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众人看着,刚才还神色冰冷的应骄脸上忽然绽出笑来:“都看着我做什么?”
“没,没什么。”
祝星尘有些怂怂地说:“骄姐,你是不是累了?要不你先去休息?”
休息?
应骄挑了下眉,从角落里站了起来:“那你们先聊。”
她利落地走了出去。
留下在场的人面面相觑。
祝星尘咽了咽口水,有点被吓到:“她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孟思也觉得刚才的应骄好吓人。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于是他们又看其他人。
大家都摇了头。
众人沉默了一瞬,最后又继续小声地谈论起了刚才的话题,只是这次,气氛没有刚才那么热闹了。
……
应骄走出十一军在n7星的驻地之后,就看见外面一群后勤员在打扫战场。
应骄看了看,发现那边竟然还有十一军以外的人员在分割可用的羽蝇虫尸体。
“应大佬,是你吗!”
余栗一脸惊喜地看着应骄。
应骄记性不错,很快就想起来这是之前送给自己衬衣的余栗。
哦,他是十一军的后勤员来着。
“是你啊。”应骄脸上的笑一如平常,“有事吗?”
“没有没有!”余栗赶紧在自己的工作包里摸了摸:“大佬喝营养液?”
“谢谢。”应骄接了营养液,看向那些正在分割虫尸的人,问他:“那些人是干什么的?”
余栗顺着应骄的目光看去,“哦,那些是傅氏材料的人,他们在收割可用的虫族材料,那些东西进行严格消毒后可以在市面上出售。傅氏跟军部有协议,经常会跟随军队到战场,而且这次他们老板好像也来了。”
“就是那个,”余栗手指了一个,说:“那个就是他们的老板。”
应骄看了一眼余栗刚才指的方向,那边都是些全副武装的人。虽然从外表上看不出什么区别,但其中有一个在旁边看着,没动手。
那个应该就是老板了。
余栗:“我们上将好像不太喜欢他们,每次允许他们进入战场的收费都很高,而且还会派人全程监督。”
说着,他又悄悄指了下另外一个人,说:“那是新上任的上将的副官,唐求,他负责这次全程监督傅氏的人。”
“哦。”
应骄收回目光。
余栗作为后勤员,现在正忙。见应骄没什么疑问了,便说:“那大佬,我还有点事,先去忙了,你有事再找我!”
“嗯。”
余栗给应骄留下自己的光脑号,之后就带人打扫战场去了。
应骄站在原地看了一会。
刚才余栗说得那位“老板”突然向她走了过来。
傅行原走到应骄面前,摘下头上的防护罩,露出那张温和儒雅的脸:“又见面了,应小姐。”
“傅总。”
上次火锅店开业时,傅行原是跟齐慎一起来的,应骄对他还有点印象。
傅行原:“听说应小姐这次立了个大功,恭喜。”
傅行原举止优雅,语气真诚,说话时脸上还带着恰到好处的淡笑。这模样,无论谁看了都会觉得他是真心在向应骄道贺。
可是……
那个纪大叔知道她立了功再正常不过,可这位……他居然也知道?在纪春司派人严密监视他的情况下,他还能知道这些。
这怎么想怎么不正常。
应骄脸上也带着薄薄的一层笑。
就算觉得傅行原可能有什么问题,她也没表现出任何异常。
应骄:“傅总过奖,不过是多杀了几只虫而已,算不上什么大功。”
她没问傅行原从哪听说她立了功的事,反正也听不到实话。
一会她提醒一下纪春司就好。
“我要回去休息了,傅总,再会。”
“应小姐慢走。”
应骄走后,傅行原脸上依旧带着淡笑。
“爸,你是来看我的吗!”傅秋野刚治疗结束,出来就看见了他爸。他赶紧迎了上去,满眼都是孺慕的神色:“爸,我好想你!”
“秋野。”傅行原摸了摸傅秋野的头,笑得一脸慈祥:“我家秋野又长高了。”
“真的吗,爸!”被夸奖的傅秋野十分高兴。
随后,他想起这两天的实践教学所发生的事,又止住笑容,装作失落的样子垂下头。
“怎么了,秋野?”傅行原十分耐心地询问,俨然一副慈父的模样。
“爸。”傅秋野闷声闷气地说:“之前我在班上说应骄他们组不该抢了全班的风头,可是所有人都骂我!他们都说我错了……”
“怎么会。”
傅行原温柔又肯定地说:“这件事我已经听说了。秋野,你没错,是你的同学心胸狭窄,容不下说真话的人。”
“爸也这样认为吗!”
终于得到肯定的傅秋野心满意足:“我就知道,爸你一定会支持我的!”
“当然了。”傅行原说:“爸爸会一直支持你的。所以秋野,你要记住,你没错,错的都是别人。”
“我知道了爸!”得到保证的傅秋野十分高兴,很快就说出了自己的目的:“那爸,你能让蓝岐大哥把贺贤叔叔借给我吗?之前有个不识相的人居然拒绝了我的邀请,我想让贺贤叔叔帮我教训教训他!”
“当然可以。”傅行原一口应下,而后说:“乖,快去和同学玩吧,爸爸要去工作了。”
“嗯!”
傅行原看着高兴离开地傅秋野,脸上的笑容又加深了一些。接着,他从怀里掏出一张手帕,仔仔细细地将刚才碰了傅秋野的那只手擦干净。
昂贵的手帕飘然落地。
“去吧,我的好儿子。”
虽然是个废物,但给人添些堵还是能做到的。
……
应骄回了战舰。
远程战舰有休息室,应骄进去之后就躺在了沙发上。
纪寒玉找到应骄的时候,她正躺在沙发上熟睡。平时对周遭环境异常警惕的应骄,这次就连他靠近了也没反应。
“应骄,应骄?”
纪寒玉轻轻喊了两声。
应骄没有回应。
不知道她做了什么梦,眉一直皱着。
纪寒玉看了一会,随后小心而克制地抬手,轻轻抚摸了下她的眉眼。
“应骄。”他弯腰,轻声在她耳边问:“应骄,你会醒吗?”
应骄没有回答。
纪寒玉观察了半晌,确定她不会突然醒来。
然后,他看着应骄的唇,手心猛地浸出了一层汗。
“应,应骄……”
纪寒玉缓缓低头,轻轻在她唇上碰了一下。
“我喜欢你,应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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