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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二章 谁才是安守后方的废物?
    有了宋澜衣的提点,朱传烨仿佛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他迫不及待跑回祁王府上,一入院门,就跑到书房内,拿出墨笔和白纸,在那里奋笔疾书起来。

    他这动静,不可谓不大。

    甚至张夫人和留守儿童之一的朱蓟, 都有意无意地跟宋澜衣打听消息。

    往日这小子见到书本就头疼,恨不得扭头就走。

    怎地今日主动握笔写字起来?

    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面对这些疑问,宋澜衣只是微微一笑,语焉不详道,“人总是会变的嘛。”

    另一侧。

    祁王自打天下以来,已经过去了月余。

    在外界看来,春风得意的祁王, 此刻却面临着令他焦头烂额的困境。

    “王爷,东起渭河流水被截断,天象又受金陵皇道龙脉干预,据风水奇士,夜观星象看来,恐怕将来会有大旱,恐生粮荒啊。”

    祁王坐在首位,一身戎装尚未脱下,眼底有深深的疲倦。

    他的食指轻轻敲打在扶手上,发出沉闷而有规律的笃笃声。

    他凝着眉头,“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下方那名门客沉思片刻,“事情的根源,应当在粮食。若是仓廪实, 纵然天有大旱,应当无忧。”

    祁王凝视了门客,好半晌, 方才幽幽问道,“那如何使仓廪足呢?”

    门客说到这话, 不禁侃侃而谈, “若要丰年,则需风调雨顺,无蝗灾虫害,如此才能收获大批粮食。”

    祁王听完,抄起手边的一个砚台,就往那门客身上砸去,“你他娘的,我问你如果度过灾年,你说要粮食足。我问你如何使粮食足,你说要风调雨顺。我他娘的要是能够风调雨顺,那还是灾年吗?”

    说着,他恨铁不成钢地瞪了那门客一眼。

    门客讷讷,后知后觉地才发现,自己好像说了些废话。

    那门客闻之,脸颊涨红,讪讪不敢言语。

    祁王站起身,在厅中反复踱步行走,眉心皱起,形成一个深深的“川”字。

    就在这时, 另一个谋士状似无意道, “王爷,当务之急,有两种解决方法。其一,培育高产、耐旱种子。”

    祁王听闻,只是摇了摇头,“此法虽好,但是难度太高,耗时太长。如今大旱迫在眉睫,恐怕不是短时间内,就能培育出适合的两种”

    谋士循循善诱道,“既然如此,那就不得不提另外的方法了。”

    祁王适时露出感兴趣的神色,轻轻道了一声,“哦?”

    谋士旋即侃侃而谈,“所谓的第二种方法嘛,自然是大肆举办诗会,创作祈雨诗句骈文,以此缓解大旱。”

    祁王摩挲着手上的碧玉扳指,神色沉静,似乎在思考些什么。

    那谋士也不着急,只是躬着身子,等待着接下来的发展。

    在缄默中,就听得书房外,传来叩门声。

    谋士的耳尖兀的一动,表面上不动声色,实则眼底已经有志在必得的笑意。

    祁王一下子被打断思路,脸上露出不虞的神色。

    只是当他精神力探出,发现来者不是别人,是他的第六子——朱炳后,他的怒容稍微淡去了一些。

    朱炳乃是婢女生下的庶子,平日里一向乖巧听话。

    纵然他在祁王心中比不得朱蓟和朱传烨的地位,但是终究还是有几分父子情在的。

    祁王揉了揉眉心,淡淡道,“进来吧。”

    朱炳刚迈步,走入书房内,脸上就有收不住的喜色。

    他一个跪礼,直接道,“恭喜父亲,此次北凉大旱,然八方文人,尽赴腾渊阁,欲要举办祈雨诗会,歌颂父亲的功德,以此渡过大旱,稳定军心。”

    说着,朱炳低着脑袋,脸上却还有着未褪去的沾沾自喜。

    如今朱蓟和朱传烨两个嫡子,都远在北凉,现在刚好就是他讨好祁王的最好时机。

    只是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周围的气氛,却逐渐变得压抑吓人起来。

    过了好半天,祁王的眼神冷了下来,似是无意道,“这是你一个人的主意吗?”

    朱炳以为这是要论功行赏了。

    他当即笑呵呵道,“这都是儿子一人牵绳拉线的结果,是儿子应该做的,父亲不必嘉奖我。”

    “砰!”

    一个茶盏,直接砸在了朱炳的额角上。

    他额头还有殷红的血迹,一路蜿蜒而下,看起来极为狰狞吓人。

    朱炳呆愣愣的,不知道事情怎么会演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按理来说,父亲难道不应该给他论功行赏吗?

    祁王冷笑一声,“我还没打下这天下,你们就已经生出了这样的心思。靖难之际,广交世家好友,许以功名利禄,只怕我这天下没打完,这半壁江山,就已经被你这等不孝子瓜分完了!”

    朱炳听到那一句“不孝子”,脸色都白了。

    他日若是祁王真的登上帝皇宝座,单就“不孝子”这一评价,就会被起居注的官吏记在史书上,被后人品论,遗臭万年。

    朱炳只觉得眼前天旋地转起来,随即兀地一黑,竟有种恍然在梦中的逃避之感。

    他身后的那名谋士心中大急,拜跪在祁王面前,大恸道,“王爷,炳殿下所做固然有私心,但是更多的,只怕还是为了能够替王爷分忧啊!”

    他顿了顿,似是有些犹豫。

    祁王转身,想要抄起一个家伙砸过去,但却发现,身边除了玉玺,别无他物。

    他只能忍耐住这口气,没好气道,“一介男儿郎,说话支支吾吾的像什么样子。给你三息,爱说不说。过了三息,你再说我就不想听了。”

    谋士心尖一颤,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但是事到如今,他也只能继续说下去了。

    “炳殿下所做,固然有所不妥。但是在战场上,却是和将士并肩作战的大好男儿,骁勇善战,受三军认可。不像世子和烨殿下……安守于后方……”

    寂静。

    彻彻底底的寂静。

    当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祁王并没有谋士想象中的愤怒,反而沉默的吓人。

    正是这种沉默,反倒让谋士心中惴惴不安。

    此时此刻,他倒宁愿祁王破口大骂,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根本摸不出深浅。

    而就在这时,书房外传来急报。

    “报——北凉城有急报传来!”

    ps:前天跑到苏州去了……但是状态又崩溃了,唉,有的时候,总会觉得自己好没用,总是被情绪控制,我都不知道那些不靠药物就自愈的人,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但是这次低落的时间短了好多,也算是一个好消息吧。下次旅游得慎重,像我这种状态的,还是尽可能少旅游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