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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8 生来岂有无用人?
    “娘娘在上,能不能赐点好东西。”

    神霄应元救世渡难圣母娘娘什么的,一听就比“鬼母”厉害多了。

    按照费忘年的说法,净昙九色鹿还是碧落吞天蟾的前辈,被盗版替代前的正版。

    何言笑转念一想,双手合十向天祈祷。既然别人向碧落吞天蟾祈祷,能被它赐予一些秘学传承。总不能鹿米瓷一点好处都不给吧?

    不过,一看何言笑嬉皮笑脸,本来刚才还有些生气何言笑瞧不起它的鹿米瓷,突然就亲昵地矮了矮脖子,跟何言笑的脸颊蹭了蹭,然后继续“咿呦——”撒娇。

    “你是说你都给我当奶妈了,不需要再给我什么绝学传承?”

    “吶~”

    “……行吧。”

    有鹿米瓷当保镖,何言笑的确很有底气。只不过另有一件事何言笑至今想不通:“糯米糍,你怎么对靖安司的布置这么熟悉?”

    “咿呦?”

    鹿米瓷掉过头,不去看何言笑,而是从玉匣里翻翻找找一阵,用蹄子抛出来几本书,用嘴叼给何言笑让他看看,转移他的注意力。

    而看鹿米瓷不想回答,何言笑也就随便了,把书接了过去若有所思道:“一些炼丹心得、铸造心得,以及靖安司防御阵法的运用。”

    “咿!”

    “原来郡城之上的靖安司,得配备更多的临时工了啊。”

    虽然编制内的仍然是五个人,可炼丹后勤、铸造兵器等等,都需要相当人力填充。但现在有一个问题,何言笑没有一个固定能待的地点。

    特别如今外患不止,这些事目前都急不得。

    而何言笑跟鹿米瓷私下闲谈片刻,外面就已有人要走进来。何言笑遂关上了玉匣,把几本书册也一起放了进去,尽量不露出什么马脚。

    “严馆主,情况怎么样?”

    “我们不能在郡城内束手待毙。”

    严经诰环视一周,没感觉这靖安司有什么异常:“所幸,庄二爷因为是郡城靖安司一员,在里面备了不少物资,却不用担心躲进来的众人,短期内无粮可用。”

    “您的意思……是我们轻车上阵,直取青屏山?”

    “不错!”

    平心而论,严经诰的这一判断,绝对是眼下最合适的选择。

    不管拖长战线慢慢陷自身于绝境,又或者坐视净莲仙台与胥王取得清净莲,无疑都是慢性死亡的下场。

    既然如此,还不如选择一起去青屏山,或许能有一线翻盘的机会。

    何言笑很能理解严经诰的顾虑,思索问道:“那,宁京城内的靖安司?”

    “一个人的靖安司顶什么用?”

    “这……”

    何言笑问道:“宁京城靖安司有有谁?”

    “靖安司在这种大事上很难派上用场,何况对方只是当地乞丐帮会的首领。那位乞丐头子成天浑浑噩噩渡日,仅是为了让众乞丐有个温饱之所,才住在了宁京城的靖安司里。只怕……派不上什么大用场?”

    “您居然觉得丐帮没用?!”

    果然,阶级差距决定视角差别。一听严经诰这么讲,何言笑却有些匪夷所思:“严馆主,那人叫什么,我来设法与之联络。”

    “你与他素未谋面,怎样与之取得联系?”

    “这就是我自己的秘密了。”

    虽然有些云里雾里,严经诰自忖这并非什么值得隐藏的事实,遂告诉了何言笑那人的名字:“他叫华百衲,只是一名开脉合气武者,恐怕帮不上什么忙。”

    “前辈与费老不妨先调服一下真气。”

    “我们只能休息两个时辰。”

    “明白。”

    见何言笑极为笃定,严经诰却也不好再多问什么,索性出了议事厅关上了大门。等房间内光线一黯,何言笑就取出铁木剑令牌,闭目凝神将自身真气引导而入。

    不过,雍县向外求援的时间间隔,还没到一个月的重置。郡城这里也只能向外一次。得亏宁京城与广林郡算是相邻,勉强还算在百里范围之内。

    能够让何言笑的传音效果最大化。

    宁京城城外。

    靖安司的规模,已经大到不能放在城里,不然就会显得王宫无法从恢弘气势上,取得碾压一般的规模对比。

    然而,这么一个晚上的靖安司据点,如今却是宁京城周边,所有乞丐的聚集地,显得乌烟瘴气。但受灾之后,对许多穷苦之人来说,冬暖夏凉的靖安司,却成了一个庇佑之所。

    人过中年的华百衲,意外通过了靖安司的遴选,却没想着尽心做过些什么,只是把荒废的地点物尽其用,给他的街溜子弟兄们,找了块安身立命的住处。

    他少时就无依无靠,全是靠吃百家饭长大,能靠一身苦练练成一身合气功夫,已是极为不易,仅仅想着安稳渡过一生。此时刚刚入睡的他一如既往躺在大门口,挠了挠发痒的上身,冷不防耳边传来獬豸的传音,使得他猛然一个激灵,从地上爬了起来。

    华百衲一个愣神,从獬豸石像的口中,接收到了何言笑的亲笔信,以及严经诰的刻章标记。而由于华百衲并没有靖安司的令牌权限,却只能听何言笑的话,无法进行双向通讯。

    饶是如此,华百衲也很快厘清了一切的来龙去脉,不由陷入迟疑当中。

    正如严经诰的质疑一般,华百衲对自己的定位十分清晰。小乞丐中的乞丐头子而已,混口饭吃行,真以为凭合气能在宁京城成为什么大人物,就纯粹是自己作死了。

    不过,看着左右两边,嘴角还留着残羹冷炙、浑身补丁衣服乌漆嘛黑的同伴。华百衲的内心却只有一个淳朴的事实——邪教在胥国各地,用穷苦之人搞血祭,就从没把他们的命当命。

    就算不想卷入其中,华百衲不禁扪心自问:这样一个国度的王上,以后真能善待宁京城百姓吗?

    乞丐都没活路怎么行……

    他没上过什么学,不懂什么大道理,只是不想大家因为没用,而成为祭祀邪物的祭品。

    所以,华百衲拍醒了他几个信得过的兄弟,一传二、二传四,四传……

    “帮主,咱们怎么办?”

    “什么人干什么事。咱们人微言轻,算不得什么角色,只能替严馆主做些能做的。”

    华百衲清楚他这乞丐帮里,很多人谈不上忠心就为一口饭,所以只能用最笨的办法。

    “一队人去把情况通知城中各派。再来点兄弟兵分几路,想办法通知其他郡城、州府的书院。剩下的兄弟……明儿一早开始散播传言,编点段子,记住自己当心,遇到危险躲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