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超似乎来了兴致,找了个台阶,随便扑了扑上面的灰便直接坐了上去,然后掏出了一根烟递给了褚平。
褚平摆了摆手,然后指了指楼道里挂着的“禁止吸烟”的标志。
吕超根本没理会那个,直接将烟塞到了褚平的手中,然后又拿了一根烟,叼在了嘴里,“噗”的一声,打火机点燃了嘴里的香烟,然后又将冒着火光的打火机凑到了褚平面前。
“兄弟,一看你就是年轻呀,哪个楼道里没有几个抽烟的,那牌子就是个摆设。”
打火机都凑到了面前了,褚平自然也不好反驳,便将手中的烟凑了过去,随着呼吸,香烟被点燃。
“咳咳,这是什么烟呀,劲儿可够大的。”
褚平第一次抽这么冲的烟,还有些不适应,第一口的时候就被呛到了。
“本地的烟,老牌子了,你们年纪小,都没听过。”
吕超并没有告诉褚平香烟的牌子,只是随口说了一句,便算是应付过去了。
褚平的心思还在刚才吕超说的中邪事件上,所以也没有管吕超怎么解释香烟的来历的。
“那个同事,就从这条楼梯上爬到了顶楼,”吕超指了指身后纵深斜向上的楼梯,“当时那家伙就跟中了邪似的,谁叫都不听,一心想往上面爬,这里最高楼层可是七楼呀,他就那样从七楼楼顶直接跳了下去,当时很多人都看到了,哎哟哟,摔在地上就像个肉饼一样,脑浆子都摔出来了,估计他妈来了都认不出来的。”
吕超说到这里,还不忘嘬一口烟,白色的烟雾在楼道里袅袅升起,然后消散在空中。
听吕超说完这些,褚平抬头看向了吕超身后的那个楼梯,这里就是七楼,只要顺着这里上去,就是天台的入口。
楼梯的尽头很暗,根本看不清那里通向什么地方,就像是一张深渊巨口,等待着送上门来的食物。
“奇怪的事情多了去了。”吕超掐灭了只剩下一节的烟屁股,然后掸了掸屁股上的灰尘。
“赶紧去老王那里吧,要是被主管发现咱们在这里抽烟,又要挨罚了。”
“还以为你不怕他呢。”褚平调侃了一句。
“我是不怕他,但是他扣我奖金呀。”
吕超撇了撇嘴,再次催促着褚平和他离开。
虽然吕超嘴上说着要离开,但是他的身子却一直没有动地方,仿佛是有什么东西拽着他不让他动弹一样。
“你怎么不走?”褚平见到吕超没有动地方,便问了一句。
“你先走。”吕超冲着褚平摆了摆手。
褚平也没有在意,转身就要拉开楼道的大门,只是手刚搭在上面,他却停住了。
“对了,超哥,那个中邪跳楼的同事叫什么名字呀?”
褚平能问出这句话来,纯属是心血来潮。
吕超愣住了,似乎在努力回忆那个人的名字。
“他叫······他叫什么了?”
随着吕超回忆的深入,褚平总觉得他的身上似乎有了某种变化。
那一刻,褚平想到了江晴,想到了那个裂口女人。
“现在可是大白天呀······”褚平看了看有阳光照射进来的窗子,然后咽了咽口水,“书里都是骗人的!”
吕超的变化越来越明显,翻白的眼球突出,有一只已经完全冒了出来,半张脸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得破碎不堪,灰白色的脑浆混着鲜红的血液不住地从他的脑袋上流淌下来,染红了他身上的那件制服,手脚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弯曲着,然后不停地在那里抽搐着。
褚平手中的香烟掉落在地上,白色的烟雾将吕超笼罩在其中,那样子当真是即神秘又可怕。
就在褚平腿脚因为抽筋而不能动弹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有人砸门的声音。
“谁在里面抽烟呢,不知道这里不让抽烟吗?”
褚平一个激灵,然后突然发现眼前的一切全都消失不见了,哪里还有什么诡异的存在,只有地上那根没有熄灭的烟头,还在那里一闪一闪的,好像有人在那里呼吸一样。
楼道的大门被推开,褚平有些尴尬地看着进来的这位大姐。
“你是什么人?”
“面试的,烟瘾犯了,躲进来抽一口。”
褚平赔笑着对这位救了自己一命的大姐解释着。
“面试的?”大姐上下打量了一下褚平,“面试在五楼办公室,怎么跑七楼来了,谁领你上来的?”
褚平转身看了看吕超之前站着的地方,然后小心翼翼地对那位大姐说道:“吕超带我来的。”
现在的褚平已经确定了,吕超也是那种诡异的存在,不过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褚平心中确实有些好奇。
大姐听了,眼里的惊恐之色一闪而逝,然后试探地问道:“你确定?”
褚平装着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然后将地上的烟头掐灭之后捡了起来。
“当然呀,这根烟还是他给我的。”
大姐看着褚平递过来的香烟,浑身一个激灵。
“这种香烟十年前就不出了,你从哪里弄来的?”
“就是那个叫做吕超给的呀。”褚平一副懵懂无知的样子。
“吕超?吕超早就在十年前中邪跳楼死了,你莫不是见了鬼了?”
大姐似乎被自己的猜测说服了,现在的她看褚平的眼神都是怪异的,如同看一个死人一样。
褚平扯了扯嘴角,“难怪那位那位大哥知道这么清楚,敢情他就是当事人。”
“你赶紧走,赶紧走,你不能呆在这里。”
大姐也不管褚平答不答应,一个劲儿将他推搡进了电梯里,然后还自作主张地替他按了一楼的按钮。
看着褚平进了电梯之后,那位大姐神情有些恍惚地嘟囔道:“都十年了,怎么还会在这里,不行,我今天得多烧些纸钱。”
褚平站在公交车公司前面,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他也知道,公交车公司这里自己暂时是进不来了。
“怎么最近总能见到哪些诡异的存在呢,”褚平抬头看着刺眼的阳光,“这次更离谱,特么的白天都能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