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衣脸色通红,轻叹一声,扯被蒙头。
杜少卿心中暗惊,理好衣物下来,悄声问道:“师娘老毛病,又犯了?”
“嗯……”
柳青衣紧扯他去了自家闺房,伸手探去,笑嘻嘻道:“快快借些存货,与小妹防身!”
杜少卿任她查探,气海也没几缕存货!
他思索少许,缓缓道:“家中在坊市极为安稳,如今世道不太平,让大师姐、二师姐与你同行。”
柳青衣伸手往下寻去,仰起小脑袋,娇笑道:“小妹道法高妙,又有法衣、法剑防身,才不怕几个贼子呢。”
杜少卿吸了口凉气,摇头不允。
红阳,初露。
杜少卿立于坊市大门,目送大师姐与三师姐身影消失,心下微有担忧。
本让二师姐一路同去,有两名筑基修士结伴出行,定然无忧。
哪料三位师姐齐声驳斥,皆言他修为太低,家中需得有人留守,才算安稳。
杜少卿低头,往回走去。
但愿魔头所言为真,那巫浦神识、识海大失,如此半年内,巫浦也不可能恢复修为……
紫霞别院,紫荷居。
内院,清清静静
杜少卿扫净各处浮尘,回至西厢房,面色微愣。
一道白衣身影,盘坐榻上,冷冷看去:“那人懒散,本该我去!”
杜少卿早有计较,上前陪笑道:“师姐才得白雀玄冰宝衣。不宜此时出门,惹人窥觊……怎未习剑?”
江白衣面无表情,黛眉微拧少许,闭目修炼:“闹腾!且现今,怎可?”
杜少卿连连应是,舒了口气:“终于,躲过一番纠缠!”
半年制出200余张二阶上品灵符,皆被大师姐要去防身。
此事,说来。
怕要生出是非!
他也不打扰师姐修炼,自去床中盘坐,修习《一气化阳经》。
炼化50缕真阳之气,心浮气躁。
杜少卿缓缓收功。
白衣身影,仍在闭目盘坐。
他打望窗外天色,未过两个时辰,心下暗喜,闭目仔细探查。
气脉有37条,气穴有112处,较往日多出3条气脉、并12处气穴!
修为又有精进,至练气期八层,用不了几年……
心中微动。
杜少卿就欲放出神魂,又作罢了事:“师娘待在家中,且是犯病之时,怎可作死!”
二师姐,仍在苦修。
杜少卿佩服之情,油然而生,他轻手轻脚下来,去了内院。
各式奇花异草,消失无踪,
三株古树枝繁叶茂,似可撑天。
师娘房中,悄无声息。
“两位师姐,此时不知去有多远,三五日应可返回……”
杜少卿闲逛一阵,脑中恢复清明,躲去三师姐闺房。
那枚《灵符玉鉴》,仅收录34篇灵符,敢要价45万块灵石。
《太虚灵符略解》,有符文三百篇,作价几何?
那名白发男修,不识真宝,与他捡了大漏!
这本符书,万万不可示于外人之前,往日皆存于大师姐处,先前大师姐离去,才取了出来。
杜少卿躺在三师姐床中,手持《太虚灵符略解》,翘脚翻看:
“身怀重宝,却只会《丹玄烈火符》、《伤弓惊木符》,太懒!”
“五行有相克之道,再学会一门五行灵符,御敌岂不更妙?”
“自己也亲金行之气,却制不出《南台巨剑符》,好是奇怪?”
《太虚灵符略解》,一阶灵符有125篇占四成有余,二阶灵符有81篇占近3成……
他翻找许久,挑了张二阶灵符——《孤冢金剑符》,符文有315处圈点线条。
师娘应在房里歇息,料无妨碍。
背熟,再试。
一个时辰后。
杜少卿收起一阶符笔,看着青烟散去,大为摇头:“费去百缕明黄真气!明日吸纳灵石,炼化真气后,再试一回!”
窗前,阳光斜照。
天色仍早。
杜少卿躺于床中,嗅着三师姐所留余香,再翻符书。
现下已有《丹玄烈火符》,符文简单的二阶火符,好似不用一一试去。
《青精泼火符》,二阶火符,符文有466处圈点线条,此符,在书中所录二阶火符中,符文已算最多。
背熟。
天色,黑透。
杜少卿在厅中摆好灵米、灵果,步至正屋前,恭敬唤道:“师娘,可要用些晚膳?”
屋内,杜柔懒懒应道:“嗯……无需,困着呢!”
杜少卿不敢多言,步回正厅,同二师姐静静用过晚膳。
江白衣服尽玉蝶中灵果,起身而去。
“师姐,仍在气恼?”
杜少卿打理完杂务,回房盘坐,修行《一气化阳经》。
炼化49缕真阳之气。
耳侧有语声,飘忽唤道:“卿儿,卿儿……”
杜少卿缓缓收功,房中并无人影,愣道:“师娘,唤弟子何事?”
耳侧,那语声轻笑道:“卿儿,师娘整日歇息,口中干渴,快快取些灵果来用。”
杜少卿连连应是,心下暗喜:师娘,好是清醒!
他闪身寻去火房,用玉蝶装了四颗朱果、两颗碧莹化灵果,急急端去正屋左首房里。
雕花木床中,师娘侧身向里,覆被而眠。
杜少卿步至床前,躬身递去灵果,殷勤道:“师娘,弟子已备好灵果。”
锦被,微动。
杜柔回眸一笑,启唇轻唤:“卿儿……”
杜少卿看着那闭月羞花的面容,陶醉其中,两眼呆呆道:“师娘,用灵果呢……”
杜柔凤目生辉,探身近前,笑靥迷人道:“卿儿,与师娘放出十丈神魂,可好?”
温热气息近在眼前。
幽幽梅香,暗暗袭来。
杜少卿脑中轰响,埋头放下玉蝶,口水暗流:师娘,仅着了小衣!
他收敛心神,转身往外就走,高声唤道:“二师姐!”
“卿儿,可是厌弃师娘呢?”身后语声,好似愁肠寸断。
杜少卿闻言好是心伤,愧疚之感顿生,脚下再抬不动:“师娘,弟子……”
“师父!”
……
东厢房,右首房。
江白衣盯着身前之人,迟疑道:“可好?”
杜少卿双腿微软,暗自心惊,他脑中有大好风景浮现,后怕道:“无妨,……她好似重了些!”
江白衣点头,盘坐榻上,闭目修炼:“莫去,惊扰!”
“二师姐,太过刻苦!”
杜少卿怎敢再回西厢房,自去床中躺了,望着房顶:“幸好留了些谨慎,未曾放出神魂!”
“往后几日,与二师姐共处一室,才算安稳。”
“师娘那老毛病,必得寻法子治愈!只是这些年来,师娘对此少有提及,只知她曾伤到神识,不明就里,怎办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