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有几个士兵从土堆里扒拉出了,一个两条腿被炸飞的半截人,拖到了陆宁的身边。
“他的同伙指认了,这家伙就是匪首铁鹞子贺冲天。”
这时候,铁鹞子早已经变成了土鸡子,一身的匪气早已消磨殆尽,两条腿被齐根炸断,一只手掌也被炸没,十成命也送掉了九成九。
只见他满脸烟灰,非常绝望的对陆宁说。
“快点,给我来个痛快的,我就算是谢谢你了!”
这家伙是个亡命之徒,知道落到官兵的手里,总归是没命了。
但死和死还不一样,有的要被千刀万剐,有的却是一刀之罪。
陆宁非常鄙夷的看着他,说道。
“想当年老子平过高国打过倭寇,就你这小打小闹的,连只老鼠都算不上,也敢跟老子耍狠?”
贺冲天看了他一眼,问道。
“你就是传说中的那个陆宁?也罢,败到你手里,我心服口服,你想知道什么,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求你给我一个痛快的。”
陆宁也不愿意为难他,就直接说道:“成交,你说吧。”
“其实我在太行山中成了气候,都是这些当官的养着我们。”
陆宁睁大了眼睛,问道。
“当官不是为了剿匪吗?为什么会养着你们?你又要诬陷谁?”
贺冲天笑了,他笑的很诡异。
“有没有听说过兔死狗烹的话?没有我们这些江洋大盗,那些当官的,又以什么借口来向朝廷要银子来搜刮百姓?在我房间床下的一个铁箱子里,有一些账目都是太行山沿途的一些官员孝敬我的礼物。以及他们买凶杀人的证据,我就要死了也用不着了,都给你吧。”
陆宁点了点头,叫解缙和王军一起去贺寨主的房间里找那个铁箱子,告诉他们这些证据一定要保护好,这是清算那些贪官污吏的铁证。
然后,他又直接问道。
“是谁叫你派人杀我的?”
“其实自从你离开应天府我们就知道了,河北山西的两个都指挥使送给我们五千两银子,叫我们想法子干掉你,然后以这个为借口向朝廷讨要剿匪军费。”
只是因为讨要军费吗?陆宁摇头一笑。
这个土匪想的未免也太简单了,恐怕他们还是想掩盖贪赃枉法的事实,然后在再这次迁民的过程中大捞好处。
于是,他又询问究竟都是哪些官员跟他有来往,这个铁鹞子也相当的坦率,问什么答什么。
看到他精神有些萎靡不振,陆宁就叫人给他包扎一下伤口,又应他的要求给他了一壶酒,还给了他一碗肉吃。
铁鹞子也知道今生也就这一顿饭了,但是他毫无惧色,大口吃肉大口喝酒,还对陆宁挑大拇指。
“都说陆国公豪爽大方,是当世的豪杰,今日一看果然名不虚传。我贺某如果早一天遇到大人,绝不会做这种打家劫舍的勾当,一定会做你忠贞不二的手下。”
陆宁点了点头,说道。
“你虽然作恶多端,罪该万死。但念在你对所犯的错误供认不讳的份上,本官就允你所请,等会儿叫我的亲兵赵大武亲自送你上路,希望你来世做个好人。”
不一会儿,果然把那个铁箱子抬了过来,打开了里面的东西,对照一下,果然和贺冲天说的一分不差。
陆宁挥了挥手,说道。
“赵大武,这回看你的了。”
赵大武把对方包头的方巾扯了下来,揪住了他的头发,然后举起了刽子手递过来的鬼头刀。
手起刀落,对方的脑袋早已经贴在他的手里。
陆宁传令手下:“烧毁山寨,把捕获的土匪,罪大恶极者就地处决,那些小喽啰,如果没有太大过错,登记在册交给当地官府就地释放,如果再落草为寇,被朝廷抓住定斩不饶!”
满手血债的悍匪大概有一百多名,都被陆宁就地处决。
其他还剩了大概二三百人,登录在册以后全部放掉。
他们还从山上找到了一些被抢上山的女人,问明了他们的籍贯姓名,叫他们随军下山。
到了山下移交给官府,叫家人亲属领回去。
在路上的陆宁却也不知道,这个山寨被剿灭的消息,不到一天就已经被飞鸽传书到了山西平阳府一处养鸽场。
不久,一个戴着黑色头笠蒙着面的黑衣人出现在平阳府后衙门里。
平阳知府和洪洞知县听着那个黑衣人怒斥,他们早已吓得魂飞魄散,跪在地上求饶。
“侯爷,看在小的们年年都有厚礼孝敬的份上,您看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听说这个陆宁精明强干,又嫉恶如仇,像我们俩这样的人落到了他的手里,只有剥皮实草一个下场,求求侯爷救救我们!”
那个不知道是什么侯的家伙,哼了一声。
“爷现在泥菩萨过河,哪里还顾得了你们这两个蠢货,谁叫你们自作主张带人去截杀陆宁的,这不是主动给他手里递刀把子吗?”
“小人只是出了主意,负责接头的却是我们山西的都指挥使郑大人呢。”
看到这两个蠢货还在互相推诿,那个蒙面人冷笑一声。
“其实这件事想要解决也不难,但需要和你们借两样东西。你们的家人本官给你们养活了。”
这两个人听了这句话,吓得魂不附体,磕头求饶。
“是死你们两个,还是你们两个的家族被满门抄斩,自己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