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昭吃完了一整个糖葫芦,心情才稍微好些,那边的苏晚一直可怜兮兮的喊疼。
魔兽弄出来的伤比不得别的,被魔气侵蚀,伤口的恢复速度会慢上很多。
就算是明景焕带着疗伤圣药,也一时没办法让伤口痊愈。
苏晚委屈的眼泪一直往下落,目光不住的落在流云宗弟子的身上,一句话都没说,却让人感觉十分心疼。
有人忍不住的道:“明师兄,也不能让苏师姐就这么疼着啊……”
明景焕微微皱了皱眉头,这伤口一直不好,血腥味跟着挥之不去,很容易吸引来别的魔兽,到时候这秘境没待多久,就筋疲力尽了。
而除非到秘境再度开启的时间,也就是三个月后,不然这秘境是出不去的。
届时,如果这些弟子都灵力干涸,明景焕自认是没有办法保全所有人的。
更何况,这些弟子在某种意义上来说,算得上是流云宗未来的中流砥柱,死在这里会让流云宗伤了元气。
这就得不偿失了。
但……这伤口除非特定的草药,不然没有办法迅速痊愈,单靠明景焕给她疗伤的话,起码也得七日。
毕竟明景焕的灵根是火灵根,而不是适合疗伤的水灵根……
等等?
水灵根?
明景焕猛地抬起了头,虞昭不就是神水灵根吗?由她来疗伤再合适不过了吧?
一想到这,明景焕的目光骤然亮了起来。
他看着虞昭,说道:“虞昭,过来。”
虞昭有些纳闷,明景焕处处看她不顺眼,这次叫她又想做什么?
不过她还是乖乖过去了,可能是因为她心底有一种近乎可笑的希冀吧。
见虞昭来了,明景焕沉默了片刻,才轻声的说:“虞昭,这次叫你来,是想让你帮个忙。”
虞昭纳闷的看着他,他说:“苏晚身上的伤被魔气侵蚀,如果没有水灵根的人辅佐治疗的话……恐怕……”
又是苏晚!
虞昭有点烦不胜烦,她根本没耐心等明景焕说完了,干脆利落的道:“那你知道我帮她疗伤之后会对我造成什么影响吗?”
明景焕愣了,虞昭继续说:“你是灵火灵根,又是金丹期的修为,魔气进入到你的体内不消片刻便被灼烧干净。”
明景焕微微抿唇,虞昭说的倒也没错,他给苏晚疗伤的时候,确实能感觉到那伤口当中传递过来的些许魔气,不过顷刻间就让他的灵力燃烧殆尽,以至于并没有翻起什么风浪。
“这魔气如果进入到我的身体里,会随着我的灵力一同蔓延到灵根经脉,明景焕,你是想让我未等步入金丹便有心魔吗?”
虞昭这句话说的振聋发聩,明景焕一时间有些懵了。
可如果不让虞昭帮助治疗,后果会更严重。
他叹了一口气,道:“魔气进入你身体里,我可以帮你祛除,但晚晚这里等不得,如果不能及时治疗,后果不堪设想。”
虞昭心里那些可笑的希冀顿时烟消云散了,她不可置信的看着明景焕,好半天之后才咬着牙说:“所以我未来可能会产生心魔也比不得她手臂上小小的伤吗?”
“虞昭!”明景焕声音顿时拔高:“你知道的,不仅仅是伤,如果没有你的话,我最少要驱逐七日,在这期间,随时都有可能遇到魔兽!”
“你总不能让我放着这三十多个弟子的命不管不顾吧?”说到这,明景焕的神色更加激动了。
“我们还要在这秘境中苟活三月!现在如果就折损了弟子,回去让我怎么交代!”
虞昭冷淡的看着他,片刻后,骤然一笑:“怎么交代?这是你明景焕的事,凭什么让我来替你兜底?”
“你以为你是谁?”虞昭的眉目越来越冷,像一柄充斥冰寒的剑,轻而易举将人的心划得鲜血淋漓:“你敢确定这七天一定会遇到魔兽吗?秘境这么大,就她苏晚一个受伤了吗?”
“怎地别人都没求着别人治疗,就她苏晚特殊?”虞昭越说越恨:“这七天就算遇到了魔兽,这么多人难道还没有一战之力吗?”
“你分明知道……”虞昭越说越急,眼泪都跟着滚了下来:“你分明知道,我一个筑基期的修士,一旦魔气入体根本无法排除,你别说你帮我的鬼话!水与火势不相容,你的根本无法驱逐!”
“让我顶着这魔气三个月,回到宗门的时候我怕是早已变成一个被心魔驱使的废物了!”
明景焕呆愣愣的看着虞昭,是他太着急了,他根本没想那么多。
小姑娘这一番话说的明景焕心里难受极了,还没等开口,就听小姑娘继续说:“明景焕!你是想让我死在这不成?”
“我没有……”明景焕突然有些哑口无言,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刚刚的脑子好像搭错了弦,一门心思的想让虞昭给苏晚疗伤。
他深吸了一口气,在心里念叨了好几遍清心诀。
这才将自己的心思稳定下来,而后心平气和的道:“抱歉,虞昭,是我考虑不周了。”
虞昭愣了愣,没想到明景焕会和她道歉,她抿了抿唇,没说什么。
眼看着明景焕要被虞昭说服,苏晚坐不住了,她哭的可怜巴巴的道:“师妹,我知道你怨恨我,不愿意帮我也是正常的,可……就像明师兄说的,万一因为我身上的血腥气引来魔兽,旁的弟子就要遭殃了。”
说到这,她怯怯饿看了虞昭一眼,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师妹,别的弟子是无辜的,总不能拖累他们啊。”
虞昭闻言,猛地将目光投到她身上,微微勾唇,露出一个讥讽的笑意:“要说拖累,真正的拖累不应该是苏晚你吗?”
“同样都是被魔兽攻击,你还受着明师兄的保护,怎地别人就没事,而你受伤了?”
虞昭眼里的讽意越来越重:“该不会是你故意的吧?就为了让我心魔入体?”
“我……我没有!我根本没想让你心魔入体,师妹,我们都是师尊的徒弟,你怎么能这么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