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饭吃的差不多的时候,赵渊跟韦娘提出了辞行。
众人的反应各不相同,赵渊的离开是必然的,但没想到会这么快。
韦娘看向韦珍,这姑娘全副心思都在吃饭上,对赵渊的即将离开好像没什么反应啊?
“娘放心,我跟韦珍交代清楚了,等忙完事情就回来,届时接一家人上京,我跟韦珍完婚,你们也可以定居京城。
这段时间,不妨多做些准备。”
韦珍抽空点了个头,继续吃饭。
“你们说好了就行,但上京一事要等你岳父回来再议。”
异魂归位,亦邪亦正,一生驰骋,关国祚,及民生,他们要走的路已不是韦家能决定。
韦娘只会从旁提点,至少不让这姑娘走的太歪。
其他人当然也没有意见。
于是,用完饭,赵渊与韦珍温存小意了一番,连夜离开了虎头村。
赵渊的离开,是有人来接应的,没有一丝耽搁,几人几马应着微弱的明照,迅速离开了村子。
韦珍目送着赵渊离开,脸上并没有多余的表情,众人一概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我以为你会跟他走。”毕竟成了亲又同床共枕过的,就这么放人离开,不会担心吗?
说好的‘压寨夫君’呢?
要说两人儿戏吧,也不尽然。
赵渊紧张韦珍不是假的,韦珍对赵渊好也是真的,不然不会给赵渊制作那么珍贵的药丸。
韦冬背着手,站在韦珍的身边,望着赵渊远去的背影,眼神幽深。
“睡大觉不美吗?”她的组织难道不是在这里?她交了入伙费的,这家伙一副要把她打包送人的架势是怎么回事?
“你就不怕他一去不复返?”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是你的跑不掉,不是你的强求不来;你要相信下一个更好!”
她看起来像缠丝花吗?难道不是霸王花?不过韦珍更倾向食人花...
韦冬呵呵:我信你的邪!
可哪怕被抛弃又能怎么样呢?人家是皇子,他们家连普通的平民都算不上,韦冬又阴郁了!
总有一天!...
两人走在最后面,刚要进院里去,就听到了‘磕擦擦’的急速马蹄声。
跟赵渊骑的包了脚的马蹄声不一样。
果然,来人是别人,还只有一个,韦冬觉得此人面熟。
“吁!韦秀才?!你爹出事了!”来人急速地翻身下马。
啊!想起来了,是衙门里的捕快关三爷,老爹的熟人。
韦冬心下一跳,连忙将人迎进了屋。
韦珍幽幽地走在最后,将马放进院里,又将院门关上。
等她回到堂屋时,一家子大人早已经聚集坐落,等着带来韦爹消息的男人再度开口。
关三爷面色凝重,环顾着韦家的几人,几个柔弱的妇孺,还有一个文弱书生,两个还立不起来的青年男子...
唉!哪怕知道了消息也只是独伤悲,帮不上忙吧?
“柳县税银在贺县锁咙峡被劫,劫匪为无恶不作、杀人如麻的天地会帮众。
衙门人手死伤过半,韦秋重伤,韦义被擒,生死不明。
县令大人已经在想办法...”
但,又能有什么好办法呢?
县衙已经尽了力,组织了最强大的对伍,几百号人都不是人家的对手,如今已是无计可施。
天地会本就是反王闯王的余孽,那些人大多都是亡命之徒,对朝廷新仇旧怨累累,怨念深重。
反正都是一些看到别人悲痛他们就高兴的变态。
“天地会老巢占据万鬼山,是易守难攻之地,哪怕城关的军队也拿他们没有办法。
不过,据内部消息,天地会老大把握着镇南大将军的把柄,所以哪怕求助守军也于事无补。
你们家想想看还有没有什么办法吧...”
关三爷带着希翼的目光看向韦娘。
这位夫人据说来历神秘,县令大人说搞不好她会有法子。
韦娘挺立着腰杆,却是安静地低着头,别人都看不见她的表情,也就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两个小媳妇早已吓的脸色惨败;大儿子急红了眼,看样子是想去拼命;二儿子脸色凝重,握紧的拳头表示他的不服却又无可奈何;小儿子有想毁灭世界的架势,但最多他只能自残。
小闺女..面无表情?
关三爷叹了口气,大人明显是想多了。
“我去。”韦珍站起身,救人如救火,那个高大的硬汉,组织的家长,她想把他带回家。
众人猛地抬起头,纷纷看向韦珍。
“珍珍...”韦娘抖着唇,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这些年一直如此。
这里是流放村啊,哪里有什么安逸可言,他们的命贱如狗,像是偷来的,随时都有可能失去,随即天人永隔。
难道,还要把韦珍也推出去吗?
“我去!”韦春站了起来,他是老大啊,这是他的责任。
“当家的!”黄氏急忙拉住韦春,肯定是不情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