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筠澈从小校场出来时,全身衣服都已经被汗水浸透。
他回到营帐内,擦洗一遍后,迅速换了一身衣服,紧接着就要往外走。
戚筠澈刚刚出营帐,就看见了同样在往军营外走的杨旭,不由微微眯起了眼睛。
“杨旭!”戚筠澈高声喊道。
杨旭脚步一顿,侧头看过来,两人四目相对。
戚筠澈加快了脚步,几个大步走到杨旭身边,不经意地问道:“你这是要去哪?刚刚训练完就急匆匆地往外走。”
“急匆匆”这个词,戚筠澈倒也没有用错。
杨旭走得极快,显然是有什么急事。
闻言,杨旭的目光微顿,在戚筠澈身上停留了一会,看见戚筠澈明显也是一副梳洗后要出去的模样。
回想起梁仟跟他说的事,杨旭便大致知晓了戚筠澈这是要去做什么。
“边走边说。”
事情太过紧急,杨旭没有时间浪费在与戚筠澈的纠缠上。
戚筠澈从杨旭的神情中,隐约察觉出事情有些不对。
“好!”
两人一同朝军营外走去。
“之前日凉山出现了北离的探子,大人将他们端掉后,一直密切注意北离的动静。”
杨旭脚下的步伐和语速都非常快,“北离的一个据点,因为瘟疫,被人收购改为药铺。”
“刚刚那边传来消息,北离的联系人,似乎出现了。”
戚筠澈神情一肃,“我和你一同去!”
北离的人再次进入云州城,重新与据点联系,其中传出来的信息太过重要。
哪怕戚筠澈依旧不相信赵晋,却也知道孰轻孰重。
很快,两人就赶到了济世药堂,站在药铺斜对面的地方。
戚筠澈看着面前的药铺,“就是这里?”
杨旭微微点头,“我们分头。”
言罢,杨旭直接朝济世药堂的正门走去。
济世药堂的掌柜和小厮都认得他,杨旭更适合从正门进去。
戚筠澈立刻绕到后面,守在济世药堂的后门处。眸光锐利地盯着。
“诶,杨公子。”
杨旭一进济世药堂,掌柜就热情地迎了上来。
“如何,家里人用了药之后,有没有感觉好些?”
说着,掌柜的眼睛悄悄瞟了一眼内间用以遮挡的帘帐。
坐在药铺内间等待的男人,杨旭进来时,他就听见了脚步声。
这是一个习武之人。
男人暗自警惕起来,全身紧绷,右手撑在椅子上,随时准备撤离。
紧接着,他就听见了掌柜和对方的对话,似乎只是过来拿药。
“好些了,还需要再煎些药。”杨旭丢下一句话,以掩人耳目后,放轻了脚步声,一步步靠近内间。
坐在内间的男人,听着没有任何纰漏的对话,越发觉得有些不对劲。
不再犹豫,他迅速起身,朝内间的窗户跑去,想要翻窗离开。
济世药堂内间的窗户,外面依然是济世药堂内部,是一个院子,男人从窗户出来后,需要穿过院子才能离开。
杨旭在离内间还有十步之遥时,目光倏然一利,不再像之前那样一点点地小心靠近,而是化作几个大步。
他迅速来到内间面前,撩起眼前的帘帐,朝里面一看。
椅子上已经没有了人,一道影子从窗边闪现。
杨旭立刻紧跟在男人身后,从窗外翻了出去。
一来到院子里,杨旭就看见了一个男人正朝后门的门口跑去。
男人听见动静,往后看了一眼,就看见紧追不舍的杨旭,不由低声斥骂一句,用的是北离语。
不过北离语与赵国的汉话其实非常相似,互相之间是能够听懂的。
他加快脚步,很快就接近了后门的门口。
济世药堂的后门没有人守着,毕竟只是一间普通药铺。
男人快速拉开门。
下一刻,与门外一直盯着的戚筠澈四目相对。
电光火石之间,男人想要快速从另一侧跑,戚筠澈的速度更加快!
他朝前一冲,直接出手直击男人的面门,逼得对方不得不停下脚步应对他的攻击。
男人的脸色阴沉,看戚筠澈的目光仿佛要杀了他一般。
“呵!北离的探子?”戚筠澈半点不咻对方骇人的眼神,与之交起手来游刃有余,甚至还出言嘲讽了几句。
“你们北离,真是素来都喜欢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
男人一听见此话,神情更加阴沉了几分。
他没有与戚筠澈纠缠,几次三番想要趁机从旁边逃走,可每一次刚刚看见一点机会,紧接着就又被对方缠得死死的。
来多几回后,男人哪里还不明白,戚筠澈这分明是故意的!
“混蛋!”男人斥骂了一声。
两人交手了约莫十来招,杨旭也已经赶到了后门。
一个人男人都打不过,更不必说杨旭的武艺可半点都逊色于戚筠澈。
杨旭加入两人后,与戚筠澈联手。
戚筠澈紧握着拳头,拳背上青筋暴起,手臂上的肌肉更是透过了紧身的劲袍,隐约显露出来。
力道骇人的拳头直直砸向男人,带起一股凌厉的拳风。
男人的瞳孔迅速收缩,眼前几乎只剩下飞速砸来的拳头。
他几乎是用了最快地速度,朝后躲开戚筠澈的拳头。
然而,下一刻,他直接被身后的拳头砸中。
是杨旭!
杨旭给了一拳男人后,长腿朝前横扫,直接将男人的双腿绊住,令对方因为身体不平衡,直接摔在地上。
揪准机会,杨旭上前一步,死死压制着男人,手中拿出镣铐。
“咔哒。”
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锁链组成的镣铐,立刻将男人扣住。
男人被锁住,却依然在挣扎,看向杨旭的目光极为不善,“你们是什么人?凭什么抓我?”
戚筠澈闻言,扬眉看着被杨旭压制在地上的男人,“凭什么?就凭你是北离人!”
最后半句话,几乎是戚筠澈怒声吼出来的。
杨旭懒得跟他废话,直接将人朝上一提,从背后反剪男人的双手。
男人依旧不断地挣扎,显然仍然没有死心。
仿佛是野兽在被捉捕后,最后的挣扎反抗。
戚筠澈被男人的举动闹得有些不耐烦,“啧”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