,仿佛在自愈中似的。
藩勖荀光迅速的将纳罱脸上贴着的假疮,撕掉下来。
不一会儿,纳罱撑起身子,演戏的说:“我觉得好多了。太神奇呀!”
他们一连串的演戏,让老百姓完全的信以为真。齐齐的喊着一个口号:“诛天神之子,用他的血来祭河神。”
这次,预言神坛完毕之后,老百姓就纷纷议论着:所谓的诛天神之子,到底是谁?
由于圣珠里并没有明确的指出是当今圣上凰尘翎。但是有些人就推测出就是当见圣上,就是怕斩头,不敢说出来。
将军府邸里的外院里。
“若栤,你醒一醒?”凰风墨摇一摇晕得糊涂的颜若栤。
“咦?殿下?我,我怎么回来了?”颜若栤挠头的问道。
“你自己晕在后门的垃圾篓里,被侍卫发现,搬了你进来。银母妃呢?她跟我说,要找你去看预言神坛的。”凰风墨问道。
颜若栤糊涂的说:“不知道,我在人群里就跟她走散了。她还未回来吗?”
凰风墨又问:“那你又发生了什么事?”
颜若栤想起自己是被纳罱弄晕的,要是说了出来,岂不是连之前纳罱的事情也要全抖出来。
“我,我好像被人打劫了,对了,我找不到银妃娘娘,回到后巷不远的时候,被小偷打劫了,估计是他打晕我后,丢我到垃圾篓里。”她极力的挤出一个谎来解释说。
“真的吗?”凰风墨一眼就看出她在撒谎中。
“真,真的。”颜若栤点点头说道。
凰风墨在她耳边小声的说:“你迟点再跟我解释清楚。”
王秀霖朝着他们这边走着过来,直接对颜若栤下命令说:“你赶紧过来帮尘翎施针,他现在很辛苦。”
“好,好的。我要去拿药箱。”颜若栤急忙的跑去自己的房间。
“尘翎,他怎样了?”凰风墨问道。
“他现在有些透不过气的反应。要不是御医不在这里,我也不会让她来施针。”王秀霖说道。
“若栤的施针比以往的御医还要精妙。这个你不要担心。”凰风墨说道。
“要是一会施针,没有效果的,我一定会重罚她。哼!”王秀霖边走边说。
凰风墨跟着她后面,回驳的说:“要是有效的话,你就必须好好的重赏她。做人可不能有双标。”
王秀霖无趣的说:“我只对她一个人有双标。我就是讨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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