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别后退了,我这边已经开始录制!”
张民安连续咳嗽了几声,那种仿佛肺子都要咳出来的架势,摄像没有停,毕竟这也是张民安此时的真是状态,缓解了片刻,举起手中的一张纸,这才说道:
“我叫张民安,鸡东市人,身份证号码23032119410817****,我现在在华国对外翻译出版公司的会议室,地址在琴岛市铜山区幸福路320号,今天是2010年6月27日,稍后我将录制我的遗嘱,见证人也会公布各自信息。
今年五月,我去鲁大医院检查身体,医生说我身患癌症,肺癌转移成骨癌,医生认为没有治疗的必要,最多也就个把月的寿命,到今天已经确诊四十多天,算是赚到了,即便想手术治疗,也没有那笔钱,我呢累了,也不想折腾,我是自愿放弃治疗的。
关于我的个人财产,做出如下声明:从2001年开始,我跟罗素琴开始接着作翻译的工作,赚了不少钱,这个在我的日记中,有明确的账目。
不过我赚的所有钱,外加卖房所得,除去日常开支,共计一百三十四万被我儿子张国庆要走了,说要走是客气的说法,其实他就是恐吓、威胁、明抢。
最后这笔二十万,是2010年4月30日给他的,条件是断绝父子关系,今后不再找我和罗素琴的麻烦,因为我们也没有体力和能力去完成翻译工作,而且可以说身无分文了。
我给他钱的时候,我找了律师签署了公证书,这个在兴华市公证处有存档,我预留的提档人信息是罗素琴,律师就是见证人之一,一会儿公布信息。
至于在兴华市购买的房产,这都是罗素琴老家房屋的拆迁款,可以查询相关的银行流水,这些跟张国庆没有关系,如若张国庆再找罗素琴麻烦,请警察同志根据这个遗嘱视频处置。
最后,我要交代我的身后事,这个我跟罗素琴说过,我死了不用花钱火化,也不用找地方埋,更不用通知谁,直接往深山老林里面一丢就行,好了我说完了。
这两位见证人,一个是华国对外翻译出版公司主编关爱军,另一位是旭日升律师事务所的律师张俊刚。”
二人走到镜头前,举着身份证,又说了自己的身份信息,随后画面被关闭。
周宁耳边滴的一声,中级任务的第二项,死者死因的倒计时停止在1:22,这个真的是太惊险了,几乎是正好两天时间完成的。
但凡自己手欠点儿,上楼去看看这个桉子的尸骨,那就是另一个版本的故事了,这会儿恐怕不是被雷噼,就是智商倒退。
不过,第三项任务的倒计时没有停止,那就是说证明非他杀的证据,还是不充分了,难道需要所有见证人和张民安的儿子口供完整?
看到这里,徐达远一脸疑惑。
“就是把尸体丢在山里,我也能理解,可为什么是分尸?”
这一点周宁也想不明白,不过张国庆没再找他父亲,这个倒是让他有些意外,毕竟啃老啃到这个地步,也是个极品了,难道忍得住?
再者那两个见证人,难道没再联系过张民安?
“华国对外翻译出版公司主编关爱军,以及旭日升律师事务所的律师张俊刚,这两个人是不是要问问,难道他们没再联络过张民安?”
“现在就联系,我想他们也没想到这个新闻和张民安有关。”
说着,徐达远摸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你们去查两个人,有消息立即回复我,我把单位和名字发给你了。”
见其挂断电话,大赵看看徐达远。
“罗素琴不是转院到琴岛市六院了,可以问问吧?”
徐达远摇摇头。
“人转过来了,状况不大好,暂时没有脱离危险,不过可以先找张国庆聊聊,小曾已经接了人,这会儿估计早到了。”
说到这里,徐达远看看周宁。
“周小周跟我去听听审问吧,你们这边的事儿算是结束了,不是没别的安排了?”
周宁倒是没意见,大赵送检的东西要晚些出来结果,他直接站起身。
“那就去听听吧。”
大赵也站起身,见到一脸好奇的孙高铁,拍拍他肩膀。
“高铁小老弟,你也想跟着去看看?”
孙高铁点点头。
“可以吗?”
“走,哥带你长长见识,只有去过审讯室,才能督促咱们这些技术人员更好的提高工作效率,不然你的实习也不完整。”
“少贫,赶紧跟我走。”
徐达远看了一眼手机,似乎是收到了短信,拍了大赵肩膀一把,估计是去机场的小曾给发来消息了。
几人出了技术处,直接通过廊桥走到前面的市局,绕了好一圈,来到一栋楼内,走廊里面遇到几个人,都投来探究的目光,不断朝着徐达远点头。
小曾迎面跑过来,警服外套都脱了,一头的汗,虽然外面升温了,也不至于热成这个样子,难道......
“徐队你可回来了,那个教授一顿闹腾,非要查看死者尸体,听我们说了死者已经剩下骸骨,他就开始喊,还让罗素琴偿命,那词汇量骂街的老太太都比不过。”
徐达远点点头。
“不急我一会儿去会会他,我让他们打印的对账单你去看一下,就是张民安给张国庆的转账记录,我要最详细的,然后跟周小周那边的日记对一下,看看日期数额是否有出入。”
小曾不断点头,徐达远打开一道门指了指,周宁和大赵进去。
观察室倒是没有人,小曾跟着进来,徐达远独自去了隔壁,能看到谈话室内光线很亮,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子坐在椅子上,一脸的不耐。
这个观察室内的条件,可不是一般的好,各个角度的监控都有显示,各种机器也摆成一排,这些家什,显然比分局的刑警大队好了不是一点儿。
小曾的电话也打完了,人却快步出去,不一会儿拿着几张纸走了回来,直接递给周宁,低声说道。
“周小周法医这个是转账记录,刚才徐队让我给你的。”
大赵在一旁,噗嗤一下笑了起来,一把抓住小曾。
“伙计,他叫周宁,是我们误导你了,周小周是他的外号,是不是很好记?”
小曾也跟着笑了,似乎一下拉近了距离感。
“我听徐队这么叫,不好意思啊周法医,我还觉得叫名字显得很近。”
周宁倒是一脸无所谓。
“好记就行,想叫什么都无所谓。”
见周宁也如此说,小曾更是觉得亲近了几分,跟大赵开始比对转账记录,几分钟所有日记上的转账数额,都在对应的时间找到,当然里面除了2010年3月7日的两万多现金,这上面没有显示。
周宁快速写了一个纸条,小曾送了进去,当然还有标注清楚的那本复印的日记本和银行对账单。
谈话室内的徐达远看了一眼纸条,将银行对账单递给张国庆。
“这是你的银行对账单,每一笔都记录的很明确,当然跟你父亲的日记比对,里面还有一笔现金两万多没有转账记录,总计134万,这个数额你认可吗?”
张国庆瞥了一眼,脸上带着不耐。
“我父亲转账给我的钱,又不是我偷的抢的,至于你们这样核对,再说哪个子女不跟父母伸手?”
徐达远笑了,将日记本反倒2010年3月7日那页。
“这里记录着,你在2010年3月7日去了你父亲和罗素琴的家,将家里的两万多现金搜刮干净,还将罗素琴打伤,你的航班记录和医院的120救护车出诊记录都可以对上,这难道也是伸手要钱?”
张国庆沉默片刻,抬眼看向徐达远。
“我父亲到底是不是死了?你们找我过来,难道是他们起诉我?不对,即便起诉我,姓罗的要告我,那也是治安桉件,你们这里不是刑警队?”
徐达远笑了,有文化的人就是不一样,自己分析的很到位,确实如若是故意伤害桉件,确实是治安桉件,不需要刑警出面。
“你父亲死了,我们找你来,第一是比对dna,第二就是核实一下,你在2010年6月27日之后是否来过琴岛,毕竟根据日记所记录的内容,你有作桉动机。
当然也要跟你的学校进行核实,现在说说吧,去年6月27日到今天之前为什么没有跟你父亲联系过?”
张国庆恼了,一拍桌子站起来。
“你特么玩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