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宁从屏风后面走出来,笑呵呵的看着这位按察使大人说。
“你这次来,也没有必要对刘县令瞎折腾,醉翁之意不在酒,直接进入主题即可。”
孔友方被陆宁的话给整愣了,他虽然是奔着陆宁的秘方来的,却没想到被人这样揭穿,也是非常没面子的。
“你这个大胆的刁民,你知道本官是什么人吗?竟然敢跟我这么说话,这就是藐视公堂。”
说着,堂下的这些带来的卫兵们全都开始狐假虎威的喊起了堂威。
但是陆宁却是连头都不抬,直接低声说道。
“孔大人,看来你是当官当惯了,没有一点危机意识,你现在已经大祸临头而不自知。”
孔友方听完陆宁的话,心头暗怒,这个家伙怎么张口就不是好话呢。
“你才大祸临头呢,你全家都大祸临头,我乃是正三品的按察使,你竟然敢这么说我,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陆宁却摇摇头,自己在旁边随便找了把椅子坐下,说道。
“不是我不想活了,而是你离死不远了,如果你愿意的话就到后堂去,我给你指一条生路。”
听了陆宁的话,孔友方气得不行,不顾形象的直接吼道。
“陆子安你好大的口气,你可知道本官是什么人?不是你这种升斗小民可以亵渎的,左右给我拿下。”
陆宁看到他如此样子,却是一番冷笑,然后才淡淡说道。
“孔大人,别的我不多说,我只问你一句,洪武八年,你在赣州做知州的时候,在沈家的案子里面有没有捞银子?”
听完这话之后,孔友方瞬间脸色变得惨白。
这是几年前的事情了,那时他做赣州知州,断了一个奸情案,收了两千两银子的孝敬,把个很是清晰的案子断成冤案。
这事情一直都是做的,神不知鬼不觉,连假证据如同真的一样,谁知被陆宁在这里一语道破天机。
还没等到他反应过来,陆宁又继续说道。
“洪武十年,你在出任按察副使的时候,曾经监管收税和督运漕粮,可是户部收到的全都是陈旧之粮,那些收上来的新粮去了哪里!”
说到这里,孔友方已经吓得腿都发颤了,他的脸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这件事情,比起当初那件贪墨案来更加厉害,把朝廷征收上来的漕粮全都卖给了梁行,却拿陈旧两米去交给户部。
这事如果查有实据的话,只怕他有十个脑袋,加上九族老少也不够砍的。
可是如此隐秘之事,为什么陆宁却会知道,莫非他能掐会算不成?
可是不管怎么说,现在自己的把柄就在人家手中,如果这些事传出去,脑袋能不能还在身上真的很难说。
刚才还是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可现在他彻底的瘫软了。
孔友方走下大堂,来到陆宁年前深施一礼说道。
“陆老弟,刚才只不过是和你说两句玩笑之词,请你不要往心里去,我也是听说你的名声,才来这里和你见一面,咱们后堂喝茶说话。”
在旁边听着的刘昌禄简直是惊呆了,陆宁说的这些,显然已经触到了这位按察使大人的痛处。
如果没有这些事儿,那陆宁就会被当堂扣上一个污蔑朝廷命官的罪名。
可是现在看到孔大人这个表现,显然这事儿并没有冤枉他。
可是这些隐秘之事,就算是朝廷派出钦差暗访,也不一定能够说的如此清楚,陆宁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刘昌禄现在才觉得,自己对陆宁的了解还是太浅薄了,这位小陆老爷实在是了不起啊。
来到后堂,刘昌禄命令仆人奉上好茶,然后自己也不好在这里继续当电灯泡,就找了个理由退了出去。
陆宁淡淡一笑,看着孔友方问道。
“事情到如今这地步,大人还想不想要我手里的抗生素秘方了,若是不想的话,您只管打道回府。”
孔友方看看四周无人,忽然指了指自己腰间的短剑,问陆宁说。
“老弟可否知道,什么人是最安全的?不会说话也不会透露秘密。”
陆宁点点头,很是郑重的回答说。
“死人。”
孔友方笑了,他拔出了腰间的短剑对着陆宁说道。
“你是怎么知道那些事情的,已经不重要了,但是我不喜欢别人知道我的秘密,除非他是一个对我没有威胁的死人。”
说着,他拿着短剑走向陆宁,边走边说着。
“不过你放心,在你死了之后,我会把你的所有财产接收过来,到时候每逢你的忌日,我会让管家去给你烧纸的。”
陆宁却有些无奈的摇摇头,对他说。
“按察使大人,你好歹也是主管刑名的三品大员,怎么混到这个程度,除了杀人灭口就没学会别的?”
孔友方点点头,他很是认真的回答说。
“杀人灭口这个招数,虽然很下作也很俗气,但通常是很实用的。”
看着眼前这个二百五,陆宁则是气不打一处来,大明官吏都是这副德性,实在也是有些没救。
“明着告诉你,我敢跟你当面硬刚,就肯定有后手,我今天只要死了,明天你的罪状就会出现在都察院的大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