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说还好,一说乔玉容的脸立刻就红得更厉害了。
还没有开口说话,柳嬷嬷就走了进来,先给她们几个人行了礼,然后才脸色难看道:“老太太,太太,那赵公子又派了人过来。”
赵公子?又?
乔玉言看着老太太和徐氏两个人脸上的神色,不由有些发蒙,到如今以乔谓升兄弟的声名地位,难不成还有人敢上门来挑衅?
这不是活腻……
想到这里,灵光一闪间,她立刻便反应过来了,当下就忍不住站了起来,“赵公子?赵靖海?!”
再一看乔玉容的脸红得更厉害了。
还没开口问,徐氏便皱眉道:“凭他是谁,不同意就是不同意,好赖我们老爷也是堂堂正三品的侍郎,难不成还能这样被欺负了不成?”
“娘。怎么回事?真是赵靖海?锦衣卫上我们家来做什么?!难不成……”
老太太却是叹了口气,“那赵指挥,要娶你妹妹。”
一句,差点儿把乔玉言打蒙。
“谁?娶谁?”
徐氏也一脸怒容,“还能是谁?那个赵靖海,赵阎王,要娶我们家容儿。”
乔玉言看了看乔玉容,果然见她双颊红得似要滴血一般,只是眉目间又含了几分愠怒。
“不……不是,等一下,赵靖海得快三十了吧?他……要纳妾?!”
乔玉言这话倒是让两位原本含着怒意的女主人愣住了。
徐氏反应过来连忙道:“你这话是字哪里说起?以你父亲和你叔父如今的地位,怎么可能会叫你妹妹过门做妾?这话凭说到哪里也说不过去!你这想哪儿去了?”
大家愁眉苦脸的是一回事,不过乔玉言这话倒是让宁和堂的气氛轻松了不少。
老太太便道:“纳妾倒不至于,这赵靖海今年就将年满二十八,虽然年纪大,倒也没有妻室,先头说了两门亲,结果都是还没过门,就过身了,加上他干着锦衣卫的活儿,京城上下,好人家谁敢将女儿嫁给他?”
便是乔玉言不信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也忍不住感叹了一句,“八字这么硬?!”
提到这个徐氏就很是气愤,“谁说不是呢!你妹妹到五月份才满十四呢!眼看着你父亲和叔父都还算得圣上信任,说不得很快就有提拔。
平哥儿这才多大,已经过了府试,咱们这一家正蒸蒸日上的,你妹妹什么好人家说不得?我这些天正盘算着,郑氏、崔氏、李氏、王氏这些世家大族怕是马上就要起复了。
这些人家世代诗书相传,族中子弟也管束严格,这些年养精蓄锐,多少好儿郎,打算从这些人家里头给你妹妹挑个好的呢!谁知道这个活阎王忽然上了门。”
乔玉言目瞪口呆,万万没有想到,赵靖海竟然看上了乔玉容。
她不由地在脑海里回想赵靖海的样子,再看看此时坐在自己对面的妹妹。
只觉得眼前的画面有些错乱。
赵靖海和容儿?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总不能是宫中的意思吧?”乔玉言一句话让老太太和徐氏都愣住了。
“什么?”老太太闻言愣了一下,随即陷入沉思。
“如果是这么说,似乎倒是有了几分可能!”徐氏想了想也道,“锦衣卫一向只听从圣上的命令……”
“这听圣上命令,也没有拿人终身大事来命令的吧?”老太太不满道,又不免陷于沉思,“再说这圣人让咱们家跟锦衣卫结亲到底又是出于什么考虑?”
乔玉言见自己一句话让家里人都紧张起来,便连忙摆手道:“我也只是这么一说,并没有什么凭据。”
说着她又问道:“看这个样子,也不是第一回来人了,父亲和二叔都是怎么说的?”
这到底是在说自己的亲事,乔玉容早就已经避了出去。
老太太远远地看着自己小孙女儿的身影叹了口气,“自然是不乐意的,不说他克妻的名声在外,就是这年纪上,也差得多了!”
徐氏也道:“而且那是锦衣卫!手上还不知道沾了多少人的血,这样一个大男人,怎么知道体贴妇人?三丫头到底才十四岁。”
说着便又说起赵靖海的家世,“身家底子也就那样,家中还有老母要奉养,大哥一家也没什么出息,将来恐怕都要指望二房过活……”
“那外头现在是谁在招待着?”乔玉言忽然想起赵靖海这会儿派了人过来,这一家子都在宁和堂里坐着,外头可是一个招待的人都没有。
“不过是派个底下人过来送东西罢了,管家在招待呢!”提到这个徐氏就有些烦躁,转而对老太太道,“这事儿恐怕还是得二弟跟那姓赵的说。这段时间夫君忙得不可开交,怕是顾不上这事儿。”
娘儿几个说着话,乔玉言见乔玉容一直不回来,怕是这个姑娘真给臊着了,便说了声去找她。
结果竟不在自己屋子里,竟然说是出门去了。
乔玉言不由失笑,到底也是大姑娘了,提到婚事终究还是不自在。
这件事情还是要问一问温停渊,叫他问一句宫里的意思,若不是圣上透露下来的信息,那便还好说。
乔玉言不由又想到赵靖海送自己去大相国寺的事情来。
其实私心里,她倒是觉得这人不失为一个君子,行事也算得体有章法。
只是……
只是要将自己的妹妹说给这么个人,心里到底又觉得不妥当。
首先便是如徐氏所说,未免太粗犷了些,乔玉容虽然性子不娇气,可也是大户人家深宅内院里养出来的姑娘,怕是招架不住这样的男子。
若是合不来,难免会吃亏。
不过这事儿还是得等温停渊的科考过去。
乔玉言手里拿着书,心里却胡乱地想着这些事情。
转眼间,连乔玉容都要议亲说人家了。
当初在府里,乔玉宁为着温良跟自己争的时候,她好似还是个小姑娘。
经历的事情真的会对一个人的成长有很大的影响。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便想起另一桩婚事来,横竖这些天温停渊不在家,她也正好去撮合撮合。
说着便将七夕叫了进来,“那边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