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都发话了,白氏也不好再咬着王卿瑶不放。
但到底冬梅是王卿瑶院里的人,院里的丫鬟作出这等下作事,她这个做主子的无论如何推卸不了责任。
“二姑娘以后也是要做王妃的人了,连自己院里的丫鬟都管不好,以后还如何管理偌大的王府?”白氏露出一副担忧的模样,转向老太太,“不如就罚二姑娘禁足一个月,也好小惩大诫,给她长个记性。”
卧槽,一个月?!毒妇啊!
王卿瑶很绝望,没有手机,没有电脑,连电视机都没有,她要怎么挨过一个月?和银朱、栀子一起做针线活吗?
她张了张嘴,打算为自己求情,老太太这时思忖片刻道:“倒不用一个月,七天吧。马上就清明了,总不好拘着他们年轻人不去踏青。”
老太太露出慈祥的微笑,好像一个真心疼爱孙女的祖母。
但王卿瑶知道,她一定是想让她清明和萧允一起踏青。
“七天?”白氏提的一个月,老太太瞬间就缩减成了七天,白氏脸上挂不住,“七天会不会太少了?”
老太太:“幸好这次景哥儿掌得住,没有铸成大错,就小惩大诫好了。”又抬眼看向王卿瑶,“往后要拿出你做主子的威严,不可再纵容奴仆。”
王卿瑶点头称是。
白氏心有不甘,但又不好违背老太太的意愿,一张脸憋的又青又紫。
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冬梅受过打之后,被卖给了人牙子。至于后来被卖到了什么地方,就没有人知道了。
至此,白氏送来的四个丫鬟就只剩下一个秋菊在冷香院瑟瑟发抖了。
王卿瑶禁足的日子过得十分丰富。她上午练字写小说,下午就跟着银朱她们学绣花、逗闪电。
萧允送了她一双顶贵顶好看的鞋,她理应回他一个香囊。
银朱捧着那双绣鞋喜滋滋:“定安王还挺疼人的。”过一会儿又愁眉苦脸起来,“他要是没那么短命就好了。”
王卿瑶:“看我绣的鸳鸯。”
银朱:“姑娘你这连鸟都算不上,是只小鸡/吧?”
王卿瑶没有这方面的天赋,失败几次后就放弃了香囊,改成了帕子。她让银朱帮着裁了一块小方布,锁了一个粗糙的边,又在帕子的一个角落里绣了一个“允”字,就算完成了。
银朱:“姑娘,这帕子是不是素了点,要不绣点兰草小花什么的,这些简单?”
王卿瑶语重心长:“擦脸擦手的帕子就是要柔软没花纹,要不然硌皮肤。”
银朱半信半疑:“是吗?”
反正王卿瑶绣了这么一个帕子就不准备动针线了。
转眼七天就过了,清明节前一天,王家上下祭祀扫墓,王卿瑶也去原主爹妈坟前磕了头。到晚间全家一起用膳,王卿琳破天荒地主动和王卿瑶套近乎:“定安王明日约了二妹妹吗?”
王卿瑶不甚在意地点点头。
王卿琳就掩嘴一笑:“榆哥哥也约了我,不如我们就一起出门吧,人多也热闹些。”
王卿琳和白氏长得很像,都是端庄大气那一挂的,就是笑起来也显得娴雅动人。王卿瑶就不会这样笑得好看,每回她这样笑得时候,都特别做作,她自己都受不了。
王卿瑶看着王卿琳美丽的脸庞,有些不忍拒绝美女的要求。
但是吧,这美女美则美矣,却和她不对盘。
人多热闹?谁信呐!
王卿瑶几乎肯定,王卿琳又想搞什么幺蛾子了。
她这厢沉吟片刻打算拒绝,那厢白氏就抢先开口了:“这样也好,把三姐儿和四姐儿一起带着,大家也好有个照应。”
王卿瑶浑身的汗毛立刻竖了起来。
反常必有妖!
大家各玩各的不好吗?又不是真的姐妹情深!
只是她没还找到合适的理由拒绝,老太太也跟着点了点头:“嗯,年轻人就该一起玩。”又笑着看向王卿瑶,“王爷有没有说到时还有朋友一起去?王爷有个弟弟,他跟宫里的几位皇子关系都不错,另外还有王爷外祖家的几位哥儿姐儿……”
老太太了解得可真清楚。
王卿瑶摇摇头:“王爷没说。”
老太太就露出失望的神情来。
第二日一早银朱就把王卿瑶从被窝里拖了出来,描眉、擦粉、涂口脂,一样不少,又梳了一个时下少女间流行的飞云髻,鬓间插上碎玉蝴蝶步摇,又点缀了几朵粉色绢花,衣服则选的百褶如意月裙,既适合野外行走,又不失女子的娇俏柔美。
“今儿姑娘多,咱姑娘可不能落在别人后头。”银朱道。
王卿瑶在镜子前照了照,转个圈,满意地换上萧允送的绣鞋。
银朱拍马屁:“哇,姑娘一换上这鞋简直就像仙女下凡。”
栀子:“有人会注意仙女穿什么鞋吗?”
银朱:“……”
眼下冷香院里就一个秋菊需要提防了,而她经过冬梅的事也不太敢冒头了,最近甚是低调。王卿瑶就留了栀子和年嬷嬷在家,领着银朱出了院门,一路往门口走去。
路上碰上王卿琳姐妹三个,打眼一看,金碧辉煌,满头珠翠,鞋子虽比不上王卿瑶的华贵,但王卿琳颇骄傲地说,这是她们三个自己亲手做的。
“二妹妹的鞋子也是自己做的吗?”王卿琳明知故问。
王卿琳小时候,白氏是特特儿请了有名的绣娘教过针线的,王卿珍和王卿珠作为大房庶女,也跟着蹭过几课,但到底不如王卿琳一对一学得透彻扎实。
王卿瑶就不用提了,她是什么都没学过。
王卿瑶一点没觉得羞愧:“我这是买的现成的。”
萧允给她定制的鞋子是拿金线绣的,此刻天色尚早,鞋子又隐在裙摆中,倒看不出华贵。王卿琳便以为她这鞋子是在普通鞋店买的。
“还是要自己做好。”王卿琳道,“我们以往都是要和姐妹们比手巧的。”
王卿瑶:“没事,我不参加,你们比你们的。”
王卿瑶毫不在意,王卿琳一拳像是打在了棉花上,一点反应也没有,难受的反而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