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郎,你怎么来了?今夜……今夜你……”
温良却一声不吭,直接将她打横抱起,往里头的床上走去。
乔玉宁在羞涩和惊喜中,被他温柔地放在了床上,“今夜我穿着喜服过来,你却是我唯一的新娘。”
这句话深深地感动了乔玉宁,她的眼泪一串串地落下,伸手便将勾住了温良的脖子,“四郎……”
一声饱含深情的呼唤,彻底将温良的理智击碎,他只看得到眼前的这个女子,他只愿意在她的身边沉沦。
乔玉宁使出自己百般花样,两个人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
直到二人都精疲力竭,才收了云雨。
乔玉宁躺在温良的怀里,媚眼如丝,“四郎,你这般待我,我这辈子都不够偿还你的这般深情。”
“胡说什么。”温良埋首香软之间,“我早就说过,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
乔玉宁眼中闪过得意,同时也有了几分思量。
她轻轻地推了推他,“四郎的这份心,我心里再没有不信的,只是……今晚上是你与袁家姐姐的新婚之夜,在我这里,终究不合规矩。”
温良便皱了皱眉,抬起头来,不满道:“我抛弃礼法来找你,你怎么这般……”
说着才发现乔玉宁的眼中闪着泪光,便住了原来的话,“怎么了?”
“宁儿是高兴的,”乔玉宁含泪看着他,“四郎饱读圣贤书,却总是为了宁儿坏规矩,宁儿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我心里的感动,只是四郎,咱们若要长长久久的在一起,便不可太任性了。”
她在温良说话之前,伸出手指拦住他的唇,“袁家姐姐虽然善良大方,可到底也是个女子,且她是温家三书六礼明媒正娶来的媳妇,你这般,未免太落她的面子了。
便是从前我与她有十分好,这样的事情下,也难留一两分了,更何况还要老太太老爷太太在上头看着,我从前便不得他们喜欢。
眼下你抛下新婚的妻子,宿在我这里,他们不会觉得你我情深意切,只会觉得我狐媚惑人,若是老爷一怒之下,还要将我送走,咱们……咱们再要相守,可就难了。”
乔玉宁这一番话下,温良也终于渐渐清醒,心中不由也生出了几分后悔。
又见她言辞恳切,并非试探之意,便道:“你说得也有道理,那……难道我现在又这么回去?”
乔玉宁便率先起身,“怎好让四郎一个人回去?我陪四郎去,到底我与袁家姐姐还有那些交情在,有些话,我与她说一说,她便明白了,往后咱们的日子也好过。”
温良这才同意跟着她一道起身,两个人一起往袁雪晴的院子里来。
院门没有关,才进来,碧草就起身了,眼见着他们两个人一道来,不由皱起了眉,想想还是爬了起来。
“四爷,乔姨娘,我们奶奶已经睡下了。”
听到碧草这话,温良瞧着紧闭的屋门便有些不悦,还没有开口,乔玉宁就先抢先道:“碧草,四爷今儿晚上喝多了,竟不知怎么,走到我那院子里去了,我担心四爷醉着不认得路,这才扶着他过来了,还请姐姐出来扶着四爷进去。”
碧草心里有气,听着乔玉宁这睁眼说的瞎话,只觉得气愤难当,可想想自己主子如今的处境。
若是真的将温良给气走了,明儿袁雪晴必然要成为温家后院的大笑话。
纵然心里十分不乐意,碧草还是依言上前去叩门。
一直扣了三遍,里头才有了动静。
等门开了,就见袁雪晴穿着一件宽大轻薄的衣服站在门后面,一把青丝松松垮垮地挽着,人也不似平日里那般稳重端庄地站法。
她甚至还打了个哈欠,用带了几分慵懒的语调道:“爷回来啦!”
温良一时有些发蒙,今夜的月色并不明亮,可偏偏落在袁雪晴的身上,便有了几分朦胧的美感,这与他之前看到的袁雪晴是完全不一样的。
因而他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简短地应了一声。
袁雪晴便笑了笑,“回来了就赶紧安置歇息吧!”
说着给温良让开了一条道。
乔玉宁心里打了个突,刚想说什么,温良已经迈步往前走了,她的手一下子就空在了那里。
袁雪晴等温良进来了,双手便把在了门框上,像是立刻就要把门给关上,忽而又顿住了,“还没谢过乔妹妹送相公回来,今儿事多,我也不好出面,明儿认过亲拜过了祖宗,在说一说,把乔妹妹挪回来的事儿。
到底是一家人,怎么好叫乔妹妹一直住在外头院子里,你也是正经的姨娘,又不是什么通房丫头,那般不忌讳。”
乔玉宁还想跟温良说两句话,却见他已经进去了,如此她也就只好对袁雪晴道:“都听姐姐的安排,我与姐姐的情分不同,也就只有姐姐才能这样看顾我了,四郎知道姐姐这般细致,心里必然也很欢喜。”
袁雪晴便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笑了笑就关上了门,随着门被关上的,还有她那半句带了几分撒娇味道的轻呼,“相公先别急,先洗洗吧!”
乔玉宁顿时脸色就变了,她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们屋子的窗纸,里头两个人影已经卷在了一起。
怎么可能?!
碧草在心底冷笑了一声,面上却毕恭毕敬,“乔姨娘,时候不早了,要不要奴婢给你找盏灯?”
乔玉宁自己手里还拎着一盏呢!还要什么灯?
她很想冲着那屋子再说两句什么,可那里头已经隐隐约约传来男女调笑的声音。
乔玉宁只觉得喉咙里像是吞了一只苍蝇似的难受,她冷冷地瞥了碧草一眼,“不用了,我自己回去!”
走了两步,忽然又停下来,“别忘了,明儿替我收拾好屋子,告诉袁姐姐,我喜欢西厢那几间。”
然后在碧草带着不悦的眉眼间,施施然离开。
碧草关了院门,朝门口“呸”了一声,便将院子里的灯都熄了,自己等在了主屋的台阶下。
没等多久,屋子门就被轻手轻脚地打开了。
袁雪晴走了出来,递给她一个香炉,“小心点儿,不要叫人发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