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医院,郑八斤交了钱,这人马上就做手术,很成功,三个小时就做完,该接的地方接上,该缝部位绝不偷工减料。
只是,医生告诉他,病人再也没有办法恢复如初,某些功能有所缺失。
这在郑八斤的意料之中,让医生暂时不要告诉他。
只要他活着,郑八斤就能了解到,这个人和申东是不是有勾结?有什么具体的合作项目,把公司里的损失追回。
醒过来的表哥,看着郑八斤,气不打一处来,扯动着伤口,再度痛得流下眼泪。
医生看着病人的情绪激动,上来问是怎么回事?
郑八斤摆摆手,笑着说道:“大哥对小弟有些误会,一会儿就消气,你们去忙吧!”
“你兄弟对你还是挺好的,你被人打成这样,要不是及时送到医院,还帮你交了医疗费,再过两个小时,你就是死人一个。”医生好心地劝说一句,转身离开。
表哥看着郑八斤,一脸愤恨,沉声骂道:“这都是你这小子搞的,为什么还要送我来医院?”
“哈哈,老兄,你也听说了,要不是我,你现在已经是死人了,你应该感谢我。对了,我帮你垫付两千块钱的医药费,看在你我同是秋城人的份上,就当是我做做善事。”郑八斤说着,一副不差钱的样子。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这样对我?”表哥再也忍不住,问出心中的疑惑。这世上,就没有这种玩的,打伤人不跑,还帮着送进医院,还要自报家门,承认和自己是同乡。
“过去的我不想再提,你打周雯的主意,那是你拉着灯笼上厕所——找死(屎),你知道她是什么人吗?我这是在救你,如果不把你打伤,你知道会是什么样的结果?”郑八斤深叹一口气,正色说道。
“是什么人?不就是一个小老板吗?”
“我就说你,没有一点眼力见儿,还不如你那姘头,她都看出周雯不简单,就你看不出来。告诉你,人家可是春昆市警察局副局长的亲侄女。”郑八斤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让表哥半信半疑。
这怎么可能?
“就是这么可能,天下的事情,巧着呢。你现在明白,如果我不把你打伤,局长会把你怎么样了吧?”郑八斤俨然一副好心人的样子。
表哥不再说话,但是,脸色变得铁青。
他当然明白,遇上这样的事,就算人家不是局长,只是一个普通的民警,都可能当场把他给毙掉。
横行无忌,只能在普通人身上施展,遇上比自己牛逼的人物,迟早是要还的。
“那你现在救我,又是为何?”
“没有其他,只因是老乡。”郑八斤说道,他再清楚不过,秋城人在外是最团结的,就算不认识,只要遇上,天生就有一种亲切感,一旦摊上事,不惜两肋插刀,出手相助。
“那你是秋城哪里的人?”表哥试探着问道。
“下鱼乡,那里有个叫温哥的人,混得还不错。”郑八斤提了几个秋城的混子,这家伙都认识,也就开始相信郑八斤。
其实,郑八斤本来就是秋城人。
一番交谈下来,表哥对他的警惕心放下不少,但是,就不愿透露自己的真实姓名。
郑八斤也不深究,说自己也在豪洋汽车上班,认识里面的高层人物,弄了不少钱,如果有兴趣,有胆子,以后可以带着他混。
表哥听得一时兴起,心想,一个小小的车间主任,都可以捞出钱来,这小子既然认识高层人物,那一定可以给自己带来不少好处。
为了表示诚意,说明自己不是孬种,把自己当初在秋城杀过人,不得不离开,到这里来发展的事情说出。
但是,郑八斤的脸色变了。
他杀的这个人也姓郑,叫郑什么白,在秋城帮人做沙发,那不就是自己大伯的儿子吗?
难怪奶奶过世,这小子都没有回去,原来,是被人套路,死于非命。
“那小子还真是蠢,我让超子梅随便编个假身份,说是父母都是工人,在城里买下一套房,已经装修好,要买两张沙发,他还就真的相信了,而且,喜欢上超子梅,跟她约会,但是,那小子太吝啬,看见多有两个人,就不肯出钱,被我一不小心就打死了。”表哥还在继续,并没有发现郑八斤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还把他说的话用一个小录音机给偷偷录了下来。
说起这个小录音机,还真不错,小巧精致,刚好可以放下一盘磁带,是在扶桑时买的。
这时,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郑八斤看深深地看一眼表哥,说接个电话,一会再聊。
电话是周正打来的,问他那个人死了没有?
郑八斤再看一眼表哥,见他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大哥大,一副完全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
原来,西米一本被拉进警所,一顿教育之后,已经皮开肉绽,这时,才有人听他说自己是个资本家。
而那超子梅,得到的待遇完全不一样,世人都喜欢看美女,都不忍心对她下毒手,只是,没有人听他解释,被晾在一边。
好一会儿之后,终于有人过来问话。
一条长长的皮鞭,单是手柄就有一尺,看着就让人瘆得慌。
她从来没有见过如此阵势,不等问话,就全盘托出,说自己只不过是图点钱,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害人。
“那你说说,到现在为止,你一共挣了多少钱。”做笔录的是一个飒爽英姿的女民警,不等问话之人开口,就抢先说了一句。
“也不多,只是几万块钱,主要是骗我老公的钱,他是一个大车司机,常年在外,挣着的钱几乎都给了我。”超子梅就如滚豆一样,一口开就停不下来。
“如此说来,你老公对你是真的好,你为何还要瞒着他在外面卖?”女巡警同样是女人,天生就有一种同性相怜,但是,对社会上的坏女人,出卖灵魂那种,又有一种敌视,总觉得人家凭身体赚钱不光彩,还破坏别人的家庭。这会儿,她也就不顾同事不高兴的眼光。
不过,这个同事和她差不多年纪,对她有意思,几次向她暗示,都被他委婉拒绝,同事的心里有些不高兴。
说起这个同事,还是所长,据说有点背景,不然,也不会几起几落。她心里也很清楚,所长和自己共同向一个女人问话,就是在找机会和自己亲近。所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