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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五章 大庆律法第二十条
    申小甲可以不理会安建章的目无王法,却不敢随便接话魏定邦的无法无天。

    诚如申小雪所言,她的身上流淌着皇家的血脉的人,本身就是王法,所以真要闹起来,也不会怎么样,顶多被人说几句皇族霸道横行。在这京都之中,皇族霸道横行本就是常事,与人为善的皇族反倒是另类。

    即便是当今圣上定下天子与庶民同罪的律条,但真正实行下来,没什么人当真敢拿皇亲贵胄开刀的。因而目无王法对于京都皇族来说,是微乎其微的小过错,做得实在太过火的,也只是被圣上斥责几句罢了。

    可无法无天不一样,这个词里面最重的就是无天二字,大庆的天便是天子庆帝,无天那就是不敬天子,那就是欺君之罪,就算是皇亲国戚,倘若碰上天子心情不佳的时候,也是有可能被砍头的。

    申小甲回过头来,拧着眉毛,粗粗地上下打量一眼有些微胖的魏定邦,嘟囔道,“脑袋大,脖子粗,不是大官,就是纨绔……这般年轻,多半是纨绔了,能上醉仙居二层楼,估计还是个有名的纨绔,”侧脸看向申小雪,扬了扬眉毛,“你认识他吗?”

    申小雪有些羞涩道,“王兄,我已经好些年没回京都了,对这里的人和事也不是很熟悉……”

    “他应该是魏长更的儿子,相貌很是相像,就是比年轻时候的魏长更要胖一点……”钟厘末抱着膀子,忽然道,“我以前和魏长更打过交道,印象非常深刻,而且这小子腰间悬挂的那枚玉佩上面写着一个魏字,该是错不了。”

    听钟厘末如此说,申小甲这才注意到魏定邦腰间的玉佩,啧啧叹道,“我和这位魏公子还真是孽缘不浅啊,送咱们到大鸣湖的那个黑脸船家好像就是他的手下,如今又在这酒楼里碰上,果然应了那句话,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呐……就是不知是他的祸,还是我的祸。”

    便在申小甲三人低声探讨魏定邦来历的时候,魏定邦瞥见了冷淡如霜的申小雪,先前因为站在楼下,并未瞧清申小雪的面容,而今近距离细看之下,不禁心中有些燥热,眼神里流露出一种令申小甲极为厌恶的神情,轻声对方英雄问道,“听说你在城门口当值,平素里接触的人应该很多吧……你认得那女子是谁吗?”

    方英雄自刚才上楼便一直在观察申小雪和钟厘末,只不过他关注的重点并非是申小雪,而是腰间悬着双锏的钟厘末,总觉得似乎自己很久以前就见过那对钢锏,此刻被魏定邦的提问惊醒,定了定心神,知道魏定邦问出这话的真实心意,摇了摇头,意味深长道,“不曾见过,但看她穿着打扮,应该没有说谎,确有可能是郡主。”

    魏定邦似乎没有听出方英雄的话外音,依旧目光火热地盯着申小雪,舔了舔嘴唇道,“或许是哪位藩王之女吧,回头帮我打探打探,若能成就好事,本公子重重有赏!”

    方英雄面皮抽搐一下,本欲劝谏几句,毕竟当今圣上对待藩王的态度非常明显,一削再削,此时若是魏府和某位藩王结成姻亲,无疑是招祸之举,但想到这些都与自己毫无关系,瘪了瘪嘴,终究还是懒懒地应诺一声。

    申小雪感受到魏定邦那种炽热的目光,面色一寒,狠狠地瞪了魏定邦一眼,冷冷道,“你看什么看!”

    “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魏定邦满脸贱笑道,“既然你在看我,那我也可以看你,咱们俩都在关注彼此,说明很有缘分,不如再进一步认识认识,为表诚意,我先来……本公子名叫魏定邦,家父大庆左相魏长更是也!敢问姑娘芳名……”

    申小雪眼中的厌恶更甚,冷哼一声,打断魏定邦的话,别过脸去,忽地抱着申小甲的手臂道,“我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名字告诉你,你爹是魏长更很了不起吗?”

    魏定邦见申小雪对申小甲竟如此亲密,不由地妒火中烧,面色阴沉道,“姑娘,我是为了你好……这里是京都,豪贵之间关系复杂,你若早些让人知道自己是谁,便可少去很多争端,也不会给自家长辈招惹祸端。”

    申小甲宠溺地摸了摸想要继续冷嘲热讽的申小雪,斜眼看向魏定邦道,“魏公子,即便你是左相之子,也不能当众调戏我妹妹啊,先前你还说我们无法无天,我看在这京都之内,真正无法无天的是你吧!”

    魏定邦没有想到申小甲又把无法无天四个字还了回来,更没有想到那个冷艳女子竟是申小甲的妹妹,不禁有些为难起来,若是将来自己真的想要迎娶申小甲的妹妹,那今日恐怕不能做得太过,至少不能狮子大开口索要一万两,真结了仇就不好做亲家了。

    轻咳一声,魏定邦面色稍微和缓了一些,装出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道,“原来是血衣侯的妹妹……魏某方才并非是调戏,而是真心想要询问令妹芳名,还请勿要见怪!”

    申小甲不咸不淡道,“理解,你这种年纪,看见美女难免情不自禁,但下次注意点,这样的确很没礼貌……还有啊,你别痴心妄想打我妹妹的主意,瘌蛤蟆和白天鹅根本不是同一个物种,一丁点可能性都没有。”

    说罢,申小甲便对钟厘末使了一个眼色,牵着申小雪转身朝着雅间走去,没有半点想要和魏定邦继续废话的意思。

    “等一等!”魏定邦即便再怎么愚笨,也明白癞蛤蟆和白天鹅的差别,盯着申小甲和申小雪的背影,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眼神一寒,打定注意,急声叫喊道,“难道你们想就这么直接走了?”

    申小甲再次停下脚步,叹了一口气,回转身子,歪着脑袋道,“那不然呢?你还有什么指教吗?”

    “指教不敢当……”魏定邦指了指眼眶乌红的严玉书,又指了指依旧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安建章,寒声道,“我就想问问你,严兄和安兄的事情后续打算如此处理?”

    “后续?”申小甲皱眉道,“我和他们又不熟,没有后续了。”

    魏定邦冷笑一声,“血衣侯可能初来京都,对这里的风俗不是很了解……一般来讲,权贵争斗大多是护卫仆从之间出手,就算打得再严重,哪怕就是出了人命,也不是多大的事。但你今天不仅打飞了安兄的护卫,还真的伤到了安兄和严兄,这就不是轻易能够了结的了……”蹲下身子,用手指戳了戳安建章的身体,“瞧瞧!安兄到现在都没起来,可想而知你下手有多重!”

    申小雪撅着嘴道,“是他们辱骂在先,我才打了那家伙一巴掌,后面也是他们还要动手,我们才反击的……而且,那个窝囊废是自己摔倒的,与我们毫无关系!”

    “姑娘,你这话说得就有些不对了,”魏定邦语重心长道,“安兄出言不逊,你们大可也骂他几句,不该动手打他,这已经是错了,后面他想让人报复你们,却并没有对你们真的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反倒是你们却击飞了那些护卫,又把他打倒在地,还打伤了严兄的眼睛,这就是错上加错了!”

    钟厘末重重地哼了一声,插话道,“歪理!那总不能让我们站在那里任由他打吧!”

    “这可不是歪理,”魏定邦缓缓站起身来,慨然道,“他要动手打你们,是为了报一巴掌之仇,因为他想要加的利息有一丢丢重,你们当然可以不接受,没说非要你们站在那里被动挨打……你们可以躲啊!但你们没有选择躲避,而是直接残暴地反击,甚至下手还非常狠毒,这就过分了!按照大庆律法,你们的行为属于过度防卫,是要吃牢饭的!”

    “对对对,他们出手太狠毒了,妥妥的过度防卫!”严玉书按着眼角,恨声道,“就该把他们都抓起来,扔到大牢里关上百八十天,以儆效尤!”

    申小甲摇着头笑了笑,喟然长叹道,“看来无论哪个年代,人们对于受害者都是过于苛求,你为什么不这样,你为什么不那样……”

    斜睥魏长更一眼,申小甲嘴角噙着一丝讥讽的笑意,“魏公子,大庆律法我背得比你熟,小爷来到这个世界,看的第一本书就是大庆律法。过度防卫是大庆刑律法第二十条,它有一个认定标准,正当防卫明显超过必要限度或造成重大伤害时,才能算作是防卫过当……我不认为我们刚才对这两位造成什么重大伤害,防卫时也没有超过必要限度,我可是连刀都没有拔出来啊!”

    “你居然还想拔刀!一个小小冲突,就想搞出人命,简直丧心病狂!”魏定邦故意提高音量道,“而且,不是你说没有造成重大伤害就算数的,这得找人做伤情鉴定……不巧,本公子恰好也会一点,”将安建章的身体翻了过来,伸手在其鼻前探了探,“虽然安兄尚有呼吸,但已经非常微弱,至今未能醒转过来,极有可能是伤到了脑袋……”

    一旁的严玉书当即很有默契地接话道,“安兄的父亲乃宫中编撰,将来他是要继承衣钵,入仕为官的,若是伤到了脑袋,那何止是重大伤害,已然可以算是致命伤害了!”

    申小甲瞟了一眼地上面色红润的安建章,耸耸鼻子道,“你们说的也不算,既然要裁定是否为过度防卫,那还是请府衙来做伤情鉴定比较好……”

    “请府衙做伤情鉴定需要时间,”魏定邦直视着申小甲的眼睛道,“而你又不是京都本地人,如何保证你会乖乖地等着伤情鉴定出来?”

    申小甲双眼微眯道,“那你待如何?”

    “两个选择,”魏定邦竖起两根手指道,“要么,在伤情鉴定出来之前,把你们三人关进府衙大牢……要么,你们缴纳一定数额的保证金,以及承担府衙做伤情鉴定的费用。我建议你选择后者,毕竟令妹如花似玉,若是进了大牢,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那未免太叫人痛惜了……”

    申小甲嘴角微微上扬道,“原来你是在这儿等着呢!你说个数,大概总共多少钱?”

    魏定邦见申小甲似乎愿意掏钱,顿时心中暗喜不已,清了清嗓子道,“不是很多,也就区区一万两银子而已……”

    钟厘末嗤笑一声,忽然道,“好家伙,区区一万两……魏长更果然出息了啊!家里不知道装着几屋子的金银,竟让你这个小娃娃说出这等狂言!”

    “放肆!家父名讳岂是你这等下人能直呼的!”魏定邦厉喝一声,对身后的方英雄使了一个眼色,冷着脸道,“小方,替我狠狠地教训一下这个无知无礼的蠢货,让他长个记性,懂得主人之间说话,下人不可胡乱插嘴的浅显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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