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月带着从李建宁空间里拿出来的橘子水、山楂罐头、麦乳精等礼品,把上面带有日期的包装全部撕扯下来,塞到了一个网兜里,照着李天顺留下的地址一路找过来。
这是一处废弃厂房,大约有五六百平方,破烂木栈板、生锈的机器破烂的家具扔的到处都是,不时有老鼠从墙角嗖嗖跑出,瞪着两个小黄豆眼睛狐疑的打量着她。
老鼠竟然成精了,不知道怕人?
唐月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块砖头,照着老鼠身上精准砸了过去!
吱的一声惨叫声,老鼠夹着尾巴疯狂逃窜。
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一个鼠辈还把自己当成大王了!
看上去倒像是个废品收购站。
唐月小心翼翼避开地上的物品,朝着一条绳索上挂着一些晾晒衣物的地方慢慢走过去。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里肯定就是在秦家暂时栖身的地方了。
一点动静都没有,不会天顺这些日子没有来这里,秦向晴一个害怕,又搬家了吧?
「唐月姐姐……真的是姐姐?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被常小龙发现了呢……」
就在唐月走到低矮的房子跟前,抓着把手准备把房门大开的时候,门突然从里面被推开。手里攥着木棍的秦向晴突然从屋子里冲出来,一头扑在唐月怀里无声啜泣起来。新
「姐姐您可是我们秦家的贵人,要不是姐姐帮我,我奶奶跟我妹妹早就……」
秦向晴终于停止了哭泣,抓着唐月的手不撒把,拉着她朝着屋子里走去。
屋子里低矮破旧,破烂不堪,屋顶摇摇欲坠。
这里原来是一处加工厂的宿舍,工厂搬迁后,这里就荒废下来,加上远离主城区,人迹罕至,在这里住着不容易被常小龙等人发现。
秦向晴看起来及其憔悴,一张脸只有小巴掌般大,眼睛中布满血丝,脸上还带着一个红肿的印记,手上手臂上,全是抓挠过的痕迹。
难道她被人欺负了?有人找到这里来了?
唐月急忙摇摇头。
「不是……是小雨……」
提到妹妹秦向雨,秦向晴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捂着脸再次哭泣出声。
唯恐惊醒屋子里的人,她只能竭力隐忍,哭泣的间隙,断断续续同唐月陈述事情的始末。
自从妹妹被常小龙侮辱后,饱受窝棚区胡同巷子里人的讥讽和辱骂。
大人小孩见了她,都说她是卖的鸡,说她是破鞋,是***。
说地主家的狗崽子没有一个好玩意,她奶奶是姨太太,他们两个小烂人就是不要脸的婊砸,这在以前的年代,是要绑在猪笼里沉塘的。
妹妹的精神状况越来越差,经常整夜整夜不睡觉,缩头缩脑抱着身子瑟瑟发抖,嘴里自言自语说着含混不清的话,依稀能够听到说什么必须死之类的话。
唯恐妹妹出意外,她只得把妹妹绑在家里。
幸亏从唐月那儿拿到了粮食和钱,她给妹妹和奶奶买了药,奶奶的病情好歹算是控制住了,因为病情严重,声道受损,奶奶现在嗓子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妹妹不睡觉的时候,就给她服下点安眠-药,也总算是熬了过来。
上次天顺过来送信,得知常小龙被抓走,听到消息的妹妹激动的又哭又笑,她喊着苍天有眼,恶人终于有恶报,她终于不用再担惊受怕了!
秦向晴一时心软,就给妹妹松绑,想着让妹妹活动活动手脚。
可不过是一个时辰的功夫,妹妹拖着浑身伤痕的身体,脖子上还被绑上了两个破鞋子,脸上被抹上了锅底灰,眼神呆滞语无伦次的回来了。
「
姐姐,我搞不懂,明明这是常小龙的错,为什么他们都把账算在我妹妹的头上?我妹妹明明是受害者,为什么要遭受这么多的侮辱?」
秦向晴已经是泪流满面。
从那以后,妹妹的精神越发不济了,她不时抬起手疯狂打着自己的脸,说她不要脸,是破鞋,是烂人……
她身上的伤,就是妹妹犯病时抓挠的。
为了让妹妹好起来,让妹妹离开那个让她窒息发疯的环境,她让天顺帮忙重新找个住的地方。
更换了新的环境,在一个不知道他们过去的地方生活,或许对妹妹病情的好转能起到一定的作用。
「姐姐,天顺还是真是能干的,他还真找到了这个地方,这里距离主城区远,人迹罕至,除了天顺来这儿,再也没有其他人过来了……」
秦向晴说,得亏天顺及时找到了这个住处,刚刚搬离那儿不久,常小龙那个恶霸就从里面出来了,出来之后带着几个人来到她们的住处一通打砸。
说到这儿,秦向晴不禁心有余悸,如果她们还住在那个窝棚里,她们一家人定会出事。
「月月姐,多亏了天顺。」
提到天顺,秦向晴布满泪痕和伤痕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发自内心的笑容,她的脸颊涨的通红,眉眼之间藏匿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娇羞。
不可否认,秦家姐妹两个长相都是上等的存在,特别是妹妹秦向雨,简直就是从画报中走出来的仙女似的,否则常小龙也不会纠缠上她。
也怪不得,天顺会喜欢上她。
美丽无罪,她们是受害者。
可恨的是,如同花儿一般的秦向雨被摧残到精神不济,秦向晴小小年纪,为了保护家人,只能过着这种提心吊胆、离群索居、居无定所的生活。
而罪魁祸首却逍遥法外,继续过着逍遥快活的日子。
常小龙这个畜生,必须得到应有的制裁!
唐月走到床边,看一眼吞服下安眠-药混混沉睡的妹妹秦向雨,再看一眼那已经说不出话,只能伸出胳膊举着双手不停冲着她作揖的年迈多病的奶奶,一股滔天怒气迅速从心底蔓延。
她必须帮秦家!
她跟秦向晴说道常小龙现在已经放出来,嘱咐她外出的时候千万要注意安全,她把随身携带的防身用的电棍送给了她。
「如果有坏人来,就拿电棍杵他!杵不死人!但是他也不会好受!」
怀着一颗沉重的心情,唐月回到了县城的出租屋。
建宁早已经等候多时,看到一辆凝重的唐月,他急忙迎了上来。
「小月,累了吧?我做好了饭菜,快过来洗手吃饭……」
看着唐月那略显苍白的小脸,建宁倍感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