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静静地看了他半晌,连旁边的谢俊都汗流浃背了。
言若才说了两个字:“无语。”
她看着肖锐,眼里的怒火依旧在,但更多的是累积许久失望以及一种大家都没看懂的情绪。
说完,她拿起手机给翩翩打了个电话。
“在哪儿?”
“好,等我。”
言简意赅地说完这两句话,她看着对面明显委顿了一截的肖锐说:“走。”
谢俊无助地像只被主人抛弃地忠犬,看着她无声地问着:那我呢?
言若身上的冷厉这才收敛几分,被冰雪覆盖的脸上重新复苏。
“咖啡喝不喝?”
当然喝!!
谢俊疯狂点头,生怕大佬反悔屁颠屁颠跟上大佬的脚步。
崔幽看着骑车过来地三人简直像看到救星一样,恨不得双手合十拜上一拜。
妈呀,可算是来了。
言若把车停在翩翩边上,对着还蹲在地上哭不停的栀子说道:“你如果不是真心想分手就站起来,坐到他车上。
如果确定好了要分手,那我让他现在立刻马上就滚,并且保证。。。”
以后都不会让他出现在你视线。
“不要。”
栀子已经尖声打断她的话,猛地一下站了起来。
蹲的时间太久,刚起来就眼前一黑差点栽下去。
离她最近的翩翩已经伸手要扶她,但听见自行车倒地的声音,很快收回手并往边上退了两步。
看着紧紧拥在一起的两个人,围观四人组对视一眼骑着自行车先行一步。
空气中只留下一句:“云上等你们。”
过了一会儿,和好如初的两人手牵手走进来。
坐在楼下的三人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果然,跟言若说的一模一样。
和好了!
崔幽看了一眼谢俊,端起杯子和翩翩碰了一下:“感谢谢公子。”
又输了,哈哈哈!!
说完她冲着二楼抬了抬下巴:“嘟嘟你先上去,我有事问一下班长。”
云上咖啡的二楼被他们戏称为“阁楼的秘密”,一般情况不对外开放,但也有例外。
栀子看向男朋友,肖锐摸了摸她的头温声询问:“要我送你上去?”
嗯。
她笑着点头,崔幽无可厚非地耸耸肩。
小包间的门被推开,言若轻的似一缕青烟一样的眼神从两人身上掠过。
“我送她上来。”
肖锐解释了一句,不过言若低垂着眼皮恍若未闻。【1】
【6】
【6】
【小】
【说】
一直到房门关上她才抬起头,杏眼微眯语气冷淡,全身都被一股呼之欲出的不耐笼罩:“两个事。”
“第一,你想知道的所有事我都可以告诉你,但以后不要再让我听到那些含沙射影的话。”
她停了一下,眼睛直直地盯着李栀子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否则,我必然当场翻脸且报复回去。”
语气漠然,眼神里透着另人心悸地冷戾。
“第二,只要是关于肖锐,你提的要求我都可以答应。”
都可以答应??
栀子的眼睛忽然一亮,压下心里升起的害怕与不安迅速看向她。
“嗯。”
言若在她期许的目光下用鼻音轻应了一声,伸手拿着桌上的杯子,只是不知道是否能挡住自己嘴角的嘲讽。
“你们昨天在一起?”
栀子捏着自己的手指,问出了折磨自己一上午的问题。
“肖锐没有解释?还是他的解释你并不认同?”
栀子抿着嘴不说话。
喔!!
明白。
“解释了,但你不信。对吧?”
言若忍不住嗤了一声,讽刺填满这间屋子,坐她对面的李栀子瞬间如坐针毡,感觉自己被羞辱。
“我。。。”
“不在。”
言若斩钉截铁地打断她的话,栀子倏然抬头看她。
难道真是她误会了??
“玫瑰花。。。?”
“我送给别人的。”
回答依然言简意赅,语气没有起伏。
说完她又补了一句:“关于鲜花,我虽然没有最喜欢品种,但不喜欢红玫瑰身边的几个朋友都很清楚。”
自然是包括肖锐。
栀子下意识地想问“送给谁”,却在言若淡漠的眼神下选择闭嘴。
好多问题都在嘴边,她迟迟不敢开口。
见满脸纠结言若替她说出来:“是不是想问我有没有喜欢过他,或者他有没有喜欢过我?”
这么明显吗?
栀子摸了摸自己的脸,言若低笑,否认:“没有。”
相较于爱情的私有性和不稳定性,她一直绝对的异性之间的友情或者说战友情比之更牢固,但她似乎低估了爱情对其他情感的冲击性。
栀子试图从她脸上找到一些别的东西,但是没有。
她始终如一的淡然平静,眼神清澈不染尘埃,坦荡地让她觉得羞愧却更加有危机感。
“。。那你。。能不能离他远一点?”
说这话时,李栀子的头扎在自己胸前重若千金,纤细脆弱的脖颈无力支撑。
一颗脆弱的心因为矛盾而沉重,一下一下跳的迟缓沉闷。
“可以。多远?”
听起来本就十分无理的要求,她却不假思索的答应了,还在和自己讨论关于远的范畴。
多远?
栀子似乎是被惊到,心里破防近乎失态地质问:“你为什么要答应?为什么这么轻而易举地答应?”
这样显得我更像个笑话。
不折手段求来的人,竟然就这样被弃若敝屣。
叫我情何以堪。
言若不太理解她怎么想,当然也不在乎她的想法。
只是重复问道:“多远?”
咬字咬的有点重,耐心几乎要被耗干。
“我。。。我。。。”
“是这样,我们两家算的上是世交。父辈的关系一直很好,所以彻底斩断的可能性不大。
我不会因为跟他的关系变化,从而影响和肖爸肖妈的关系。就个人而言,在你们交往期间我可以斩断和他的交集。。。。”
“不,不,他会看出来的。我,我。。。”
栀子咬着唇,欲言又止,满脸无辜地焦急和无措。
可惜就算再温良的小白兔,当她亮出爪牙时皮囊已经无法掩饰它的凶狠属性。
嗯,懂了。
当女表子还想立牌坊!
什么好处都想要,什么责任都不想担。
言若笑了一下,挑眉:“放心。”
至于放心什么,她没有说。
在她快跨出门时,栀子在背后追问:“。。你不会告诉他吧?”
言若的脚步停了一下,反手关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