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把星,也就是寻星取完名字后,只觉得心中一定。
他此刻心中有着难言的复杂之感。
就好像过去种种,已成风烟。
来日种种,路途光明璀璨。
倏地,他挠了挠后脑勺,这才想起来,“哦,对了,外边好像还有人要见你。”
宋澜衣刚要开口,门外就传来一道声音,“若是指望你,恐怕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寻星顿时眼观鼻,鼻观心,装作不知道的样子,杵在一旁当门神。
没办法,来的这些人,他都打不过。
只见门口走来乌泱泱的一大堆人。
除却蒲松、温夫人、牛霸和牛大力以外,居然还有一老一少。
那老者身着金衣,头上带着一祖母绿色的翡翠抹额,走动之间,金衣掀动,露出其内雪白如蛛丝一般的内衬,有一种低调的奢华感。
在老者身后,有一名少女躲着。
她的穿着极其奇特。
上面是正常的淡金小袄,下摆却如同前世欧洲中世纪的夸张裙撑,撑起一个大大的裙摆,裙摆很长,直直地拖到地面,甚至看不到鞋尖。
少女怯生生地探出脑袋来,一双如泉水般清澈的双眼就这样望着宋澜衣。
她虽然未曾言语,但是宋澜衣却可以意外地感受到她的好奇与友善。
对于小姐姐,宋澜衣总是多抱有几分善意。
她冲少女眨了眨眼,见她没有反应,悄悄抛了个飞吻。
少女俏脸一红,如同受惊的小鹿一样,“嗖”得一下,缩回了脑袋。
朱序临……该死啊!宋澜衣这个老贼,真该死啊!!
金衣老妇看到这一幕,看向宋澜衣的眼神蓦地柔和起来,甚至比之身边的温夫人也不为过。
她原本打算的一些傲气言语,此刻都被一一替换。
只见她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柔和道,“这位便是宋姑娘了吧?早知宋姑娘文名在外,如今一见,果真是钟灵毓秀的人儿,我观之可亲,竟有种想认干孙女的意思。”
宋澜衣只觉得这金衣老者,有点过分的好说话了。
就算是温夫人和牛霸,在初见她的时候,也没有那么平易近人呢。
哪怕是牛霸,也不免多看了金衣老妇一眼。
金衣老妇也不在意,笑眯眯地开口,“小宋姑娘,老朽乃是南境藩王之一,世人都叫我金珠老祖,你唤我一声金珠奶奶即可。我身后的这位,就是孙女金钏。你们平日里,到可以多相处相处。”
宋澜衣别的本事没有,打蛇上棍的本领却是一等一的。
她白白净净的,跟个糯米团子一样,笑眯眯地喊道,“金珠奶奶,金钏妹妹。”
一时间,金珠老祖脸上笑意更甚。
她身后的金钏,则是羞红了双脸,露出半边脸,悄悄看向宋澜衣。
这个妹妹……似乎与其他人不抑郁。
她不会嘲笑自己,也不会关注她奇怪的服装,还不会刨根问底,问她为什么一定要这么穿。
这就导致,虽然只是初次见面,但是她对宋澜衣充满了好感。
朱序临……啊啊啊宋澜衣这老贼,简直同性缘爆棚啊!
最终还是蒲松最先切入正题,他缓缓开口,“宋澜衣,你不必紧张。我们只是来问一声,这地图之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宋澜衣直接将当日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其中就包括聂小倩与宁臣的故事。
待她说得口干舌燥后,蒲松听完这个故事,陷入了久久的沉思。
随后,他的眼神愈来愈明亮,他猛地一拍桌案,大笑道,“好啊,人鬼之途悬殊,但爱却能跨越生死阴阳。郎情妾意,互不辜负!”
说完,他在宋澜衣肩膀上重重一拍,“这就是我想要的故事!!我闭门造车,写出各种神鬼怪谈,但是难免有心力交瘁之时。直到此时我才明白我的道路!”
“一道,除却凭空想象的修饰之外,更多的却是取材于现实生活之中。这才是所谓的,艺术高于生活。”
蒲松摸着下巴,琢磨了一会,“此书便取名《聊斋志异》好了。所谓聊斋,便是在谈天当中,搜寻故事,进而寻找到故事灵感。”
当他说出“聊斋志异”四字的时候,晴天白日里,突然有一声惊雷炸响。
紧接着,蒲松突然闭上了眼睛。
他身上的气势在一瞬间,似乎产生了莫名的变化,变得更加圆融完美。
温夫人见到这一幕,神色一喜。
等到蒲松睁开眼的时候,她冲蒲松抱拳道贺,“恭喜老师道伤痊愈,圣道更进一步!”
不知道是不是宋澜衣的错觉,她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