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桂三拜师礼成后,马汉山召三弟子训话…是安排工作。
不要以为当师父很好,虽然好像很有面子的样子,但实在是累。因为,这三个弟子都是工匠出身,除了陈博农认字读过书外,李浊水和刘桂三都是连名字都写不好的人。
所以,马汉山第一步得让这两货先认字,而且要快速的认字,这真是一个头痛的事,收他们为徒,是要让他们帮忙赚钱的,现在却要扫盲,有点自己上了自己当的感觉,自找苦吃啊。
“听好了,为师每天想的事太多,没空像私塾先生那样给你们教导,你们也不可能那样学习。我一边工作一边教,你们需要一边工作一边学习。”
“你们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识字,但你们不能像别人那样,每天就夜习班学几个字,你们要快他们三倍十倍的去识字。这么说吧,一个月内,你们必须把千字文,三字经学完,里面说啥不需要你们懂,那没啥意思,你们认识了上面的字就行。”
在马汉山来的那个时代,一共有数万汉字,常用的和次常用的有两三千。所以,马汉山认为,先让他们速成认识千来两千字,以便他说的话他们能理解。
“寨主,恐怕很难啊。”坐在一旁的齐南岳说。
千字文和三字经,那可是一两年时间的“教材”呢。
“我不管难还是易,一个月学不完的话,那就滚蛋吧,科学门门下没有蠢货。”马汉山从柜子里拿出一本写着《启蒙数学》册子说,“这是一本我编的启蒙数学,本来是五岁小童学的,你们先自学,不懂的找阿牛问问,就这本数学而言,他足可以当你们的老师。”
“齐先生,你先拿去抄写一本,然后拿去印刷几百本回来吧。”教育,是很重要的,马汉山这是超长远投资。
“啊…数学?是算术吗?不用《九章算术》吗?”齐南岳接过册子说。
“先学这个,这个是最基础的,而且易懂,认字的人,大概几天就弄懂了。”马汉山又递过一本更薄的册子说,“现在的度量衡太乱,而且不合理,这是我编的《现代度量衡》,里面有新规定的度量衡,也有与现用的换算方法。你也抄一本然后拿去印几百本回来,里面所说的尺子、称、量器等,我已让人制作标准件,等标准件出来后,生产一批吧。”
马汉山还真是牛气的,他嫌现用的度量衡不好用,直接把他前世的十进制度量衡搬过来了,他要复制一套另一个世界的尺子,量具,衡器。所以生产一批,是因为,他相信很快就会有人要买。
瓦缸寨推出的新产品,全都是畅销产品,想和瓦缸寨做生意买卖瓦缸寨的产品,就得清楚这套度量衡,他们不备一套瓦缸寨的度量衡怎么弄得清楚?
“寨主,是不是……。”齐南岳现在感到要累死了,他这个账房现在简直就是全能总管,啥都让他干。
“我知道,你管的事很多了,没办法啊,他们都不懂。所以啊,你也得赶紧找几个帮手,带出来几个人,你不就轻松了嘛。”马汉山当然知道齐南岳要管的事太多了,但没办法,寨里就他有文化啊。
“是……。”齐南岳只好苦着脸应下。
“哈哈,能者多劳嘛,齐总监,辛苦你了。”马汉山拍了拍齐南岳的肩头笑说。
寨子里太多事了,马汉山在短短几个月就安排了几年的事,能不忙吗?不过,大家虽然都累,却是人人都精神抖擞。
寨主描绘的未来太美好了,大家能不精神吗?最重要的是,这几个大家的生活确实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所以,人人都相信这个大孩子寨主的说话,人人都埋头苦干。
“你们仨听好了,从现在开始,你们不仅学习任务繁重,工作也是非常繁重的,不要以为顶着一个厂长院长的帽子,顶着一个寨主弟子的名头就不用干,恰恰相反,你们要干的更多。”马汉山扫了一眼三个“老”弟子说。
“是,老师,老师只管吩咐,我们一定全力以赴。”李浊水挺胸说。
“嗯,除了刚才安排的学习任务,浊水,你得在一个月内给我酿一万斤酒,注意啊,是醉仙那样的酒,不是你以前酿的酒。器具,粮食我已给你准备好。拿出你真本事,酿出最高产最烈的酒糟来。注意了,你只需把酒糟弄出来,怎样把它变成醉仙,到时候我告诉你。”马汉山所以这么急,是因为寨子里已没钱了,得搞钱啊,不然这么多干活的人要饿肚子了。
“是,老师……。”李浊水说。
“老师,我干什么?”陈博农也想领点任务。
“是,老师。”陈博农点头说。
“嗯,你们俩呀,要找人组班子啊,你们不能当光杆司令吧,写信吧,把那些能干的人都叫过来。”马汉山笑说。
哼,厂长院长哪有那么好当的,样样我帮你准备好用得着你们吗?
看到大师兄二师兄都有活了,刘桂三有点急了,一双老眼巴巴的看着马寨主。
“刘三啊,你现在是锻铸厂的厂长了,不是一个家庭式的打铁店,你要有长远目光,要有一个领导者的气魄,我告诉你啊,锻铸厂未来将会有几百甚至千人的大厂。所以,这段时间,你除了认字,继续打造已安排给你的东西,就是教徒弟,找徒弟,找人呀,我们严重缺人。”缺人,缺钱,已是马汉山最烦恼的事。
这个师父,竟然将老弟子的名字都改了,人家叫刘桂三,他直接就刘三了。
齐南岳的脸色越来越苦了,还要找人,还要增人,没钱了啊,没粮了啊。
巧妇难做无米之炊,没钱,他这个总监不好当啊。
夏粮打下来,够吃一阵子的,但现在寨里每天花钱如流水,钱没来路啊。
马汉山把三个弟子叫去干活,然后看了一眼苦瓜干一样脸色的齐南岳,笑说:“齐先生,你不用担心,我猜,今晚或明天,就有人送钱来了。”
“什么意思?”齐南岳吃惊,寨主难道还懂得卜算?有知过去未来的能力?
“呵呵,你忘了,今天可是与沈五万约定的最后一天了,我估计他是不愿意丢这个面子,今晚无论如何他都会赶到的。”马汉山淡定的说道。
“说的也是,他怎么还没到?”齐南岳点头说。
“也许,遇啥事了,否则,他应该十几天前就到一批才对。”马汉山站起来背手在房中走了几步,最后站在窗边说,“如意货栈如果这么一点货都不能按时交齐,那他们的实力就令人质疑了。不过,不管如何,齐先生你得再找些有实力的商家。新酒马上要推出了,可不能让沈五万一家独享。”
“我明白了,刚才寨主说有人送钱来,意思是说要沈掌柜拿预付款?”齐南岳说。
“呵呵,预付款能有多少啊,我是要他拿钱入股。”马汉山笑说。
“入股?”齐南岳又蒙了,寨主啊,你太多想法了,跟不上啊。
“对,入股。”马汉山转过身说,“现在这套百斤料的蒸锅总共花了多少钱?”
“十两,主要是工时费用,铜管很难打造,还有接口的牙都是手工雕的。”所谓接口牙,就是螺纹,这世界有钉有铆,就是没螺丝,螺纹都是齐南岳第一次看到。
“唉,等有空,我得想办法制造机器把螺纹攻出来或套出来,一个螺丝钉就是一次工业革命啊。”马汉山自言自语感叹。
的确,对于这个世界来说,一个螺丝钉一粒螺母,可以解决非常多的问题。对于工业为零的这个时代来说,意义无疑如一次工业革命。
“寨主你说啥?”齐南岳问。
“哦,没啥。一个百斤蒸锅十两银子,一次锅料可蒸酒三十斤,锅需时两个时辰,一天可以蒸五六锅,也就是说,一个锅每天出酒一百多斤?齐先生,回头百斤的蒸锅再打造几套,二百斤料的让他们也打造几套,目标是每月产酒五万斤,你算算要多少套设备吧。另外五十斤料的,二十斤料的帮我各打一套。”马汉山一边在心里算着每天每套蒸锅可以赚多少钱,一边吩咐齐南岳继续打造蒸锅。
“好。”二十斤的蒸锅要来干嘛,齐南岳不想问为什么了,因为,马汉山脑子转的太快,如果啥都问,那是问不完的。
笃笃!
马汉山刚要和齐南岳说他准备要用酒厂筹两百万两,阿牛敲门进来报告说暗哨传回消息,外面来了一队车队,有数十辆车子。
“数十辆车子?哈哈,沈老板到了。齐先生,你和阿牛走一趟吧,到小梁湾迎一迎沈老板,快马过去,让他见识一下我们的安防能力,快……。”马汉山大笑说。
小梁山就是两里外,那次绊刘麻子马蹄的山梁。从山上走是旧路,马汉山为了运输方便,让人绕着小梁山开了一条新路,马汉山把这段路命名为小梁湾。走小梁湾虽然要多走两三里路,但行车方便却是方便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