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平扯了扯嘴角,他这么也没有想过自己竟然会在这种情况下陷入进退两难的地步。
“那个,我就先不去了,这里有些事情走不开。”
男人似乎也在等褚平的一个答复,听到褚平的话之后,如蒙大赦一般,转身便离开了这里,消失在了黑暗当中。
“砰——”
房门再次被女人关上,现在的褚平忽然有一种瓮中捉鳖的感觉,当然自己就是那一只鳖。
经过刚才男人这一番折腾,女人也没了喂褚平吃蛋糕的兴致了,只是将蛋糕放回了桌子上,褚平心中大喜,再次感谢了那个敲门人的八辈祖宗。
“亲爱的,蛋糕可别忘了吃,我再去给你做点别的东西。”
女人似乎并不相信褚平会老老实实地呆在那里,所以女人将他带进了厨房。
当褚平进入厨房的一瞬间,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他终于知道女人围裙上的零散的红色是什么了。
淡淡的血腥味在厨房里回荡着,厨房的水槽里盛放的是还没有干涸的血液,猩红色的血液在水槽里安静地躺着,偶尔有些气泡似的东西,从底下升了起来,然后气泡破碎。
褚平咽了咽口水,他很难想象整个厨房到底发生了什么,浓重的血腥气,加速了他心中的恐惧。
“不对,你不是她,你不是她!”
褚平心底的记忆在这时彻底被翻动,女人的样貌逐渐变得清晰,那个曾经为他准备蛋糕,那个喜欢在蛋糕上插满十八根蜡烛,那个总是在他梦里出现的女人。
“江晴!”
褚平喊出了那个名字,当名字出口的瞬间,眼前的女人仿佛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样,突然跌倒在地,水槽中的血液如同沸腾的开水,不断翻腾着,然后慢慢从水槽里蔓延出来。
水槽里的血液就像是无穷无尽似的,不断地从那里流淌出来,然后漫过女人的身体。
房间也开始发生异化,周围的墙皮开始脱落,再抬眼看去,哪里还有什么家的样子,到处都是残垣断壁,房间里的家具坍塌破损,房门也因为常年的锈蚀而直接倒在地上。
被血液浸泡的女人缓缓从血泊中爬起,整个身子变得扭曲,身体不断有伤口出现,就像是一把把尖锐的刀,刺入了她的身体。
褚平知道这里正在发生着可怕的变化,从血河中艰难地爬起,然后朝着房门那里跑了过去。
女人的速度越来越快,眼看着便要将褚平追上。
褚平手中甩棍挥舞,希望可以阻挡女人一会儿。
女人速度不减,眨眼间便来到了褚平的面前,嘴巴张开,一股腥臭难为的味道,扑面而来,紧接着便朝着褚平的脖子那里咬了过去。
褚平反应迅速,手中甩棍直接甩出,砸在了女人的脑袋上。
“砰——”
女人脑袋一歪,直接栽倒在地。
褚平趁机跑到了房门那里,然后拧动门把手,正要冲出去,只见刚才那个端着火盆的男人突然出现在眼前。
“不好!”
褚平说时迟那时快,直接朝着男人的身子撞了过去。
“砰——”
火盆直接掉在地上,男人也被褚平撞的老远。
身后女人嘴巴张开,一缕黑色的头发从嘴里蔓延出来,就像是一根黑色的触手一般,朝着褚平追来,可是她也没有想到那个端着火盆的男人还会出现在那里,更没有想到的是,褚平会毫不犹豫的撞了上去。
男人手中的火盆直接砸在了女人头发上,火盆里刚刚燃着的白色纸钱飘落在女人的头发上,然后就像是遇到了汽油一样,“轰”的一声,瞬间燃烧起来。
褚平感受着身后沉重的下坠感,回头一看,刚才那个端着火盆的男人,正拽着他的衣服,死不放手。
褚平一阵无语。
女人的头发被男人的火盆点燃,一时半会儿不会追来,褚平倒也没有为难男人,毕竟自己也算是他救的。
白色纸钱飘落,褚平隐约看到一个黄色人影从不远处的黑暗中一闪而过,消失不见。
褚平愣了愣神,然后将肥硕男人留在了原地。
“没了,全都没了······”
此时的男人就像是个失去了玩具的孩子,双眼失神,紧紧地盯着地面,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那一句话。
褚平心中急着去找那个消失在黑暗中的人影,因为有些事情总觉得能在他那里找答案。
所以褚平根本没有注意到肥硕男人眼中的变化,红血丝翻腾,就像是那个女人一样,转眼间猩红遍布整个眼睛,就像是一个害了眼病的兔子。
“没了,全没了······”
忽然一阵阴风乍起,褚平打了个寒颤,这才回过神来,看向男人。
“特么的,怎么把他给忘了!”
褚平这才想起,眼前这个男人也是个鬼怪,当时在三楼遇到鬼打墙的时候,褚平只以为男人只是一个普通的鬼怪,可是现在看来,他错了,而且错的很离谱。
男人原本就肥硕的身体,现在变得如同小山一样,高大的身影,直接让褚平有一种小矮人见到巨人时候的错觉。
“没了,全没了······”
男人反反复复总是这样一句,然后抬起巨大的手掌朝着褚平头顶拍了过来。
褚平看看躲开,只见一缕黑色的头发突然从火光处飞射而出,直接缠在了男人的手掌上,然后用力一拽,男人如同小山一样的身躯,竟然就这么的轻而易举地被拽进了火光当中。
褚平看的目瞪口呆,等到他回过神的时候,火光更盛,里面隐隐能看到一个女人的身影从里面缓缓站了起来,一缕缕红色的血丝在那里舞动着。
“现在不跑就晚了。”
褚平直接朝着天台方向跑去,现在的他别无选择。
天台顶上,空无一人。
这让褚平有些不明所以,刚才男人传话过来,出口在天台上,所以褚平一直以为要么天台上真的有个门等着他来推开,要么就是有个人,在那里接应着他,可是现在······除了黑暗,什么都没有。
“怎么回事儿?”
现在的褚平还不能转身下楼,六楼的女人挣脱着一头被烧焦的头发在那里堵着他呢,要是这么回去,只有死路一条。
正在犹豫间,通往天台的门突然想起,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那里拼命地撞击着那扇房门。
房门变形,眼看着就要被撞开了,一缕缕红色的丝线,从缝隙中慢慢渗透过来,然后朝着褚平那里慢慢涌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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