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天枢学府吗？”
坐直身体，脚尖紧绷，勉强够到桌子上，陆伶双手捧起桌面上快赶上她头一样高的玻璃杯，咕嘟咕嘟一饮而尽。
“我想，生活在天枢域中的人，应当没有人会从未听说过它。”
方清然点点头。
“那就好办了！”
陆伶掏出一张证件。
【天枢学府教师资格证】
证件照上的她，笑得很甜。
“天枢学府允许雇佣童工？”
自小懂得有问题就问的方清然出声道。
“讨厌啦，人家今年已经十八岁零很多很多月了。”
陆伶故作娇羞。
小手一挥，虚幻的皮制卷轴浮现而出。
“年龄什么的别太在意，重点在这里。
迷途的少年哟，与我签订契约吧！”
虽然现在崇尚快节奏生活，但也不至于这么快吧！
前戏呢？！
方清然惊了。
更把他惊住的是，契约上显示与他签订的另一方，压根不是什么天枢学府，而是一个他从未听说过，闻所未闻，名为秘学府的组织。
把他当瞎子实施现场诈骗是吧！
刚刚积攒的好感度飞速降低，方清然重新拿起了手机，准备拨打号码。
“等等，你听我解释！”
陆伶也惊了，怎么会有人动不动就给执法队打电话。
而且，她没看错的话，这次拨打的压根不是什么通用报警号码，是直通宁城执法队最高层的专线联系！
一个普普通通的学生，是怎么搞来这种号码的？！
方清然指尖停顿，眸光垂落。
那张契约上的虚界气息，再明晰不过，他可以确信，真在上面签订了属于自己的烙印之后，如果违背契约条款，是真会给虚界盯上的。
虚界并不存在意识，但是，它拥有自己一套独特的运转体系。
这是虚界入侵现世以来，人类摸清楚最为重要的信息之一。
由此，许多聪明的脑袋瓜，想到了可以利用的方式。
虚界契约，正是其中之一。
“秘学府，从某种程度上而言，算得上是天枢学府的一部分。”
陆伶掌中冒光，把小脸照得煞白。
她以一种讲鬼故事的语气，意味深长道：
“但是……天枢学府，只存在于天枢市，而秘学府，存在于每一座超凡都市中。”
读出对面方清然眼底流露出“你继续编，我在听”的眼神，她抓狂道：
“我虽是秘学府的人，但也是天枢学府的教师啊！
我不会骗你的，你相信我！
总之，你只要知道，签下这张契约，对你有百利而无一弊就行了。”
她熟练的翻动到契约条款那一页，展示给方清然看：
“看，即使签下它，也限制不了你，我们根本没有设置任何必须完成的强制条款。”
方清然闻言看去，发现确实如她所言。
当时，就更迷惑了。
“你们组织做慈善的？”
“当然不是。”
陆伶一口否决。
她笑眯眯的用手指戳着玻璃杯：
“是你有值得让我们这么做的价值哦。
不要太小觑自己。”
她一溜烟的蹿到方清然身边，语气兴奋道：
“快快快，老实跟姐姐说说，你已经自我血脉觉醒多少天了？
身体有什么不良反应吗？
早晨睡醒的时候，那里还硬不硬？”
差点给一口水呛着，方清然脸拉得老长：
“个人隐私，恕不奉告。”
“嘁～”
没能得到解答的陆伶兴意阑珊。
隐晦地观察向对方，方清然十指交叉，斟酌道：
“我好想听见了，你说自我血脉觉醒？”
“没错！”
陆伶小脑袋点得飞快：
“像你这种在自我无意识情况下觉醒血脉之力的人，都是我们秘学府的重点关注对象。
哼哼，近几天时间里，你的实力莫名其妙突飞猛进，我想你在心里暗自窃喜的同时，难免有几分对自己的害怕与担忧吧。
不必担心，你的表现，正是血脉觉醒了的最佳证明！”
她挺了挺胸，脸上写满了我很懂三个字。
方清然很想表示自己完全没有，天天吃得好，睡得香，小日子过得不要太舒服。
不过，他并没有把这些内心的想法表露出来。
从眼前这个年龄不明、自称陆伶的女孩口中，他得出了不少有价值的信息。
比如，在外人眼里，他短期通过摸摸之力快速增长的实力，实际上是血脉之力觉醒所导致。
这很好，省去了他找借口编理由的精力。
“目前，根据我的观察，你在我心目中的综合评分为S，可以获得初阶段最高价值百万的资源投资。”
陆伶拍了拍契约纸：
“想不想要？想不想要？”
方清然承认，他有那么一瞬短暂的动心。
但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欲望。
“我听说过两句话。
一句叫，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另一句叫，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他强行挪开视线，强迫自己不去看契约纸上一行行令人眼花缭乱的各种高昂资源，生怕自己一个忍不住，头脑一热就签和来历不明不白的秘学府，签上了一份契约。
“你呀，不必对我们秘学府抱有如此之大的戒心。
秘学府和其他学府没什么区别，无非是那些学府主要研究的是超凡武道、异能，而我们学府是血脉之力、虚界罢了，仅此而已。
要知道在很多地方，可是有人愿意不惜一切代价，求得我们的一份最低等级契约哦。”
陆伶这一刻的心理感受，略有些奇妙。
从来都是别人舔她，今天她还是头一次去舔别人。
舔一个还没有踏入超凡的小家伙。
但她并不在意。
风水轮流转而已。
她当年也是被某个老头子这样舔进秘学府的。
方清然是综合评价为S的超级潜力股，只要能把人拉入秘学府，多花费些心思，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能看得出来，这小家伙其实已很是心动，只不过还有些顾虑罢了。
这更没什么，当初她一样顾虑这顾虑那的，最终进去了才发现，白嫖是真的爽！
决定了！
陆伶决定再加一把力。
她相信，没有人能抵御那个的诱惑。
“方清然，你有听说过，铸魂灵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