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啊,张小光你发什么疯?
张小溪的手臂被张小光攥的生疼,禁不住皱着眉大声询问。
回家!你说干什么!你跑出来多长时间了!爸妈多担心你知道吗?
张小光心里憋气的厉害。
鬼迷心窍的玩意,跑到这么一个穷的兔子都不拉屎的穷地方,跟这么一个虾皮子混在一块,美其名曰搞什么投资!
就这长相就这模样,他都看不过眼去,爸妈看了能不上火?
堂堂京市美院毕业的高材生,这狗屁审美眼光都长到狗身上了?
长的还不如他这个李逵有男人味呢!
他心里狠狠怒骂着,张小溪啊张小溪,好歹是见过大世面的,怎么来一趟莲花县就变的迷迷瞪瞪的了?
陆远峰,陆远峰,救救我,救救我……
张小溪一手被张小光攥着,一手死死把着门框,着急忙慌喊着陆远峰的名字,说什么也不肯撒把。
我不回去!我不回去!我这边的事情还没有弄利索呢,打死我也不回去……
田兰芳同陆远航等人也急忙过来劝阻。
小光啊,小溪都是大人了,咱们得征求征求她的意见啊……
就是嘛,你跟我兄弟一场,说好了来这里参加我婚礼的,你这么搞不仗义啊……
你们这些年轻人想一出是一出,在这里商议着远航兰芳的婚礼呢,你们这就闹上了!你妹妹是当伴娘不是当新娘,你紧张个啥?
就连魏桂花都跑出来劝。
哎呀……
张小溪突然捂着腰身呻吟,一脸痛苦的模样。
这下子张小光害怕了,生恐抻了妹妹的腰身,慌忙松了手。
张小溪如同泥鳅一般急忙钻到了人群背后,一把拉住陆远峰的手,故意冲着陆远峰做着斗鸡眼伸着舌头嘴里还发出嘲笑的声音。
不回去!我就是不回去!我就要跟远峰在一起呢!你管得着吗你!哎呀,腰还真的疼……
张小溪弯腰抬手扶着腰身。
怎么了?
陆远峰急忙询问。
还不是你昨晚折腾的……
昨天晚上两人在家里打牌,输了的就要做俯卧撑,输惨了的张小溪接连做了不下十次,今天起床后就感到腰身酸痛。
今天白天在外奔波了一天倒是没有觉着是个事情,这会休息过来,那滋味真是酸爽。..
谁让你非要做的呢……
两个小年轻豪不避人的说这种私密话,听到在场的人脸红的脸红,脸白的脸白,冒冷汗的冒冷汗。
这还了得!
现在年轻人实在是太奔放了,非但未婚同居!这种事情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口!
几个长辈干脆装聋假装听不见。
陆远航同李建宁两对夫妻各怀鬼胎瞅自己的媳妇一眼,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李康宁兄妹尴尬的盯着脚趾头看。
张小光的脸这次是真的白了。
完了,真的完了!这都生米煮成熟饭了他还有屁的招!张家辛辛苦苦栽培了二十多年的鲜花,竟然被这么一坨牛粪给拐走了……
那俩货根本没有注意到此时的气愤,还继续在那儿旁若无人的说着话。
改天我们玩的时候我们换个花样。
就是嘛,换个动作我也能舒服点吗……
时间不早了,开了一天车我也累了,我们回去休息吧……
面色惨白的张小光几乎站立不稳,要不是一直扶着门框,听那俩货这些天雷滚滚的话
语,人早就倒下了。
他有气无力同李建宁说道一句。
几位长辈相继出门,反正吴家兄弟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改天继续聚聚。
陆永春两口子悄悄跟吴常远商议着,改天咱们出来,可不能带这几个不省心的了,这都是哪个跟哪个……
他两个是打心眼里不喜欢这个行为乖张,说话张狂的京市姑娘,可自己儿子都跟她那样了,再不喜欢也不能让白赚人家姑娘便宜啊?
老两口的心情那是一时晴空万里,一会乌云罩顶,好不容易老大要举行婚礼了,小儿子这边搞出这么一出。
罢了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随他们去吧!
喂!鸡!你们的鸡……
眼瞅着两辆车子跑远了,张小溪慌慌张张追着车子跑了一路。
邱红梅跟秦向晴帮着服务员整理着店面,张小溪拎着两个大公鸡走了进来。
红梅,这是给你的!张师傅,等明儿个,把鸡炖了让红梅吃!
把鸡往地上一扔,一把抓着陆远峰就往车子里塞。
走走走,赶紧回去睡觉,睡觉,累死我了……
就连几个服务员跟厨师都面面相觑。
虎狼之词随口就能冒出来,难道大城市的人都这么开放?
张小溪跟陆远峰真的成了一对了?这俩人哪儿哪儿都不搭啊,就像是美女配野兽啊……
李康宁同李建红跟着李建宁的车子回家的。
回到冯家村的李康宁,心里憋气的厉害,从进家门一直板着一张脸,都不跟天柱说一句话。
走在黑漆漆的院子里,不小心一脚踢翻了一个板凳。
他气急败坏一脚踢在板凳上,使劲往前踢了一脚。
生疼!
他抱着踢腾的脚原地转着圈圈,嘴里不停哎吆哎吆的叫唤。
你有这个力气去对付仇人,对付拿你不当人的人,又怎么会落到现在这般田地!
一个黑黢黢的身影从门槛站立起身,语气清冷的对着他说着话。
李康宁惊喜抬头,大喊一声天顺,一瘸一拐的朝着黑影的位置跑过去。
天顺回来了!
天顺回来看他了!
李康宁既激动又伤心。
激动的是跟儿子分开了这么久,儿子终于回来了。伤心的是离开了这么久,儿子越发显得同他生疏了。
天顺跟天柱都是他的儿子,两个人的性格却截然相反。
天顺从小就是一头不受管辖的小老虎,性子急容易动手,一言不合就能打起来那种,而小儿子天柱,却从小就是个内向胆小的,遇到事情从来不会硬面干,就算是受到了欺负,也是噙着眼泪绝对不会做出冲动之举。
小时候天柱受到了欺负,让天顺知道了肯定要把欺负他的小孩打一顿,为这事,李康宁没有少跟着他操心,每次都得跑到被打的小孩家里赔礼道歉,完事回家还得被赖丽花骂一顿。
出去半年的天顺,连一声爹都不肯喊了。
你明明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你为什么还让她生?
黑暗中,含着羞辱悲愤的声音再次传出。
他独自一个人躺在李建宁别墅的地板上,眼睛一闭,脑子里就会不由自主浮现出张屠户那些扎心窝子的话。
是你爹李康宁无能!他宁愿当绿帽子王也不敢让赖丽花打胎!赖丽花又不是只有我一个相好的,凭什么生出一个不男不女的玩意赖在我头上!你冤枉,我还觉得冤枉呢,我他娘的差点成了太监,这事我找谁去!
她偷人!她偷的还不止一个人!他窝囊!
窝囊头顶!被她作践成这个样子还闷头当绿毛王!
摊上这么一对父母,他感觉他的周围一团漆黑,让他窒息让他愤怒让他憋闷的喘不过气!
他简直是要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