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会试还有一天不到,整个京城的气氛也变得极为焦躁起来。
面对这三年一次的天下幸事,无论是官员还是百姓,都觉得极其紧张。
至于那些已经在京城准备了得有快一个月的学子们,他们无疑是激动万分。
因为他们知道,自己十年寒窗苦读的价值,就将在明天得到最为完美的展现!
这是寒门之子唯一能晋升仕途的途径,因此他们自然也十分重视。
否则的话,之前就不至于在京城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来了。
临近会试的上午,林一秋继续在家里伺候老婆。
等把魏宛秋哄开心之后,他才准备先去考试院视察一下。
考试院的地方自然还是由礼部提供,就在皇宫旁边一个特建的府邸之内。
门外已经是禁军密布,内里官员来回进出,看起来都在为了明日的会试而忙碌着。
林一秋吹着口哨,朝考试院里面走去。
那些礼部的官员一看见他,自然是依旧很不待见,纷纷转头。
林一秋也不管这些,自顾自的往里走。
等来到考生所在的考场之后,简单视察几下,却很不满意的摇摇头。
“来人来人!”
林一秋开口喊道。
底下一个卫兵赶紧跑来,气喘吁吁。
“大人,您有何吩咐?”
林一秋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朝考场正中间的那块牌匾指了过去。
“考试就考试,整那么大牌匾作甚?”
“这玩意,到时候容易分散考生的注意力知道吗?”
脸色一阵无语。
此时考场正中间的地方,一块巨大的得有足足三米多长的牌匾正通过两边栏杆挂在当中。
一走进去,就能正眼看到,极为显眼。
林一秋完全不理解这样的操作,这分明就是影响考生的发挥啊!
在他看来,考场内就应该干干净净,不能用其他任何东西对考生进行干扰!
“大人,这...这是何大人让我们装在上面的,说是...说是要题字?”
卫兵有些尴尬道:“何大人说了,这里的牌匾,要能对考生起到警醒的作用,做好是能振聋发聩的那种!”
“题字?还振聋发聩?”
林一秋听完只是觉得想笑。
就礼部这群迂腐的大臣,还给这些新人题字,就别玷污别人的才情好了吗?
而在他笑着的功夫,不远处,何维新跟着其他一群大臣已经走过来了。
瞧见林一秋也在之后,脸色顿时变得阴翳起来。
“这个太监,居然还真有脸进考试院!”
他自然是觉得林一秋没资格,进来只是会玷污此地。
不等其他大臣多言,下一秒,林一秋的话已经传了过来。
“何大人,在人背后说人坏话可不太好,我好歹也是礼部侍郎,我怎么就没资格了呢?”
林一秋转过身,笑意更甚。
他乃是宗师级的高手,只要离得不是特别远,像何维新在说什么,听得简直比自己放屁还清楚!
何维新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继续道:“林督主,你虽然是礼部侍郎,但你此前从未负责过考试的工作。”
“这里有我们这些人在,你就不必多操心了,况且这也不是你适合来的地方。”
言下之意就是你不配呗。
林一秋自然能听的懂话里之意。
而在何维新说完后,其余的那些大臣们,更是用鄙夷的眼光看向林一秋。
林一秋冷笑出声。
“诸位,我也是皇上特派过来的,所以这考试我究竟配不配,你们说了还真起不了作用。”
“何大人,你胆子那么大,不如去跟皇上说,让皇上把我的资格取消了如何?”
“你!”
何维新被呛了回去,心里一阵憋闷。
前几日,礼部刚被乾帝给罚了俸,如今都知道干啥最好都不要去招惹乾帝。
因此,林一秋所说的话,他们自然是不敢做的。
除了嘴上稍微硬一点之外,骨头那可是一点都不硬!
“哼!林一秋!你只会躲在皇上身后,算什么英雄好汉?”
“你这家伙,真是拿着陛下的天威来给自己竖威信!”
何维新继续冷哼道。
林一秋耸了耸肩。
“陛下都允许,你要是不爽你找他去,跟我说作甚?”
“好了,我也不跟你胡扯了,话说你们没事非要在这考场当中弄个牌匾作甚?”
“这玩意挡视野,还挡太阳!看起来未免也太不和谐了!不如撤了!”
指了指不远处的那牌匾,林一秋满口抱怨。
闻言,背后那些大臣们先是面面相觑,随后竟是不约而同地笑出了声。
那笑声,满是讥讽,而看着林一秋的眼神就更加戏谑起来。
何维新也是大笑了好几下,随后才道:“林一秋,你果然只有太监的见识,连这都不知道!”
“我来告诉你吧,每次的会试,都要由我们主考官亲笔题下箴言来激励考生。”
“这巨大的牌匾就是用来写箴言的,那些考生看见后,便能以箴言为动力,从而发挥出更好的水平!”
说完,何维新再度调笑般地看着林一秋,一阵摇头。
“连这也不知,就敢妄图说什么撤去牌匾!”
“林一秋,我就说嘛,你根本就没那个资格进这地方,赶紧出去吧。”
“对啊对啊,赶紧出去吧。”
一群人顿时起哄道。
林一秋倒是并不觉得尴尬,听完何维新的解释,他也笑了起来。
何维新见状眉头有些不快。
“你这家伙,你何故发笑?”
林一秋转过身,也是用一种瞧不起的眼光打量着他。
半晌后,林一秋又继续看了看其他人,才说道:“我笑你们这些半吊子的水平,也好意思在牌匾上写什么箴言。”
“就你们那文学素养,怕不是写出来就是丢人现眼!”
“听我的诸位,还是赶紧撤了吧,我怕你们写出来会吓到那些学子,要是被他们误会我大乾文坛都是尔等水准那可就不好了!”
语气轻蔑至极,林一秋甚至轻啐了一口。
瞧见他这模样后,何维新已经是再也忍不住了!
“林一秋!你放肆!你这家伙居然敢侮辱我们这些礼部的人!”
“你区区一个太监,竟然敢对我们写箴言之事如此大言不惭!我倒是好奇你究竟是哪来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