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清娘却是看在眼里,高兴在心里。
如果能得到郑老板的垂青,自然是女儿前世修来的福气,可惜……
她没有再想下去,郑八斤是什么样的人,她的心里不太清楚。
但是,有一点她可以肯定,郑八斤有妻子,而且,两人的关系非常好。
她突然有些担心起婉清来。
唐正文可没有她想的那么多,忙着向郑八斤道出了那天被洪水差点冲走的事情,总之是有惊无险。
郑八斤松了一口气,这事儿,没有被人赖上,算是不错的结果。
唐正文还提到了一个细眼人物,当初就在山下面的小河边遇上。
郑八斤点了点头,说道:“果然是他,真的打算逃过江去。这个人危险,以后遇上,小心为妙。”
唐正文点了点头,说道:“那家伙一定是被你吓破了胆,见到我们之时,有些慌张,不然,以我那时的体力,根本不足以和他对抗。”
“这是万幸之事,说明你运气好,这人很是狡猾,其他抓到的三人,一个都不知他叫什么?”郑八斤说道。虽然他没有参与警所的审问工作,但是,他知道,那些人问不出任何与那人有关的事来,不然,当初被自己捆得像只鸡一样,痛得全身都冒汗,都没有说出那人的底细,自然是不知道。
这种人太过于深沉,做事不留把柄,很难抓到。
“那,郑老板,你说这人现在是不是过了江?”唐正文怕引起其他人,特别是女人们的恐慌,把郑八斤拉到一边,小声地问道。
“不好说,有可能已经过江逃走。还有可能就潜伏在下面的某片林子之中,找机会破坏我的产业。”郑八斤明白,那人一定猜出了自己的身份,或者,早就做过调查,正色说道,“所以,接下来,一定要小心行事。基地里要小心,不过,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防止他下毒就行了。但是,村子里的小孩子一定要当心了,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说完,郑八斤心里思考一个问题,这个人为何要对那两小孩子下手?
如果单纯只是贩卖,小一点的不是更好带走吗?
这个时候,哄女人出去卖的多,特别是山区的女孩子,婚姻不理想,父母又压着那种,就容易被人有机可乘,说什么去大城市,不用种地,不用干活,完全就是公主式的享受生活,只要能生孩子就行。
不知多少人动了心,也上了当。
殊不知,天下就没有不劳而获的事情。真正大城市里的男人,有几个看得上她?
真正需要的是大城市里的城中村,或者是大地方背后的小地方。
那里依然有山区,依然有穷得揭不开锅,找不到媳妇的人,就出钱买去,作为生育工具,只为传宗接代。
直接买小孩子的并不多,而是要到了……
算了,不说这些人。
郑八斤这样想着,突然说道:“对了,我突然有个想法,想要去见一见那两个孩子。”
“正在上课,是不是有些不合适?”唐正文有些为难的样子,真怕打扰到婉清。
“没事,我现在也没什么事,去帮婉清上节课也行。”郑八斤不以为然,从来就没有想过会打扰别人。
“老板还会讲课?”唐正文心里犯了嘀咕,不是说,老板只是个小学毕业生,大字都不识几个。
“看不起谁呢?”郑八斤白了他一眼,心想,前一世讲过的课,有你见过的多。
人一旦有了钱,不要说讲课,就是放个屁,一大群人会说是香的。
就算是长得对不起观众,演电影也有人说气质好,还可以打遍天下无敌手。因为,剧本就掌握在自己手里,怎么演自己说了算。
……
婉清正在给五年级的同学讲课,看到郑八斤和唐正文到来,不由得心中一喜,放下课本,走了出来。
她换上了唐正文为她买的白衬衣,整个人显得精神了不少,笑靥如花地说道:“爸,大哥,你们怎么来了?”
郑八斤一愣神,看了一眼唐正文欣然接受的样子,心想:这爸叫得挺自然的,但是,一声哥,让我直接就矮了一辈,这不科学吧?
“你们等一会儿,我把这堂课讲完。”婉清以为找她有事,但是,也不敢耽误了孩子们的学习。
“没事,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郑八斤正色说道,“我来帮你讲一课如何?”
“啊!”婉清一时没反应过来,旋即高兴地说道,“真是太好了,你的事情,都被席学良两兄弟在班里给传遍了。同学们非常崇拜你,但是,我觉得不太好,害怕他们像你一样。”
唐正文忙着给她使眼色,害怕她说出什么话来得罪郑八斤。其实,学郑八斤没什么不好的。
“没事,我知道怎么讲。”郑八斤说着,走进了教室。
教室里很是破烂,连个窗户的木框都被人撬去做了烧柴,课桌还是以前的春凳。
同学们看着郑八斤走进来,一下子安静得落针可闻。
“这就是郑老板,大家有幸能听他讲课,必然受益匪浅,快鼓掌欢迎。”婉清笑着,介绍了郑八斤,让学生不至于失了该有的礼节。
“霹雳帕拉”的掌声响了起来。
郑八斤摆了摆手,站在了土夯成的三尺讲台上。
“同学们好,我叫郑八斤,大家可能都已经认识了我。”郑八斤说着,扫了一眼全场。
见他们都安静了下来,一齐看着他,不住气地点头,一副认真听讲的样子,郑八斤笑了,接着说道:“大家可能都会羡慕我。但是,我要说的是,我才羡慕你们。”
同学们奇怪地看着他,就连婉清也是大惑不解。
“小时候,家里很穷,我很想上学,但是,没这个条件,上了五年级,本来可以继续去上初中,家里没钱了,就回家放牛。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告诉自己,一定要挣多多的钱,将来,让我的孩子有学上。”
“我的心里充满了对知识的渴望,就如饥饿之中看见面包,沙漠里看见水,黑暗之中看见灯泡。每天放牛的时候,我的心都在教室里,哪怕是捡着一张半截报纸,都如获至宝,我都要读得滚瓜烂熟,遇上不认识的字,就记在心里,放学之后,拦着继续上学的人,一定要他读给我听。”
同学们面面相觑,不知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有人提出疑问:“他不教你怎么办?”
“哈哈,他敢不教我,我就打他。”郑八斤说着,提起半支粉笔,在黑板上写了一个工整无比的“打”字,“打到他教我为止!”
这字,写得太好了!
人们的注意力集中在了那个“打”字上面,没有再思考打人是不对的,会不会受到惩罚?
婉清暗中倒吸一口冷气,怎么什么都教,连打人这种不良行为,都教给自己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