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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8 日新月异新靖安
    前有费忘年,后有楼玉琼,都莫名其妙想给他打工,何言笑也有些发蒙。

    不过,如果不出意外,楼玉琼真跟染红缨口中的楼前辈有关系。那么她认识靖安司的代表正式身份的物件,那倒是没什么悬念。

    只是按照染红缨的说法,那位楼前辈都已成名了千年。起码从楼玉琼的稚嫩声线来看……总不可能是那位楼前辈老树开花吧?

    无论如何,何言笑都先按住纷乱心思,率先问道:“楼姑娘你认识这指环?”

    “是的。”

    楼玉琼如数家珍道:“爹有几位朋友,乃是中皇洲成名已久的洞微五子。他们就有一整套的指环,能够同进退,共生死。”

    “原来如此。”

    中皇洲乃是玉皇洲的邻洲。什么“洞微五子”,一听就是高手高高手。听起来楼玉琼认识的前辈,跟何言笑认知里的有很大落差的样子……

    然而天高皇帝远的,何言笑才没空管中皇洲的事。对他而言目前首要处理的,却是费忘年与楼玉琼两人的请求,或者说要求。

    但他跟两人都不熟,总不能因为对方是老头、女人就心软吧?

    “咿呦——”

    裤腿被鹿米瓷咬了几下,何言笑不知怎么地,就明白了小鹿的意思。

    既然他不相信费忘年,跟楼玉琼又很陌生。而他们两个分别对鹿米瓷或者靖安司的身份指环感兴趣,那不如就让他们两个相互掣肘。

    而有鹿米瓷当底牌,何言笑倒也不必太怕发生什么异变。

    真是个大聪明!

    一念及此,何言笑心下大为安定,说道:“我刚刚来时,看到姑娘施法,不知是在做什么?”

    “我有一个朋友,与文心馆严馆主认识,受托拜请我来此替胥国解除雪灾。”

    楼玉琼直率道:“只是在抵达文心馆前,半途遭人暗算,方才坠落于此,憾未能达成使命。”

    “那,不如随我回靖安司暂歇?”

    “好。”

    不知道为啥,楼玉琼迟迟没出宝石舟,而是等黄鹂鸟落在船舱顶上以后,独自往雍县行驶了过去,把何言笑孤零零一个留在原地。

    何言笑倒没什么被冒犯的心思,而是想着对方这般高调飞来飞去,到了雍县还不得被城里人,三圈外三圈围起来?

    尤其费忘年的态度,就更让何言笑拭目以待,于是马不停蹄试着新的轻功,跑得比千里马都快,没用上几分钟就回到了靖安司。

    “真是难以置信,你一个靖安司的主人,居然请外人入住。”

    费忘年像是在教训何言笑一样,两眼却不离开悬停在他面前的宝石舟:“这船来历不明,你怎么能随便让外人进入靖安司?”

    “?”

    费忘年有资格这么讲么?

    何言笑一寻思,这家伙也不是这里的主人,怎么就越俎代庖起来了:“这位姑娘乃是文心馆严馆主的贵客,在靖安司稍歇一会儿,乃是合情合理。”

    “文心馆,严经诰的朋友?”

    费忘年似乎很不乐意婆婆妈妈,开门见山道:“严经诰为人尚可,那的确可以给几分信任。”

    “这位老先生是?”

    “不熟。”

    何言笑很直接地回答了楼玉琼的问询,而后说道:“到了地方,姑娘不出船吗?”

    “……不了。”

    仿佛有些难以启齿的样子,楼玉琼大体自己都很难为情,停顿了许久才说道:“在我修行突破关隘前,是出不了这艘船的。”

    “啊?”

    “天云十五洲危险,危险!船里,安全!老爷不让小姐出来。”

    花翎黄鹂又开始叽叽喳喳,却算是给了一个交代。楼玉琼松了口气,自然而然地解释道:“何兄放心,宝石舟内空间之大,不逊于县城靖安司,衣食住行皆可自足。只是,仍须何兄行个方便,允许我将船停在院中。”

    “呃,可以。”

    既然有了储物戒指,再见到一艘内藏芥子乾坤的宝石舟,何言笑就没觉得有过于稀奇。

    不过,何言笑瞧了个新鲜。费忘年却不太乐意了,说:“喂,小丫头,你叫什么?”

    “晚辈姓楼。”

    费忘年闻言一怔,而后就想擒住楼玉琼,在何言笑面前表现点诚意,显露些手段:“楼……你该不会认识梅鹤影?”

    “嗯?”

    见他俩突然气氛就紧绷了起来。何言笑赶忙打住,说道:“两位别误会,有什么话咱们进去再说。省得外面来人,又是一通麻烦。”

    “哼,也罢。”。

    老头虽然脾气有些倔犟急躁,总归不想被人看着耍猴。待三人各自前后进了靖安司,宝石舟内的楼玉琼停稳仙舟,才问道:“前辈与梅鹤影是什么关系?”

    “从来不是朋友!”

    “那就好。”

    楼玉琼一字字似涓涓细流,从口中倾吐而出:“梅鹤影乃是我一位小师哥的家仆子嗣,偶然听到清净莲出现在胥国,叛师门而去。”

    “哦,你还知道‘清净莲’?!”

    费忘年莫名去了几分敌意,沉默少顷说道:“那你除了追缉叛徒,看来也算为此而来?”

    “一点点。爹让我量力而为。”

    楼玉琼说道:“从在文心馆外碰到的敌人推敲,我大概仍力有未逮。”

    “你们都提过的清净莲,到底是什么东西?”

    “清净莲是一把钥匙,一件奇物,更是众所信仰。”

    费忘年长长一叹,说道:“只是它早已遗失。曾经围绕它而建立的净莲仙台,亦已沦为草菅人命的邪教组织。”

    “邪教……难道说?”

    “长生圣坛不过是它的爪牙之一。”

    费忘年眼神传达了一个意思,肯定了何言笑的想法:“莫非你以为,这些家伙召唤出一头邪兽分灵,牺牲无数人命,只是为了好看?”

    “胥国当真有清净莲的线索?”

    楼玉琼的清音中似透出少许不可思议:“传说碧落吞天蟾与清净莲有关,居然是真的?”

    “胥国某处,应存在着清净莲的根茎。”

    “也就是藕?”

    大概是这阵子见到的种玄高手太多,何言笑现在有点麻木,丝毫没意识到他才刚刚合气,非常有自信地问道:“既然清净莲十分重要,怎么这个邪教却只派出种玄高手搜寻?”

    “你当种玄高手很多?况且……”

    费忘年一瞥宝石舟,意味深长道:“孙委羽应是借的玄筭之力,方令小丫头元气受损。”

    “孙委羽,是偷袭我的那个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