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渊***,有无穷的能量倾泻而下,那是天罚,那是大道,那是浩瀚如海的仙道规则。
起初,赤无暇全神戒备,周身法则蔓延,因为她清楚的知道天渊法则的强大,那是不朽之王都难以越过的鸿沟,若是在二三十年前,她还有机会脱身,可现在那几乎不可能。
毕竟她心中明白头顶上的天渊为何会突然***。
不过在对抗了几次后,赤无暇发现,自己似乎是做了多余的事,那***的天渊压根无法横压沉浮在这里的光芒,甚至在光芒的几次诡异的闪灭下,更是被托举了回去,如同有一只大手抚平了一切。
虽然还有各种法则与秩序的汪洋在倾泻,但已经成不了威胁,就像是全被光芒承载了一般,雷声大雨点小。
这还不跑更待何时!
在此期间,黄金犼多次试图离开光芒,然而结果很悲催,仿佛有无形的屏障生在周围,无论从哪个方向跑都要撞一次墙,都要头晕眼花一次。
有危险的话我们早没了,省点力气吧。赤无暇看着黄金犼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窘态,忍俊不禁地笑道。
嗯,你是不是知道什么?黄金犼看着赤无暇,眼睛滴熘滴熘地转着。
一开始不是很确定,不过现在……你难道不觉得光芒内的东西很眼熟吗?赤无暇指了指那挟持了她们的光芒说道。
早先她心中有些猜测,认为这是诸王的手笔,毕竟悟道山那是什么地方,为神圣之地,加之她和黄金犼的身份,谁敢在那里闹动静,简直就是老寿星上吊。
故此她一脸期待,以为是诸王有什么好事寻她们。
只是在穿梭了一个又一个宇宙节点后,她迟疑了,那不像是前往诸王所在的路途,而更像是离开大界的路途。
且,在离开大界后,第一站就是天渊,这更让她心生警惕。
不过在光芒几次诡异的闪灭间,在停顿时,她虽然不能看清光芒内的事物,但多少外观与轮廓还是见得清的,和记忆中的某样东西重合,在紧张与警惕下放松了下来。
眼熟?黄金犼可不觉得光芒内的那个东西有什么眼熟的,它可以发誓自己压根就没有见过。
你不眼熟?不应该啊,在天外天时,你大哥不是用过吗?赤无暇虽然想过很多种黄金犼会有什么样的反应的可能,但这种可能她真的没有想过。
我大哥在天外天用过这个?黄金犼吃惊,一下子就毛发倒竖了起来,不过很快它又狐疑起来,你别不是在骗我吧!那个时候我什么都不敢看,就算这样都要瞎眼了,你又如何能看到,能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可以不信。赤无暇想辩驳,不过最终她没有多言,脱口五个字概括所有。
想借机拿大哥来吓我,我可没那么好吓,真要是大哥的东西,这头顶的乌云早没了,哪还能在此打雷。黄金犼一副我看穿了的表情,不过这东西确实有点东西,如果真的没危险的话,是不是我们捡到宝了?
……赤无暇没有理会黄金犼,说实话对于这点她也有些想不通,如果真是帝易的东西,那别说天渊了,就算是整个原始古界都顶不住一击。
可眼前的情况却是,光芒内的东西跟天渊怼得有来有回,虽然有无上的压制力,但并没有无上的破坏力。
这是为什么?
冬!
似是不堪挑衅,又或者是其他的什么原因,天渊渐渐收敛,虽然始终有毁灭的气息盯着赤无暇,但最终偃旗息鼓了。
一时间,无垠的大漠重归平静。
王女!
在一切尘埃落定后,负责此地安
全与战略目标的至尊也尽数赶来,不过他们的人数不多,因为正如赤无暇曾经说过的一样,只要天渊还在,只要帝关还在,无论派遣多少的至尊,都是无意义的事情。
赤无暇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她或许始终有少女般的天真烂漫,但身为上位者的威严还是有的,毕竟她是真正的时间之兽的公主,清楚什么时候该以什么态度待人接物。
不知王女前来,是为了那件古物吗,古祖可有什么紧急的法旨下达?对于赤无暇出现在这里,在场的至尊多少都有些猜测,不过谁也不敢把猜测当真相,故而开口询问道。
古物?未等赤无暇开口,黄金犼便插嘴道,什么古物?
呃……在场的至尊对黄金犼并不陌生,毕竟它有诨号十贱,当真是如雷贯耳,只是碍于这样或那样的原因,他们不知道作何回复。
不用在意它。赤无暇锤了一下黄金犼,而后看向在场的至尊,我并不是为那件古物而来,也没有什么法旨要传达,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一开始听闻古物,她还没有反应过来那是什么,不过在联想到涉及到古祖后,她脑海中有灵光乍现,知晓了这些至尊口中的古物为何。
王女不是为它而来?在场的至尊面面相觑,他们原本以为赤无暇此番前来,是为了那神秘区域中的古物,毕竟他们不久前向上面回禀了这边的消息,之后赤无暇就到了。
按理来说这因果关系是循序渐进的,推测不会错才对。
然而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
那王女这是……我等马上就调兵遣将!在短暂的迟疑后,在场的至尊突然醒悟了什么,一时间情绪激动了起来。
不,我也不是为了那座关而来,我来这里有其他的事情。赤无暇制止了在场至尊的动作。
听到这话,在场的至尊皆愣神。
他们想过不少可能,可唯独没想过这种可能,既不是为古物而来,也不是为那座关而来,这就奇了怪了。
嗡——
就在这时,远空有禁制器物极速而来,自虚空中迁跃而出,带着至尊层面的波动,眨眼间就接近了天渊之下的大漠区域。
这是……看着即将接近的禁制器物,在场的至尊并没有拦截,因为他们对那件东西很熟悉,为传递信息的玉鉴,可记录下一段时间内的影像。
你们看吧。按照阶层来说,有赤无暇在场,这东西理应由她先看,不过她的心思并没有在这上面,故而就把权利下放了。
在场的至尊见状,倒也没有推搡,一同浏览起了玉鉴之中的信息以及影像,毕竟不久前有帝族带领大军深入神药山脉、葬地、天兽森林等地,他们有理由怀疑这里面的消息跟那些人有关。
事实上也正如他们所想,玉鉴之中的信息以及影像确实就跟那些人有关,甚至有过之而不及。
那件古物……真的存在,古祖出手了!
该死,怎么会引动葬王,安敢阻截,功亏一篑!
古祖准备了无穷岁月,才实现跨界一击,结果现在被一位葬王所阻,没能功成,再想动手的话,难度不可想象,这可怎么办?
古物没有被葬王抢去,这是一个好消息,有天渊在,他们也受到影响……集结大军,既然古物还在此界中,那便是我们的主场,区区长生药也敢窥视古祖之物,找死!
在场的至尊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做出了决定,当然他们也没忘了赤无暇,现在有这么一位大人物在,任何的重大决定都不可能绕过她的允许。
古物,出现了?赤无暇有些吃惊,随后取过玉鉴,浏览了起来。
对于那件古物,她不说清楚,至少也是知晓一二的,据闻其没有办法推演,就算是不朽之王针对它进行占卜,也没有例外,不会有结果,所能见到的只是一片混沌。
可以说,现今所知道的信息,其实都来自俞陀古祖曾得到的那一张古图。
只是,漫长岁月过去,别说再获得新的认知了,就连那件古物是否真的存在都要打个问号,时至如今除却俞陀还惦记外,其他的不朽之王都已经不再过问。
这东西……你们赶紧回去禀报,持着我的信物过去,十万火急!赤无暇看着那件古物模湖的形状,越看越是眼熟,眸光不断地瞥向光芒内的事物。
她有一种预感,这光芒带她们过来,恐怕就是为了那件古物。
十万火急?在场的至尊虽然都知道这个消息非常紧急,但他们都没有想过会有这么紧急。
其他的你们不用多管,见到古祖,只要跟他们说疑似跟那位大人有关就行,古祖们知道如何准备。赤无暇没有多言,将玉鉴还给那些至尊,而后试着接触光芒。
她不知道是帝易有意为之,还是光芒内的事物因她跟帝易有关而接纳了它,只见其快速缩小,如同一个方体落在了她的手心上,随后收敛了光芒。
轰隆!
在失去了光芒的镇压,天渊又有了***的迹象,见此,赤无暇没敢耽搁,带着黄金犼顿时就离开了这片广阔的大漠,以至尊难以企及的速度横渡而去。
看来那件古物,似乎牵扯出了……大事!
别愣着了,这玉鉴与信物我带着回去,你们赶紧动员现有的闲置人力,尽早开拔向神药山脉、葬地、天兽森林等地!
此刻,在场的至尊已经没了闲情逸致,不说赤无暇的叮嘱,单说古物出世,就已经是震动天下的大事,他们可以想象,对于那件事物,上层绝对会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命令。
实际上,他们想的还是简单了,在赤无暇离开没多久后,临近另一岸的一侧有通道开启,截开虚空,横空而现一座巨大的门户,有大批的人马自其中奔腾而出。
很明显,在那时的失利后,不论是出手的俞陀、安澜,还是观摩的其他不朽之王,都震怒了,那葬王胆敢阻拦,这绝对是大事件,可以说是闹大了。
不过因为有天渊阻拦,有大界排斥,虽然这闹大了、沸腾了,但从规模上还不能说是大风暴,毕竟不朽过不来,蜂拥而至的最强者也仅是帝族至尊。
……
天兽森林,占地广阔,到处都是巨大的树木,每一株都至少生长了数万年,主干粗大无比。
正常来说,在天地精气特殊的地方,像这样的古木早该成精了。
然而奇怪的是,无论这些林木生长了多久的岁月,也跟普通的树木没有什么两样,就算有个别古树有类似修行者的威能,也是神智懵懂的,没有灵智,仿佛缺少主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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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名谁,但也会知晓此人的来历,因为其胸前有一个吊坠,正是他昔年送给石中天的那块晶莹剔透的晶体。
哗啦!
就在年轻人疾驰时,突然有一株碧绿的长藤展动,形如蟒蛇一般向着他袭杀而来,浩大的动静震得地面都崩开,危机到了极点。
在无法成精的区域,任何一种有修行者威能的植被都是可怕的,年轻人自然也早有准备,极速而遁,躲避了过去。
一击不中,碧绿的长藤很明显呆滞了一下,而后缺少灵性地原地继续攻击,掀翻了土层与石块,最终悻悻然地离去。
果然,和神药山脉一样,这天兽森林的灵长类动植物都像是被蒙蔽了心智,缺少眼睛。年轻人长出了一口气,他选择从这里回归,早就有过心理准备,权衡过安全。
不然的话,后有异域修士截断生路,前有天兽张开血盆大口,注定要十死无生,这不是他想要的。
不过,话虽这样说,但也不见得就能高枕无忧了,毕竟强大的生物实在太多了,谁知道存不存在被蒙蔽了心智还有眼睛的动植物。
故此,他越发的谨慎与小心,手提着箱子不算快也不算慢的进发。
然而可惜的是,计划往往赶不上变化,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这年轻人不但遇上了神智较为清晰的天兽,也遇上了异域的人马,虽然都安全的解决了,但他也生出了一种十分不好的预感。
似乎是为了验证他的这种不好的预感,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他遭遇了巨大的危机,经历了几场血战,身负重伤,一路逃亡,越发感觉事情不妙了起来。
爷爷,您留给我的这吊坠,到底有着什么来历,就连柳神都讳莫如深……天兽森林深处,年轻人身子破破烂烂,这般伏击与反伏击,早已导致他留下了许多可怕的血洞,就连坚硬的骨头也不知道断了多少根。
若非此刻有难得的时间喘息,有吊坠保护,不然的话就以他现在遭遇的数次致命的伤害,早死去六七次了。
嗡——
金光澎湃,天地精气扑鼻,在吊坠亮起光芒的时候,年轻人的身体像是经历了逆转的时间一般,原本破破烂烂的肉体,此刻跟炒豆子一般响个不停,比之断指再生还要离谱,压根看不出之前经历了怎样的战斗。
短时间内或许可以凭借天兽森林的特殊性活下去,可时间不等人,异域能发现我一次,就能发现我第二次,这般下去不是长久之计……也不知帝关那边有没有收到我散布出去的消息?年轻人伸展了一下身体,这一路而来,他面对的最大的危机就是那些大修士,也就是类似九天十地这边遁一境界的人。
以他现在虚道的境界,那真的是难以相抗,虽说能跑,但敌人太多了,这始终是下策。
何况,这还只是天兽森林内,以这几日来的经历看,异域显然是大规模出动了,外面一定张着大网在等他,说不得就有至尊层次的敌人在。
不管了,一群王八蛋,仗着境界压人,你们等着,我这就找个合适的地方突破,而后一个一个去宰了你们!年轻人自语,不能坐以待毙,帝关那边的救援或可期待,但自己的努力也不能落下。
因为他有些不安,异域为了这个箱子如此兴师动众,势必不会半途而废,他觉得就算有救援,也需要他主动,不然的话按现在漫山遍野都是异域的人马来看,那伤亡绝对会相当惨烈。
这不是他想看到的。
只是,现在危机四伏,他能去哪里找到一个合适的地点晋升入斩我境界?
回头吗,去往葬地,还是……年轻人权衡,再次上路,他虽然还未确定接下来的目的地,但此地显然是不能继续待着了,毕竟他停顿
的时间有点长了,这片区域已然不安全。
荒!?
突然,有人低语,在远处传音,这惊悚了年轻人,他霍地转身,看向一个方位,童孔发出寒光。
这是又被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