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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开窍了的小女帝
    话音落下。

    养心殿陷入一片死寂。

    武明空怔怔的望着面前的这张俊秀的脸庞,刚才那段话在耳畔不断回响,眸子里流光溢彩。

    下一秒。

    她忽然展颜一笑,笑靥如花,温和且坚定道:

    “若我大乾也有那么一天,纵然前方是万丈深渊,朕也陪你一同前往......”

    说话的时候。

    她虽是在笑,一双眸子却是无比的严肃,仿佛在宣读什么重要的誓言。

    方修看着她的眸子,心里的一根弦再次被触动,眉梢一挑,调笑道:

    “恭喜陛下,已经学到了掌控情绪的精髓。

    臣也不得不承认,现在的陛下,臣很喜欢......”

    “呸!谁要你喜欢!”

    小女帝白皙的脸庞浮现红晕,啐了一口,没好气的道。

    紧接着,就看见方修张开了双臂,道:“过来让臣抱一下。”

    小女帝红着脸,啐了一口,骂道:“色胚!成天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方修笑了笑,没再调侃,回归正题。

    “其实陛下不必多虑……只要陛下不像周皇一样急功近利,时机尚未成熟,就赶鸭子上架,强行变法,我大乾便不会有这么一天。”

    小女帝听见这话,犹豫了一下,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可是......”

    “若是不变法,总不能指望他们自己善心大发,把兼并的土地吐出来。”

    方修道:“让他们心甘情愿的这么做,自然是不可能,但在不引起动荡的情况下,让他们迫不得已只能这么做,也没什么难度。”

    小女帝看向方修,好奇的问道:“方相可否具体讲讲,该如何做?”

    方修道:“很简单,实力足够强大,他们就升不起反抗的心思。”

    小女帝面露思索,片刻后,撅了撅嘴,嘀咕道:“说了等于没说。”

    “......”

    方修不置可否。

    小女帝抬眸看了他一眼,摆摆手道:“朕要问的问完了,你可以回去了。”

    方修:“......”

    小女帝看着他,眉头一挑,没好气道:“天快黑了,你再不走,是想留下来过夜吗?”

    小明空啊,你最近好像有点儿不太对劲......

    方修看着小女帝,眉梢一挑,点出了她的小心机。

    “陛下是故意这么说,想给臣一种感觉,留宿龙榻,指日可待?”

    【情绪值+000】

    那点小心思被这么赤果果的点明。

    武明空绝美的脸庞顷刻间染红,好似能滴血一般,纤细的柔荑,指着方修,恼羞成怒,声音发颤:

    “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朕听不懂你的话!”

    “简直是莫名其妙!”

    “快点滚蛋!”

    “朕一刻钟都不想看见你!”

    方修见她脸红成这样,嘴角勾起弯月,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心道:

    “小女帝最近是开窍了?话里话外都开始想着拿捏本相啊!”

    “只可惜,一只刚成精的小白兔,又怎能比得上万年的老狐狸。”

    “这条路上,你要学的还多着呢!”

    方修在心里发出这样的感叹。

    武明空被方修灼热的目光看的一阵羞恼,咬了咬红唇,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觉得说不过他,到时候反而更加生气。

    于是,别过小脑袋,强迫自己不去看他,一副气鼓鼓的模样。

    方修见状,忍不住轻笑一声,行了一礼,开口道:“臣告退。”

    听见声音。

    武明空转过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又若无其事的别过脑袋。

    方修见状,忽然想到了什么,眉头一挑,视线下移,开口道:

    “对了,陛下,您是不是忘了什么?”

    小女帝眸子里流露出茫然,仔细想了想,反问道:“忘了什么?”

    方修道:“臣的黑丝,还在陛下的腿上,请陛下将它还给臣。”

    “?”

    小女帝先是一怔,随即睁大双眼,呼吸急促,嗔怒道:

    “朕穿过的贴身衣物,你还要拿回去!”

    “你是变态嘛!”

    方修耸了耸肩,不以为意道:“臣之前就承认过,臣是。”

    【情绪值+000】

    小女帝面红耳赤,气得够呛,一拍桌子,咬牙切齿道:

    “给朕滚蛋!”

    方修张了张嘴,还想要说些什么。

    却见小女帝的眸子里渐渐地蒙上了一层水雾。

    “那是朕穿过的贴身衣物,你怎么可以这样轻薄于朕......”

    “就算你再权势滔天,再不把朕放在眼里,也不该这样,朕不是风尘女子,不是你可以随意欺凌的......”

    方修见她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有些后悔了。

    这个时代的女子,对名节最为看重。

    向一名未出阁的少女,索要贴身衣物,确实是一种令人无法接受的轻薄。

    更何况,这名少女还是九五之尊,是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

    错了就要认。

    挨打要立正。

    平心而论,以小女帝这段时间的表现,这么对她,确实有点儿不太合适。

    想到这。

    方修看向面前的小女帝,用温和的声音道:

    “是臣考虑不周,言语轻薄,陛下要是难过,就责罚臣吧,臣没有怨言。”

    此话一出。

    小女帝下意识的抬眸望向方修,眸子里流露出一抹异样的神彩。

    脑海里莫名其妙的浮现了一幅画面。

    她手里拿着满是尖刺的长鞭,轻轻的挥动。

    方修匍匐在她的面前,战战兢兢,颤颤巍巍!

    用充满恐惧的声音大喊:

    “君父饶命!”

    这样的画面,早在几个月前就曾经出现过,没想到,如今竟有了实现的可能!

    想到这。

    小女帝看着方修,眸子里多出了一抹兴奋,几乎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让林宛儿去寻鞭子。

    好在。

    内心的羞耻感,最终还是战胜了冲动。

    她冷哼一声,将小脑袋别向一边,傲娇的道:

    “朕懒得同你计较!”

    方修眉头一挑,道:“陛下想好了,机会只有这一次,离开了养心殿,陛下再想责罚臣,可就晚了。”

    听见这话。

    小女帝的表情变得有点儿古怪,转过头,上下打量了方修一眼,犹豫道:

    “朕怎么觉得你还有点儿期待?”

    “难不成你想让朕打你?”

    方修:“......”

    小女帝见他不说话,啧啧道:“朕早就知道,你不对劲,却没想到,真是个变态。”

    方修:“......”

    小女帝见他一副吃瘪的模样,眉梢上挑,原先的那点儿不开心抛掷脑后,略显兴奋,喋喋不休道:

    “不说话了!”

    “心虚了!”

    “果然是个变态!”

    “妲己好可怜,跟在一个变态的身边......”

    方修:“......”

    他深吸了一口气,平复情绪,缓缓道:

    “陛下再说,臣今日就真要以下犯上,打您的屁股了。”

    “呸!你敢!”

    小女帝面露恼怒,啐了一口,却是不敢再继续说了,生怕方修真这么做。

    方修见状,也没再咄咄逼人。

    以往都是他调戏小女帝,今日难得让小女帝调戏他一次,就当是为之前的轻薄赔礼道歉。

    “天要黑了,臣府上还有两位美人等着臣呢,臣先行告退!”

    说完,行了一礼,没有停留,转身离开。

    听见这话。

    小女帝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妲己和杨玉环绝美的脸庞。

    紧接着,就是方修左拥右抱的画面。

    顿时柳眉倒竖,面露恼怒,一拍桌子,骂道:

    “该死的奸贼!”

    【情绪值+000】

    连骂了好几声奸贼。

    小女帝又似乎想到了什么,看向身后憋笑的林宛儿,不冷不淡的道:

    “你看的话本里,有没有讲过,有人越是挨打,越是挨骂,越是觉得兴奋,越是觉得愉悦?”

    听见这个问题,林宛儿微微一怔,眸子里尽是茫然。

    “世上还有这种人吗?怎么听着有点儿变态......”

    “等会,陛下该不会是说方相吧?”

    “话又说回来,陛下为何要关注这些奇奇怪怪的事......”

    这一瞬间,林宛儿想了很多,表情也是略显复杂。

    小女帝见状,没好气的道:“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很难回答吗?”

    林宛儿见小女帝有点儿恼羞成怒的意思,忙不迭的回答道:

    “没有!”

    “哼!早说不就好了!”

    小女帝转过头,面露思索,片刻后吩咐道:

    “让尚宫来见朕,朕有事问她。”

    林宛儿听见这话,下意识的看了小女帝的一眼,表情变得有点儿古怪,但还是应道:

    “是,陛下!”

    ............

    另一边。

    方修走出养心殿,离开皇城。

    刚穿过宣德门,还没走几步。

    就看见吏部衙门和户部衙门中间的老槐树下。

    刚散值的吏部尚书杜晨安,户部尚书秦兴言站在那里,窃窃私语,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这俩老头,散值不赶紧回府,有什么好聊的......”

    方修看着他俩,眸子里露出好奇之色,想了想,凑了上去。

    视线拉近。

    老槐树下。

    杜晨安似是想到了什么愉快的事,苍老的脸庞略显红润。

    颇为兴奋的道:

    “老秦啊!你就照老夫说得办,绝不会出错!”

    秦兴言一脸的哀愁,抬眸看了杜晨安一眼,悠悠的叹了口气,道:“我总是觉得你的方法不太靠谱。”

    杜晨安眉头一挑,大声道:“老夫可是有二十一个儿子,九十七个孙子!”

    “每一个都是老夫看着长大的,每一个也都是老夫亲自教育的!如何教导不听话的子嗣,老夫不比你清楚?”

    秦兴言斜睨杜晨安,没好气的道:

    “你对你那二十一个儿子,也都是使劲打,打到晕厥为止?”

    杜晨安看见他的眼神,表情略显骄傲,道:

    “老夫的子嗣都很听话,可不像你那两个儿子。”

    说到这。

    似乎想到了什么,提高声调,给秦兴言分享自己的育儿经验。

    “知道为何他们听话?”

    “就是一个字——打!”

    “不打不成器,不打不成材,你越是打他,他就越是念着你的好,越是听话!”

    “棍棒底下出孝子,若是不打哪来的孝?”

    “老夫的二十一个儿子,皆是老夫一棍一棒,从小打出来的!”

    “老夫年轻的时候,还在礼部,日子比现在清闲,每日除了读书,就只做一件事!打孩子!”

    “老夫是早上也打,晌午也打,傍晚也打,夜里也打!”

    “开心也打,不开心也打!”

    “遇见喜事要打!遇见不平事,也要打!”

    “他听话了也打,不听话也打!”

    “一天三小打!三天一大打!”

    “如此坚持了十余年,才将几个儿子打成了进士!”

    “若不是老夫打断了几根棍棒,以他们的榆木脑袋,能考上进士?”

    “笑话!能中个举人就不错了!”

    “所以说啊!”

    “老秦,不要心疼,孩子生下来是做什么的?”

    “就是用来打的!”

    这一番慷慨激昂的高论。

    听的秦兴言是目瞪口呆。

    他看着面前的杜晨安,睁大双眼,嘴巴微张,久久说不出话来。

    好一会,方才用怀疑人生的语气道:

    “他们就不恨你?”

    杜晨安一脸骄傲道:

    “恨我?为何要恨我?我供他们吃,供他们穿,供他们读书,供他们科举!

    若不是他们的爹,他们能有今日这般似锦的前程?”

    听见这话。

    秦兴言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

    他忽然抬眸望向杜晨安,开口道:

    “你逢人便说你有二十一个儿子,九十七个孙子。”

    “这么多的子嗣,有多少还留在你的府上?”

    杜晨安微微一怔,开口道:“孩子大了,本就该成家立业,不和老子住在一起,不是人之常情?”

    秦兴言不置可否,沉默了良久,又问:

    “那他们平日里来看你吗?”

    杜晨安又是一怔,似是想到了什么,眸子里流露出一抹恍惚,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