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王府中。
明王生完闷气之后,知道大势已去,轻微咳了几声。
“既然这样,你先把你抢……嗯,得来的东西打开看看吧。”
哗。
麻袋一打开。
三大沉甸甸麻袋的太元通宝,都快亮瞎了屋内所有人的眼睛。
好在明王内心早有准备,勉强能够维持淡定。
公孙玑……无能!
他心里陡然冒出这个想法。
公孙玑这一群人抢的,估计还没宋澜衣一人抢的东西多。
明王深深地看了眼宋澜衣,没吭声,继续往下看去。
看到第四个麻袋时,他的脸色终于出现了变化。
“玉鳞草?第一层怎么会出现这个东西?你是怎么拿到手的?”
宋澜衣腼腆地浮起一抹红晕,“运气好。”
明王深深地看了宋澜衣一眼,“这可不是运气好的问题。”
不过他也没多问,径直打开了第五个麻袋。
看到了那个石像时,他瞳孔猛缩。
连这个东西都有?
明王觉得,自己还是小看了宋澜衣。
明晚本来不相信气运之说,但是宋澜衣的出现,却让他不得不相信。
妈的,真嫉妒。
就连明王的情景,此刻都不由得生出这样的感慨。
这真是老天喂饭吃了。
思虑再三,明王最终开口,“其余的东西我不好处理,但是有一点。那个太元通宝,是我军急缺的,但是这东西目前对你来说又太多了,我建议你将一部分换成其它的东西。”
就等你这句话了!
宋澜衣眼神一亮。
她毫不犹豫地开口,“我想要换玉玲珑塔。”
听到这话,明王脸皮一抽。
公孙玑,竖子,不相与谋!
他内心反复咬牙切齿。
宋澜衣还真会挑东西啊。
这玉玲珑塔虽然不是他库房中最好的,但是却是目前最适合宋澜衣使用的。
宋澜衣有道心化物,按照她的说法,只要她修为保持高速前进,她就可以不断解锁召唤出新的人物。
而有新的人物,那就意味着,可以写出新的诗词。
所以,在攻击力方面,宋澜衣是不缺的,在持久性方面,由于药道,她又可以边奶边输出。
玉玲珑塔不是大儒文宝,却丝毫不输于大儒文宝。
它是一座领域类的时间侧奇物。
它塔身如同琉璃一般透明澄澈,其中还有黄金般的沙砾在缓缓流淌。
明王指着那沙砾,解释道,“这是时空沙砾,含有玄妙非常的时空之力,能够在一定程度上,调整时间流速,无论是对你修行还是对战,都拥有极大的帮助。你就拿一袋太元通宝来换吧。”
公孙玑只说让宋澜衣选玉玲珑塔,但却并未说玉玲珑塔的真实效用。
如今听到明王的介绍,宋澜衣心中有些不平静。
这玉玲珑塔的价值,俨然远远超出了一袋太元通宝。
公孙玑和明王,与她交集并不深,却依然能给她做出让步,这份情谊,宋澜衣记在心底。
只不过她占便宜的主。
她笑着再次拿出一袋太元通宝,“王爷,你们的意思我都知道。我爹也是平安军的一员,我如今有能力,能多做一点,那就多做一点吧。”
明王笑了,他看似只是朝宋澜衣轻轻颔首,实则心中对她的评价更高。
有能力,有胆子,最重要的……不是一味接受的白眼狼。
或许……等公孙玑回来,若是真如他所说,这次的名额,可以先给宋澜衣一个。
回去的路上。
宋澜衣捧着玉玲珑塔,像是拿到一个新玩具一样,翻来覆去地把玩这个玲珑塔。
她仰起头,看着塔中金黄色的砂砾静静流淌,有一种目眩神迷的美感。
她转过身,欣喜道,“爹,你看……”
她脚步一停,恰好撞在宋瀚海的胸膛上。
宋瀚海常年一脸络腮胡子,看上去凶蛮异常,唯独对待爱女的时候,总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生怕伤到自己唯一的爱女。
就连生怕女儿被继母打压,欺负,他一个五品境的千夫长,愣是连个继室都没有。
此时,他的脸庞被夕阳照样,脸上还有着斑驳的血迹。
他看着宋澜衣,温声道,“衣衣,你说得梦,真的是个梦吗?”
宋澜衣的耳边,似有惊雷炸响。
面对妖蛮强者,她都能面不改色。
但是此时在面对宋瀚海的时候,她却忍不住张皇失措地躲闪目光。
不是笨,不是蠢,也不是不会撒谎。
只是愈是面对亲近之人,愈是不敢撒谎。
宋澜衣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宋瀚海。
她穿越到这个世界,之所以天然和宋瀚海亲近,是因为宋瀚海与她前世失去的父亲一模一样。
她这才将自己的感情,转嫁到他的身上。
只是宋澜衣也知道……这一切,终究不属于她。
她只是这个尘世的一朵浮萍,没有来处,没有归去。
只能漂泊为家。
沉默良久。
两人对视一眼,最终是宋澜衣先移开了目光。
她将脸撇到一边,闷声道,“我只问你一句,我是你女儿吗?”
宋瀚海表情有一瞬间的皲裂,他又好气又好笑,“是不是我女儿?我自己的崽子,我宋瀚海会看不出来吗?你吃饭时挑三拣四,就喜欢吃荤的;你看书总喜欢手里拿着笔,还不知道从哪学来,喜欢转着笔看书。”
他目露追忆的目光,“因为这个习惯,你还被我请来的夫子骂了好几回。不过……”
他猛地大笑起来,“不愧是我宋瀚海的种!夫子罚归罚,你还是一如既往的顽劣,哈哈哈哈。”
宋澜衣默默无语。
这很值得骄傲吗?
不过与此同时,她内心的惊喜与疑惑都交织成了一团乱麻。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原主同她的习惯如此相近,甚至是一模一样,就连老爹都看不出差别来。
难道说……她真的,就是原本的宋澜衣吗?
那前世的一切算什么?
真的……又算是一场梦吗?
宋澜衣还在沉思,就感受到额头一痛。
只见宋瀚海正瞪着眼,“瞎想什么呢?叫爹!”
宋澜衣看着宋瀚海的络腮胡子,心中愈发欢喜,她抛去杂念,跳起来抱住宋瀚海的脖子,“爹!我好想你!”
前世,父亲是她十岁时走得。
她等了父亲十余年。
无论是梦,还是现实,当缘分将他们牵在一起时。
宋澜衣相信,今世,就是最好的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