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瑀抱拳说道:“少郎君,末将与刘叔先告辞了,若是缺了什么使唤,便跟末将说,明天定为少郎君带进来。”
张拯期待的问道:“什么都可以吗?”
“以咱家府中的权势,只要不是太离谱,什么都可以。”
陈瑀的脸上露出傲然之色,毕竟,国公府的权势真不是吹出来的。
张拯顿时被陈瑀的豪气所折服,看你这幅样子,你才是张公瑾的儿子吧。
“行,那能帮我带个女人进来吗,我一个人待着实在太无聊了。”
张拯眼中闪烁着光芒,对着陈瑀说道。
“啊,女人,这恐怕是不太行……吧?”
陈瑀一愣面露难色,对着张拯回道。
怎么想象不到张拯会提出这样的要求,这位少郎君的脑子到底怎么长的?
“不行啊,那算了吧。”
张拯眼中的希望之光消失,一脸萧索的说道。
陈瑀咬咬牙,仿佛做出了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
一脸纠结的对张拯小声说道:
“如果少郎君当真饥渴难耐的话,末将可以试试找个女人女扮男装。
让她装作国公府前来探监的侍卫,将她带进来。”
“啧,陈将军,你这节操还真是刷刷刷的往下掉啊,这种法子都想得出来,跟你开个玩笑而已,咋不识逗呢。”
张拯也是愣了,哭笑不得的对陈瑀说道。
他只是随口一提开个玩笑而已,不成想陈瑀这耿直的汉子竟然当真了,还想出了一个貌似可行的办法。
“呼,原来是开玩笑啊,呵呵呵,少郎君真是幽默风趣。”
陈瑀的脸突然红了,有些尴尬的笑着说道。
“行了行了,快走吧,明天记得给我带红烧肉和黄焖猪蹄。”
张拯也不在逗这个耿直的亲卫头子,对着他和刘三挥了挥手。
目送两人出了牢房之后。
便对着走廊大声喊道:“李四,在吗,叫人烧一盆热水送来,公子我要沐浴。”
话音刚落,门外便传来牢头李四的声音:
“诶,少郎君稍等,小人这就去准备。”
沐浴洗漱之后,张拯躺到了床上。
这个年代的娱乐项目太缺乏,又没有手机之类的东西打发时间。
天黑之后只能睡觉,所以张拯也只能被动养成了早睡早起的好习惯。
如今皇权与士族的争斗,第一个回合算是落下了帷幕。
但正如李世民所说,对世家来说,这一次也不过是伤到皮毛而已。
从世家手里弄了一些粮食,过不了几年,世家手里依然还会囤积大量的粮食。
按照魏征献上的奏折,虽然不乏一些地方大员牵扯进去。
但只要教育的资源一日被世家弄断,世家依旧可以在短时间内再次补齐这些空缺。
根据张拯对李世民的了解,魏徵奏折上写的那些名字。
与世家牵扯太深的,自然是要杀掉一批,但未必会全部连根拔起。
毕竟那不是一两个州府大换血那么简单,而是整整十数个州府。
真要认真追究起来,不死上个几万人恐怕都难以平息。
那样的后果,不论是李世民,还是世家豪族,都没办法承受。
说到底,世家依旧是根深蒂固。
历史的进程需要时间来推动,如今的皇权集权,还远远没有达到后世明清时期,帝王可以随心所欲的程度。
只能是两个阵营相爱相杀,既要互相利用,又要互相争斗防备。
皇权有约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可惜自己一开始太过懵懂无知。
这会儿既然已经踏上了李世民的贼船,就是想下,也下不来了。
扯远了,就算限制皇权,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在大唐推行民主政治,那不是扯淡嘛。
起码当下的社会形态,世家大族对国家与民族的危害远比皇权更甚。
“想保障自己吃肉的权利,没有那么简单啊。
打倒了世家还有权贵,打倒了权贵还有皇帝,压在人民头上的三座大山啊。
我特玛还是大山之一,泥玛,搁这无限套娃呢。
操,果然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
张拯揉了揉眉心,将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从脑海里赶出去,长长叹息了一声。
该想办法培植一些党羽了,将来冲锋陷阵的事情交给党羽去做。
太危险了,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灵魂。
张拯一直觉得,既然老天让他在大唐重活一次,那就是为了补偿他,让他来享受生活的。
建设大唐只是顺手的事情,主要是享受生活。
像这种险象环生的日子完全不符合自己的人设嘛,自己该是个幕后大佬才对。
自己将来一定是会从国公府独立出来的,这点毋庸置疑。
或许会继承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但大多数的权势必然是会落到大哥身上无疑。
而现在,自己手上可用的人太少,唯一算得上人才的也就马周,陈瑀,和刘三寥寥三人。
还在建设当中的大唐皇家书院,倒是可以作一作文章。
但那是属于长期布局了,至少也得以十年为单位才可能发挥作用。
自己现在手上的人,真正能在朝堂上发挥大用处的,也就马周一人而已。
看来自己也得赶紧努力想办法升官,这样才会有更多的人才来投奔自己。
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过完年自己可就十六岁了,及冠之后,李世民估摸着也该重用自己了。
再加上老爹的政治遗产……
进大牢的第一天,张拯对于自己未来的道路规划,思路清晰了许多。
像往常一样东一棒子西一榔头的胡闹,是能立一些小功。
但充其量也就是给人一种感觉,这是一个有趣的孩子罢了。
张拯想要在朝堂上站稳跟脚,还是得有拿得出手政治资本才行。
所以,出了大狱之后该怎么做,得好好的和老爹合计合计。
培养人才是一定的,怎么说自己也是穿越者,历史上那些有名的人还是知道的。
那些个还没冒头的名臣啊,名将啊,自己先预定了。
“立个小目标,先把国公之位给老娘挣回来。”
张拯暗暗给自己打打气,心里开始有了一个明确的主线。
看着月光从牢房的窗户里照进来,张拯闭上眼睛,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