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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亲自审问
    杜悦溪一手扯着对方的衣领,硬生生地将他拎了起来。

    她这一举动看得身后所有人都目瞪口呆,连带着秦淮瑾都不由皱眉。

    对方虽然不胖,可毕竟是个成年男性。

    杜悦溪瞧着瘦瘦弱弱一个小女子,居然可以直接拎起对方,不得不令人错愕。

    “说,你是什么人派来的?”杜悦溪半仰着头,盯着男子的下颌线,冷声问道。

    男子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女人揪着衣领拎到半空,一时之间心慌意乱,甚至都顾不得捂住额头上的包,哆哆嗦嗦地盯着地面:“你……你先放我下来。”

    他的答案显然不是杜悦溪想要的。

    下一秒,杜悦溪直接将男子甩了出去。

    男子被重重地摔在地上。

    还不等他回过神来,胸口已经踩了一只秀气的小脚。

    杜悦溪右手撑在膝盖上,半躬着身子,厉色盯着男子:“听着,我只问你一遍。什么人派你来的,想要你做什么,你还知道些什么。你只有三次机会。”

    男子对上杜悦溪漆黑的双眼,身子不由自主地打起了颤抖。

    这女人虽然瞧着柔弱,可周身上下散发的气质却寒气逼仄,令人难以直视。

    一瞬间,男子只觉得自己对上的不是一个普通的女子,而是一只散发着杀气的猎豹。

    这么多年,他也算是见过不少杀人如麻之人,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一个女人的身上居然散发着这样的气场。

    男子哆嗦着嘴角:“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杜悦溪冷笑一声,扬动的唇角在她那张冰冷的脸上生出了一种反差之感,使得杜悦溪看上去就像是长在冰山上的玫瑰,虽然美艳动人,却让人望而却步,心生寒意。

    “回答错误。”说着,杜悦溪探出右手,按住男子的肩膀。

    “你要干……啊……”

    男子一声惨叫,只见他的右肩已经脱臼,胳膊仿佛被人随意地丢弃在地面上。

    “你还有两次机会。”杜悦溪冷声道。

    男子想要捂住右肩,可他胸口被杜悦溪踏住,根本动弹不得。

    剧痛连带着不能自主动弹的悲凉使得男子满头大汗,心急如焚。

    反观杜悦溪却纹丝不动,居然还冷静地把玩起自己的手指。

    直到男子适应了肩膀上的疼痛,他终于开口:“你……你先放了我,我就告诉你。”

    杜悦溪神色更沉。

    她右手慢慢地收进衣袖之内,待到拿出来的时候,手心里已经多了一根银针。

    男子吓得面色苍白:“你要干什么?”

    银针不偏不倚扎在男子的人中处。

    男子顿时双眼无神,眼神灰白,身子抽搐起来,嘴角满是白沫。

    苏烨见状,忙想上前阻止。

    秦淮瑾微服私访来到此地,一路低调行事,就连当地官员都不知秦淮瑾如今在这里。

    若是闹出了人命,岂不是要暴露秦淮瑾的踪迹?

    他才要上前,秦淮瑾却拦住苏烨的去路。

    秦淮瑾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眼前之人,面不改色,沉声道:“她有分寸。”

    就连苏烨都不知道秦淮瑾为何会对杜悦溪一个舞娘这般有信心。

    有分寸?

    下银针这种东西,就连宫中当值多年的太医也不敢说自己有分寸,凭她一个穷乡僻壤出来的舞娘能有什么分寸?

    下一秒,却见杜悦溪拔出男子人中上扎着的银针。

    男子的身体顿时停止抽搐。

    一股血液自胸口一路上涌,男子原本苍白的脸顿时变得通红。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连带着眼底都在充血。

    杜悦溪凝视着男子:“就剩最后一次了,你若是还不肯说,那就只能想想该怎么交代自己的后事了。”

    经过前两次的折磨,男子知道,杜悦溪是个说一不二之人,她既然敢这么说,就一定敢这么做。

    男子对上杜悦溪阴厉的眼神,终于缓缓道:“是……是邓公子。”

    杜悦溪缓缓松开踩在男子胸前的脚:“等等。”

    她别过头看向秦淮瑾,杀气收敛几分:“阿瑾公子,请你安排个会写字的,请他帮忙记下此人所言。”

    苏烨很快拿来了纸笔,身后还跟着一个文气十足的青年人。

    秦淮瑾却吩咐苏烨将纸笔放在自己面前。

    他亲自执笔,抬眼扫视杜悦溪两眼:“问吧,我保证一字不差。”

    周围人都瞪大了眼睛,唯独秦淮瑾和杜悦溪两人却习以为常似得。

    一个沾染上墨汁,提笔便开始书写。

    另外一个扬动下巴,指了指男子:“说。”

    “邓公子吩咐我将那对夫妇带来,还让我今日带着他们在街上候着,若是看到姑娘就让他们上去哭诉。”

    “他为何要这样做?”

    男子低垂着脑袋,小心地睥睨了杜悦溪两眼:“邓公子已经在衙门内准备好了,只要那对夫妇能将姑娘你带到衙门里去,他自会寻个由头给你治罪。到时候姑娘被关进了监牢,那还不是任凭他如何捏圆揉扁?”

    这邓公子还真是阴魂不散!

    “我弟弟和冷月呢?”

    男子舔了舔下嘴唇,良久无言。

    “你该不会以为只说了这些就能安然无恙地离开这里吧?”杜悦溪冷声问道,一边问一边还随意地把玩着那根银针。

    男子吓得打了个哆嗦,连连摇头:“不不不。你弟弟和冷月是邓公子准备绑架他们,若是日后你在监牢中有什么不顺从的地方,他……他也好拿他们来威胁你啊。”

    杜悦溪目光骤沉,手指抵在银针尖端,面上毫无波澜,手腕一折,却将银针掰断。

    眼看着杜悦溪徒手掰断了银针,男子更是惊得浑身颤抖:“杜姑娘,我……我知道的可都告诉你了。你……你能不能饶我一命?”

    杜悦溪缓缓别过头:“都告诉我了?未见得吧。我今日去望春楼是临时决定的,邓公子是如何知道我的行程?又是如何在短时间之内安排得如此周密?”

    “杜姑娘,望春楼一事的确是个意外不假。可这计划早就有了,左不过就是行动时间罢了。邓公子可是典型的地头蛇,任凭你乔装打扮,也躲不过他的眼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