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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百三十五章.杜兰德
    其中有一名医务人员着装的骷髅认出了莎琳丝特,对方在简单且习以为常地向她打了个招呼后,便推着医疗器材急匆匆地前往一处大棚,里面集中着数以百计的伤员。

    目光所去,不少类似着装的医务人员忙碌地穿梭在伤员之间,为他们包扎伤口,注射药剂,尽一切可能减轻他们的痛苦。

    望着不远处被集中起来的一众伤员,阿托莉丝注意到其中几位身上存在不明溶液腐蚀的痕迹,那溶液几乎蚀穿了士兵们的骨骼,留下了触目惊心的伤痕。

    “莎琳丝特,这些伤是怎么回事?这是什么特殊武器造成的吗?”阿托莉丝感到疑惑,这种现状看起来并不像是革命军与暗影君王部队兵戈相向所能造就的伤势。

    “冥火之地的黑阎龙。”莎琳丝特说道神情变得严肃了起来:“革命将在近日吹响总攻号角,因此需要提前肃清蛰伏战场周边的不确定因素。而冥火之地的黑阎龙便是其中之一,今天正是率军讨伐之日,也不知道结果究竟如何。”

    三人赶到集中着伤员的大棚中,莎琳丝特接过医务人员的推车,一边协助医务人员对伤员展开治疗,一边询问眼下的战况。面对莎琳丝特的提问,多数士兵想要回答,但却抵不住伤痛的折磨,只得苦苦哀嚎。

    唯有少数因伤势较轻,靠截取肢体便可脱离苦海的士兵,躺在一旁能够给出回答。

    “回长官,今日一战......“一位失去了下半身白骨的亡灵士兵艰难地说道:“黑阎龙,那怪物确实强大,它的鳞片坚硬如铁,火焰更是能瞬间吞噬一切。我们的攻击似乎对它收效甚微,但幸运的是,我们之中有几位出色的魔法师,他们的联合魔法阵终于对那怪物造成了可观的伤害。“

    “而代价,自然也是相当惨痛。“另一名士兵接过话茬,他的声音因疼痛而颤抖:“许多兄弟都倒在了黑阎龙的利爪和火焰之下,包括一些勇敢的战士,他们为了保护同伴,不惜用自己的身体抵挡它的致命攻击。“

    “那个黑阎龙,现在怎么样了?”阿托莉丝与塞妮丝相视了一眼,她从士兵身上感受到了恐惧与颤栗,如今她们正与革命军站在同一阵线,若是需要援助她们现在就可以立刻出手。

    “暂不清楚,我只记得在我被送出来的时候,那恶龙已是身受重伤。”那士兵见阿托莉丝两人极为陌生,但得知是莎琳丝特长官带来的人,便也不抱有警惕如实答道。

    “好消息,好消息!黑阎龙被我军讨杀,龙首现正运往将军殿!”

    “好消息,好消息!......”恰逢此刻,捷报传来,得知到这个振奋人心的结果,不少伤员长舒一口气,而更多的人则难掩内心的狂喜,爆发出阵阵欢呼,声音此起彼伏,响彻云霄,仿佛要将这份喜悦传递给每一个角落,让每一个灵魂都能感受到这份来之不易的胜利与荣耀。

    阿托莉丝并非那场战斗的亲历者,自不能体会那种喜悦,但她却也同样受到氛围的鼓舞,发自内心地替他们感到高兴。

    “看来,多余的忧虑已是过往。”莎琳丝特边说边将一卷绷带轻轻递给身旁的医务人员,她的语气中洋溢着自信与释然:“尽管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但需要明白,在这里的他们不过是一群没有领袖且不算精锐的士兵,却也能够凭借自己的力量攻克眼下的难关。更不必提杜兰德手上的那批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正规军,假以时日定能在战场上大放异彩,为革命取得胜利。”

    “你们两个姑且在这里安顿下来吧。”莎琳丝特说:“回头我会将你们二位到来一事转告杜兰德,大战在即,革命军亟需你们这些有能力与暗影君王抗衡的中坚力量。”

    “那么决战是在什么时候?”阿托莉丝问。

    “大概在一周之后。”

    .......

    “我将会发起一场革命,那是我离开这里的唯一方法。”杜兰德凝望着手中满装着漆黑液体的透明杯,陷入久远的回忆。

    那是他来到加什·卡德拉的第一日,穿越传送门成为一位亡灵,抵达这片暗无天日的与世隔绝之地。

    “你的存在不同于这里的一切,为了实现目的你需要学会亡者的思考方式。首先,是沉默与不作为......”初来乍到的日子,他随亦师亦友的亡灵游历大陆。

    “你没有学习魔术的才能。”那时的他们携手击倒了岩石巨人,艰难的战斗使他深刻体会到身为战士的局限。

    “我想见见这片土地的主人。”这是第二年,他始终不忘寻找离开这里的方法,别样的目的使他不得不与友人分道扬镳。

    “要想见暗影君王,以你的身份只有一条路可选。”在这之后他加入了王的部队,为了一个「机会」而付诸极大的努力。

    “你虽有相当实力,但却不善口舌,「礼仪」是重中之重。”他的决心引得了某位外交官的注意,在对方的悉心指导下,他开始学会以礼待人。

    “你很出色,不知是否有意愿,作为我的近卫护我左右?”记忆很模糊,只知道那是一名女性,身为暗影君王的她在那时候向杜兰德发起了邀请。

    “你赢得了她的信重,可为何又选择背叛?只是因为她没有告诉你离开这里的方法?”杜兰德缓缓抬起头,微醺的视线使他仿佛瞧见了昔日友人的模样。

    友人披着一身破烂的斗篷,正襟危坐地与他对视。

    “这个逻辑是不对的。”杜兰德摇了摇头,他说:“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能够离开这里,无论是背叛抑或解放都不存在任何实际意义。”

    “既然你如此渴望离开,那为什么你会拒绝那个男人的邀请,「天慧贤者」你知道他早已寻到除此之外的途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