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宁看着张大亨,心说这家伙脑子肯定是进水了,不然的话也不会这么嚣张。
“要钱没有,要命去你娘的,老子这条命不是你这等小人能够拿得走的,你要是饿了就回去吃马粪,少在这儿丢人现眼。”
提起了吃马粪那份侮辱,张大亨更加的心中窝火,他的眼中冒出了凶光,狠狠的咬着牙说道。
“陆宁,那件事情是我一辈子的耻辱,我绝对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你,今天你落在我的手里,还有什么话说?”
陆宁摇摇头,直接回怼说。
“我没啥话说的,不过北镇抚司也不是什么阴曹地府,你们这儿虽然张狂,却应该讲王法,我是朝廷敕封的男爵,就算真的犯了事儿,也得按规矩由大理寺会审。”
其实他说的没错,按照规矩来说,有爵位之人就算是触犯律法,也应该由大理寺和相关法司衙门进行会审才能定罪。
可是北镇抚司可不是一个讲规矩的地方,张大亨受过马粪之辱,更不会和他讲这个规矩。
因此,听完陆宁的话,张大亨只是冷冷的笑了一下,然后直接拿起了旁边的马鞭说。
“如果我们随时都和你讲规矩,那么我这里就不是北镇抚司了,你懂吗?在这里就算是我把你给打死,也没有人来给你鸣冤叫屈!”
正在他说着的时候,忽然诏狱的大门被人给踹开了,进来了一个身着锦缎的年轻人,瞪着眼睛看着张大亨。
“你小子还挺狂是吧,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让我仔细听听!”
锦衣卫的人当然都认识蓝玉的儿子蓝天平,张大亨自然也不例外,虽然他是四品官员,可是面对这个小侯爷也没什么底气。
于是,他便陪着笑脸说道。
“小侯爷,您怎么来这种地方了?这大牢阴暗潮湿,哪是您这种身份该来的地方,您还是快些回府去吧,我这里正在审问要犯呢。”
不说这话还好,蓝天平听完他这样说,直接一个漏风巴掌扇了过去,大声吼道。
“放你娘的屁,你竟然敢对老子的兄弟动用私刑,不想活了是不是?我今天就让你知道马王爷到底有几只眼。”
说完之后,蓝天平上去开始对着这位张指挥就是一顿拳打脚踢,直接把他给揍愣了。
蓝天平是一个纨绔子弟,平时办事也不讲究章法,所以锦衣卫之人也是忌惮他几分。
可是他和陆宁本来该没什么交集,怎么会称兄道弟的?挨了揍的张大亨也是无奈,连忙抹了抹嘴角的血说道。
“您是不是搞错了,这个陆宁是我在长宁县刚抓回来的,怎会和您能扯上关系呢!”
本来已经停了手的蓝天平,见他这样说,自然又是一巴掌扇了过去,吼道。
“你管老子这么多呢,我告诉你,如果说我的兄弟在这里受了什么委屈,我拿你是问,我们家有朝廷给的免死铁牌,就算是我宰了你也不是死罪,你赶紧滚,别让我看见你。”
听到这里,张大亨算是彻底的害怕了,免死铁牌是什么东西他再清楚不过了。
这东西如果不是谋反大罪,哪怕是当街杀人且杀的是他这个四品官员,也绝对可以相安无事。
他连滚带爬地跑出了诏狱,自己唯恐再见到蓝天平这个祸害。
蓝天平在这儿狂奏张大亨,旁边的陆宁直接给看懵逼了。
自己之前的小跟班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狠,在锦衣卫的镇抚司都敢随便打人,而且还没人敢管,这小子也是太狂了吧。
这时候,蓝天平直接把诏狱的大门给打开了,然后才过来对陆宁说。
“兄弟,你什么都别说了,找时间咱们再聊,你现在赶紧出去,回到长宁去收拾你的金银细软,然后天涯海角逃命去吧,想上哪去就上哪去。”
一波操作猛如虎,陆宁直接又愣在了当场,这岂不是劫大狱了吗?而且还是觉得锦衣卫的牢狱。
“兄弟,你别闹着玩了,把我救出去,哪里还有你的活路,做这种事基本上和造反差不多,我可不能连累了你!”
蓝天平却看着陆宁,很是认真的说道。
“我平时就是个纨绔子弟,在京城也不是什么善茬,但是我心里有善恶之分,你很对我的脾气,在长宁我就把你当成自己的兄弟了,为了兄弟我豁得出去。”
看了一眼非常认真的蓝天平,陆宁叹了口气说。
“我很是欣慰能有你这样的兄弟,可是我绝对不能连累你,刚才那个张大亨叫你小侯爷,你必是一个世家子弟,但是劫牢狱这种事情,就算你出身再高,也没有人能够兜底。”
蓝天平则有事着急了,他直接就对陆宁说道。
“我自然有我的办法,可是你知道这是哪里吗?这是北镇抚司,进了这里的人能够活着出去的可真是不多,你赶紧走我掩护。”
陆宁却仍然不肯把兄弟拖下水,他淡然一笑说道。
“你放心吧,我肯定能有自全之道,不然的话,我怎么会能混到现在这么有钱呢。”
陆宁的话直接把蓝天平给气乐了,他很是无奈的说。
“这根本就不是钱的事儿,进了这个地方再有钱也不好使,无非就是死的痛快不痛快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