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几家欢喜几家愁,马汉山顺利成为范氏船场的大老板,他自然是欢喜的,所以当晚范子原为他设的接风宴、见面会上,他喝醉了,醉得一塌糊涂。
愁的一家,自然少不了乌光杰。
乌光杰得知眼看到手的船场竟然被别人“横刀夺爱”“拦路抢劫”抢走了,自然是气得七窍生烟的。不过,这个乌光杰并不是莽夫,所以,并没有听“狗头军师”公孙止的怂恿,马上派人去船场与马汉山干架。
能在短短几年里将乌家庄提升到现在这种高度的人,绝不是浪得虚名的,且不管他是怎样将贫穷而默默无闻的乌家庄变成名震一方的庄子,仅从时间和结果上看,他绝对不是一个没头脑的人,相反,他是一个“食脑”的人。
“食脑”的人,自然不会轻易动武的,更何况,面对的是一个敢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公孙止炸伤的人。
逆向思维一下,如果对方没有相当的实力,敢这样干嘛正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一个外来的人敢这样干,那就说明他一定有所凭持。
“那小子姓甚名谁”公孙止说过马汉山的名字,乌光杰貌似自己听过这个名字。
“他自称马汉山,也不知道是哪儿钻出来的小杂种。”公孙止的一只脚被炸的血肉横飞,鲜血淋漓,对马汉高山可以说是恨之入骨,所以,什么恶毒的语言都出来了。
“马汉山我好像听说过这个名字…在哪儿听说过呢”马汉山现在不是默默无闻的人了,最起码,在大颂的商圈里是名声在外的。
在大颂,大大小小的商贾,谁不知道醉仙酒和火水灯、打火机即使那些在某一个小城镇里开杂货铺的人,就算他无法拿到火水灯这种神物销售,但打火机这种小东西,肯定有销售的,他们虽然不知道马汉山长什么样,但知道这些神物是一个叫马汉山的人弄出来的。
乌光杰主要赚钱的行当当然不是种地,也不是在昌国县那些杂货铺子,客栈酒楼,他主要的赚钱的行当是走私,海外贸易。当然,交易的人是什么人,他是不管的,也许是正经商人,也许是海盗,也许是双重身份的海客。他只负责卖掉海客送来的东西,又给海客买陆上的东西。
火水,火水灯,打火机这样的东西,如果能往外销售,那自然是高利润的东西。可惜,沈五万对新产品的销售把控的很严,他想大量拿“出厂价”的货根本不可能。所以,他打探过这些东西是谁的。
“公孙,你没听过马汉山这个名字吗”我记得前几天有人提过…呼…谁说来着……。
“老夫…属下…没听说过…啊…前几天东家的酒宴上好像有人说过……。”公孙止脑子里飞转,马上想起来谁说过了马汉山这个人了。
完了,他记得,那个姓羊的掌柜说过,有个叫马汉山的人非常厉害…如果那个马汉山就是这个马汉山,那么自己的仇…唉,如果真是那样,自己的仇怕是难报了,东家正在找马汉山买火水灯啊。
他相当了解乌光杰,别说他一个管家的脚,如果从马汉山那儿得到的利益足够,就算是乌光杰自己老子的脚被炸了,乌光杰也会毫不犹疑的当忘记了。
利益才是最重要的。
“对对,哈哈,公孙啊,你的脑子没坏,记忆力不错。没错,老羊说过,那些灯就是马汉山的…去,马上查一下,老羊说的马汉山,是不是就是这个马汉山。”乌光杰大喜。
公孙止可以肯定那个马汉山就是这个马汉山,但他一心想报仇,不愿意告诉乌光杰肯定的答案。
“是,属下马上安排…东家,如果此马汉山就是彼马汉山,东家将会如何处理”公孙止不舒服啊,难道老子的脚就这样算了
“呵呵,如果是,那不正好吗他炸伤了我的管家,难道就这样不了了之吗如果就是他,我要他的火水产品系…如果他不肯…又或不是他…呵呵,我倒是要看看他有多硬的后台。”乌光杰咬牙说道。
“东家,我听马汉山的产品,都是走代理的,火水灯的国内代理是如意货栈……。”公孙止心里很悲哀,听东家的意思,如果姓马的卖他火水系列产品,自己的脚是白炸了啊。
不行,绝对不行,公孙止在心里怒吼,老子不管他是谁,这仇一定要报的。哼,东家不出手,难道老子不懂得自己出手么
别以为公孙止只是一个管家,他当年也是江湖中人,江湖的人关系总是神秘而复杂的,公孙止在江湖上也是有朋友的。再说,就算没朋友,他有银子啊,只要有银子还怕没卖命的人吗
“呵呵,如意货栈的背后是金钱帮,没人惹得起的巨无霸。但是,他们要国内的代理,乌某可以要海外的代理。如果他懂事,那我们就好好做生意,不懂事…哼,当乌某人好欺负可以随便炸我的人”乌光杰可不是善男信女,有利益可以牺牲掉公孙止的脚,如果没利益,公孙止的脚是要数倍讨回的。
乌光杰的思维和这个世界主流思维完全不同,他的思维更像马汉山前世那时代很多人的思维,利益至上。
“那…东家,船场呢我们放弃了”公孙止还是希望自己不需要花银子就能报仇。
“船场…船场是不能放弃的…那边的银子都收了,没船交怎么办再说…这个船场…基础好啊,只要在我们手上,只需两三年,就可以将其经营成大颂最大船场……。”乌光杰陷入两难,鱼与熊掌就不能兼得吗
那些“海客”出手大方啊,他们买五艘海船的钱,足够自己买十艘。本来计划得好好的,那五艘海船交给“海客”后,自己也可以组建一个新船队。五艘全新的大海船啊,可以去高丽可以去倭国可以去爪哇…可以做很多买卖啊。
可恨的是,那又臭又硬的范子原,他妈的,老子花钱买船,你管得着交付后的船是谁在用吗竟然说老子勾结海盗…哼,乌某是那样的人吗乌某是一个正经商人好不好,最多就偷瞒少交漏交一点税而已,乌某怎么可能勾结海盗……。
好吧,乌某勾结海盗又怎样关你姓范的船匠什么事儿你的船我是花钱买的,又不是抢的,船谁用,去了哪儿,你管得着吗
哼,居然敢不交船,不交船就照契约赔钱呗,不赔那我就把你的船场拿过来。
是你逼我的,不要怪我啊。
一切都计划得好好的,怎么就突然出来一个马汉山真是气死人了。
想到眼看到手的船场飞了,乌光杰真的很气的,最憋屈的是,抢了船场的还是他要求的人。
“船场是不可能放弃的,我们有契约在手,它飞不掉…去吧,先去摸清楚那个混蛋的底子。”乌光杰沉默片刻后说。
……
马汉山本来想一早起来去江边走走,看看自己的半个船厂的,哪想到一早起来便看到李当臣那张满是疲惫的脸。苦啊,作为宫中数一数二的大太监,作为皇城司的二当家,他真的一点都不容易,连夜赶了数百里路呢,马都路毙了一匹,屁股都磨起了几个水泡……。
“咦,公公大人…你…你怎么会在这里真早啊……。”马汉山看到李当臣,脑子里马上就猜测,肯定是出大事了,是临安还是哪里出事了呢
不对啊,出大事干嘛来找我这个草民啊,皇帝老儿养了那么多文武百官,个个都是废物吗
“看山大师,找个安静的地方说话。”李当臣顾不上屁股痛,也顾不上和马汉山闲聊了,出大事儿了啊。
“额,提点大人,马某正想到江边走走……。”马汉山越发迷糊了,发生了什么大事啊,还不能让别人知道的
“江边好,早晨的江边空气清新,有利身体啊,走走,江边走走……。”李当臣说着,自己先在前面走了。
早晨的大浃江边,果然安宁,空气果然甜美。
五月初的江边,阵阵的微风,混杂着青草和花香,还有微微的咸腥味。呵呵,毕竟距海边很近啊,有咸腥味是正常的。
“提点大人,出什么事了”到了江边,马汉山深深吸了一口江边的空气问道。
“胡狗南侵了。”李当臣轻声说。
“啊这么大胆不对啊,按照东胡现在的国力及国情,东胡应该不会这个时候起战端啊,他不怕北蒙乘机南下,不敢耶律哥乘机壮大啊。”作为一个心怀家国的现代商人,马汉山时刻都关注着国内国外的情况,对于东胡的情况,他一点都不比大颂朝廷知道的少。
甚至,因为有蔡庆图的原因,他甚至知道一些颂朝不知道的事。
“皇上和毕老将军也是这样说的,所以,皇上派我连夜来找马兄弟你。”李当臣看着马汉山说,“兄弟,这是一次绝佳的立功机会啊。”
“提点大人,此话怎讲难道皇上要让我去御敌别开玩笑了,我只是一个小商人,哪懂什么战场杀敌,此乃军国大事,皇上应召百官议事,怎么可以找一个草民呢”马汉山才不趟这浑水,哼,立功可以,但上战场是要死人的,本人还是孩子啊,怕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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