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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他们是来感谢我的
    下棋最重要的是什么,是堂堂正正,是修身养性,还是开阔心胸?在张拯看来这都是放屁。

    围棋是什么,围棋是一个竞技类游戏。

    既然是游戏,那么赢才是最终的目的。

    说得那么冠冕堂皇干什么,你管我棋路是猥琐是阴险还是无赖不要脸,只要我能赢就行。

    李承乾被张拯这一通无赖的强盗逻辑给气急了。

    黑着脸道:“你有辱斯文。”

    张拯才不在乎,反正我赢了,有辱斯文就有辱斯文呗,贱贱的回了一句:“你连跪三把。”

    提起这事儿,李承乾更气了:“你有失体面。”

    体面神马的又不能当饭吃,张拯更加不在意:“你连跪三把。”

    “你…你,你这是小人行径。”

    你了半天,李承乾有些词穷,最终有些语无伦次的你出来这么一句。

    张拯扯扯嘴角:“你连跪三把。”

    “哇,你欺负人。”李承乾小脸一垮,生气了。

    张拯摇了摇头,看着这位小受一般的太子殿下,暗道这战斗力也忒低了。

    这样可不行,这才几句话,气势就弱下去了。

    将来要是上了朝堂面对那些大臣的口水沫子,还不得被气哭。

    张拯想了想,决定换一种玩法。

    围棋这玩意儿太雅过头了,而李承乾肯定是学不来自己这般猥琐不要脸的棋路的。

    自己的棋路,来源于自己的脸皮够厚,整个大唐都是独一份,属于没理也要争三分的那种。

    而李承乾,受儒家的君子文化影响太重。要是继续再下,李承乾就快要变成迂腐的方正君子了。

    不是说方正君子不好,君子当然更容易被世人交口称赞。

    但李承乾是储君,储君要是成了君子,对于大唐来说那是灾难而不是幸运。

    “太子殿下,我教你个简单的新玩法。”

    张拯将棋子收回棋娄,打算教李承乾玩更简单的五子棋。

    李承乾被张拯的话所吸引,下意识的问道:“什么新玩法?”

    “五子连珠。”

    张拯在棋盘上摆下五颗棋子,对李承乾解释了一下五子棋的规则。

    李承乾见张拯将五颗棋子连成一串,不同于围棋那般需要断封点压尖长立的去伤脑筋,就是最简单的围追堵截。

    喃喃道:“有意思,这倒是新奇”

    李承乾坐正了身子,自以为如此简单的游戏,以自己的智商还不是手到擒来。

    便对着张拯嚣张的说道:“我懂了,来来来,让我们大战三百回合。看我怎么让你连跪三十把!”

    张拯嘴角一抽,准备好好教教他做人要低调的道理。

    就在两人摆开架势欲厮杀一场的时候,马车却突然停了下来。

    “什么情况?”

    张拯掀开帘子对车辕上驾车的常言问了一句。

    然而话音刚落,不用常言回答他也看清楚是什么情况了。

    黑压压的人头,拦住了马车的去路,官道上被人堵得满满当当的。

    将士们已经横刀立盾,各自戒备了起来。

    这是一群像难民多过像百姓的人,大多衣衫褴褛。

    大冷天还降着霜,这群浑身上下找不出一块好布的百姓,像是不知道什么是寒冷似的,面对着将士们的刀剑也是怡然不惧。就这么拦在官道中间。

    李承乾的头探出了马车,看着拦路的百姓皱起了眉头:“这是?”

    张拯跳下马车,将李承乾伸出来的头摁了进去,吩咐他躲在马车里不要出来。

    因为张拯不知道这些百姓的来意是善是恶,要是里面藏着几个刺客,就等着李承乾冒头,那事情就玩大发了。

    让常言看好李承乾,张拯排开队伍来到近前,对着这些衣衫褴褛的百姓高声说道:

    “本官张拯,乃是陛下钦封渭南县男,河东道黜陟大使,晋阳的乡亲们何故拦住本官车驾,须知将士们刀剑无眼,还不速速退去。 ”

    然而话音落,一阵寒风吹过却没有人鸟他,这样的情形多少让张拯有些尴尬。

    就在张拯打算再次开口之时,拦路的百姓们却指着张拯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他说他是张拯,是他吗?”

    “应该是吧,但是这也太年轻了一点。”

    “不是说张爵爷是武将世家出身吗,我瞅着怎么比那些读书的相公还更像读书人一点?”

    “我还以为爵爷是个老头子呢”

    “是说啊,不过再年轻,那也是爵爷救了我这条老命,我得给他磕个头。”

    “我也是,我也是……”

    “听说陛下就是听了这个小爵爷的话,所以遇上这种灾荒之年我们才没有被饿死,我也要磕个头。”

    “这个爵爷好俊啊,不知道成婚了没有……”

    说是窃窃私语,但百姓们的都是天生的大嗓门。很多话还是一字不落的飘进了张拯的耳朵里。

    听起来,似乎都是在夸赞自己。但是,怎么感觉这气氛有点不太对劲。

    张拯感觉自己好像长出了尾巴,头也变成了后世动物园里的猴子的头,而拦路的百姓,变成了买票来观赏自己的游客。

    张拯摇摇头,将这个奇怪的想法赶出脑子,再次对着拦路的百姓吼道:“既然知晓本官是爵爷,还不速速退去。”

    这一吼,效果与上一声完全不同。

    拦路的百姓听见张拯开口,窃窃私语的声音和指指点点的动作一顿。

    然后扑通扑通一个接着一个的跪在了官道上。

    “多谢爵爷活命之恩,老汉给您磕头了。”

    “以工代赈是善政,多谢爵爷保我一家老小的性命。”

    “抓贪官,行善政,小爵爷公侯万代。”

    “我给您磕头了……”

    乌泱泱的一群人一下子跪在了寒风之中,口中说着各种感谢的话。

    头磕得不整齐,感谢的话也是你一句我一句,没有什么逻辑更没有什么华丽的语言。

    更没有人出言与张拯交谈一句。

    但张拯却是一下子呆住了。一瞬间竟有些神经错乱的感觉,喃喃道:“这些百姓,是来感谢我的?”

    李武存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了马车来到了张拯的身旁。

    看着对张拯磕头的百姓,眼神有些复杂的说了一句:“不错,他们都是来感谢你的,没有你想出来的法子,他们早就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