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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二进宫(医院)
    死亡似乎是打开某扇门的钥匙,噩梦和现实掰着手腕,谁也不曾服输,可终究是前者更胜一筹。

    言若肉眼可见的消瘦和萎靡,脸上的婴儿肥,也因着这些天的夜不能寐消失不见,露出尖尖的下巴。

    镜子里的人有着遮盖不住的憔悴,也逐渐显露出自己的风情。

    霍枭一天比一天暴躁,纪家收网的速度太慢,朝南的那间卧室整夜整夜开着灯,若若的情况很不好。

    即使面对胡东风,面对言铁林,她一如常态,但他知道她很不好。

    但事情没有彻底了结,放她出去等于是把她置于危险之中。

    他只能配合她,假装她很好。

    即便两人配合打的再好,不过三天的功夫,胡东风还是瞧出了端倪。

    午饭结束后,言若起身去后院看荷,霍枭被叫到书房。

    坐在沙发的上的胡东风看着自己的养子,他是什么时候对若若起的心思?

    “跪下。”

    霍枭笔直的跪在地砖上,垂着眼。

    没有质疑,没有抗拒,是从小养成的无条件服从。

    哪怕现在是让他去死,他只怕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胡东风从桌上的雪茄盒里抽出一支,放在鼻尖细细的闻。

    正对着他的墙上挂着一个年轻女人的照片,明媚耀眼。

    就是装束看起来很复古,若放在十几年前应当是十分的新潮。

    仔细瞧去,言若的眉眼间与她有着5分相象,尤其是还有点婴儿肥的言若。

    房间里十分安静,爷俩各自较劲,谁也不曾先开口。

    忽然胡东风笑了,这不就是年轻时候的他自己么。

    桀骜不逊,又执拗又寡言,不够圆滑不够变通。

    “过来。”

    霍枭走他身边,熟练的剪烟头,小火慢慢的烧上一圈,才恭敬的递给干爹。

    “若若不让你说。”

    霍枭的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他不能骗义父,也不能失信于言若。

    胡东风看着半明半暗烟头,看着他的养子,明明身在污浊中,为何还妄想明珠?

    “以后这盘子都是你的,该走什么样的路你自己明白。不该你惦记的别惦记,不然莫怪干爹翻脸。”

    他不能让悲剧重演,不能让他走上自己的老路。否则他死后该如何向她忏悔,又有何颜面去见她?

    胡东风看着墙上的人,她还是那样年轻,那么美。而他,胖了,也老了!

    再见时你会不会认不出我?淑华。

    两人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只是说了两句关于李小刀的处置,谁来顶他的位置。

    市里马上要进行扫黄扫黑,提前做准备之类的。

    一根雪茄剩下一半时,胡东风挥手示意他下去,霍枭轻手轻脚的关上门。

    长长的走廊里他像个孤魂一样,无声无息的走着。

    一个没有选择的人,从来都不配去拥有某样东西,因为你没有可以握在手上的资本。

    他一直很清楚自己不配,也极力的扮演着哥哥的角色。

    但人心是贪婪的,怎么会不想把美好握在手中呢?

    今日的天十分的好,微阴微凉。

    后院的荷塘还没有花,偶尔能看到点点小小的花苞,浅浅的粉很是可爱。

    言若搬着画架,拿着画笔天马行空的上色,又心烦气躁的团了一团又一团废纸在地上。

    最后索性扔了画笔,气恼的在荷塘里泡脚,半个身子仰躺在草地上。

    荷叶的清香一阵一阵的呼入肺腑,她终于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平静。

    但她还是不敢闭上眼睛,因为每一次闭上眼,那张脸就会出现。

    从太阳穴流出的血,慢慢堆积成河直至淹没她的头顶。

    大片大片的红,让她在梦里压抑又恐惧,窒息且厌恶。

    她不由的好奇,不是都说人的身体有自我保护机制吗?

    那些失忆的人,会因为主人太痛苦,将这部分记忆藏起来。

    为什么她没有?这是她还不够痛苦的意思吗?

    靠!去你大爷的!这就是看人下菜碟的典范吧!

    强者也很脆弱,也需要被保护的,好么!

    “啊!”

    发自肺腑的尖叫何止穿透整个后院,惊的树上的鸟雀振翅飞走,小小的蜻蜓也蜷缩在荷叶上一动不动。

    言若咬着唇,抑制住卡在嗓子里的第二声尖叫。

    细白的手指死死的抠进草地里,手背上青筋暴起,她的脸比糊墙的腻子还白,整张脸因为恐惧而扭曲。

    滑腻的触感让她不敢动,不敢看,是蛇。

    顺着她的脚踝正慢慢的试探的往上爬,全身的鸡皮疙瘩暴起,恶心的让她只想吐。

    霍枭几乎以飞的速度出现在她身边,她颤抖的张嘴:“蛇。。腿。。腿上。”

    眼泪像荷叶上的水珠一样晶莹剔透,霍枭的脸比她还白。

    那条青黑的蛇,顺着女孩柔软又细长的腿逐渐露头。

    似乎是感受到杀气,吐着蛇信子露出两颗獠牙示威。

    霍枭侧身蹲在她的前面,宽阔的背看上去安全感十足,可她还是不停的打着寒颤。

    就连霍枭都听的到,她牙齿上下磕碰的声音。

    顾不上许多,心一横,男人徒手掐住蛇身,虎口立刻就被毒牙咬住。

    他连气息都没有乱上分毫,将近70c的软体从女孩的腿上剥离。

    然后掐住七寸面无表情的从自己手上扯下,丢到手下递过来的袋子里。

    言若趴在地上吐的一地狼藉,**的小腿,被草绿衬的荧光闪闪格外诱人。

    赶过来的胡东风立刻冲上来抱起闺女,“去医院。”

    霍枭看了一眼发黑的虎口,拎起她落在池边的鞋子,脑海里想着她戏水的样子。

    薄唇微扬一抹笑意染上脸颊,整个人便轰然倒地。

    “霍爷。”

    “枭哥。”

    小七赶忙解开自己的鞋带,勒住他的手腕,拿出随身的匕首划开伤口。

    边挤出毒血边喊:“杵着干什么,开车,开车。”

    王主任看着病床上这两张熟悉的脸,又看了看沙发上那尊更大的佛,一脑门子的汗。.

    这怎么又来了?

    他和姓黑的八字不合,他有家有小的,他害怕!

    还好伤口做了及时的处理,蛇的毒性虽然大,但送来的及时,注射了血清再观察观察,应该是没有什么大问题。

    一起进来的女医生拉起帘子,解开女孩的裙子,仔细的检查。

    没有伤口,应该是惊吓过度,才导致的昏迷。

    如实的说了一下情况,大佛客气的说了句:”辛苦。“

    两人跟见了鬼一样的告辞出门,直到回到办公室,两条腿还仿佛踏在云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