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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你想怎么报答我,嗯?
    “我可没想你!我只是想着拿人的手软!”蓝韫宜两颊又飞速烫了起来,她朝着晏引霄的小臂就是一拳。

    结实的小臂太硬,蓝韫宜疼的惊呼了一声,颤颤巍巍的缩回了手。

    晏引霄瞧着她疼的直抽气的模样,皱着眉捏住她的手腕:“打疼了?”

    正面瞧着已经红了,他又虚握着她皓白的手腕,靠着月光反过来瞧:“倒像是水做的,明明是你打我。”

    蓝韫宜看着他低着头,声音低低的,捏着自己的手腕瞧的认真,就像是在瞧着什么珍宝,她心有些发颤,原本反驳的话在嘴里千回百转却是说不出了。

    晏引霄等着她的回答,却见她半晌没说话,抬起头瞧过去,才发现她呆呆傻傻的红着一张脸。

    他轻笑了一声,顺势拿出药酒帮她揉搓着手腕。

    手腕愈发烫了,鼻尖充斥着药酒的味道,混杂着他惯用的熏香,蓝韫宜觉得自己的心脏正在咚咚作响,就像是要跳出来了。

    “十日后再用一次药,你的伤就能痊愈了。”

    晏引霄看着霜雪似的小手随着他的动作,在他宽大的手掌里蹦来蹦去,倒觉得十分新奇。

    “谢谢你,我会报答你的。”

    等晏引霄揉搓好,她觉得自己酸涩的手腕又轻松的几分,她慢吞吞收回自己的手,用另一手轻轻掩着,仿佛这样就能掩去她狂跳的心脏。

    两人并排走着,不一会,他才淡淡的开口,嘴角还噙着笑:“怎么报答?”

    蓝韫宜听着他幽幽的嗓音,呼吸都停了停。

    怎么报答?

    还没等她想到什么,晏引霄又继续说:“是请我吃那头一回研制出来的酥山?因为是头一回,便不敢给师兄吃,也不敢给师叔,于是全投桃报李到我碗里了?”

    这他都知晓?

    蓝韫宜的心口一跳,惊诧的扭头望向他,便撞进他缥缈迷蒙的眸子里,像是要把她吸进去。

    也不知是因为心虚,还是因为他灰蒙蒙的眸子平白无故的吓人,蓝韫宜自己绊了自己一跤,身形不稳一个踉跄就倒了下去。

    “诶——”

    晏引霄急忙伸出手,长臂一把兜过她的腰肢,把她往自己怀里揽。

    还未等蓝韫宜的胸脯撞上他的胸膛,两人便一个踉跄,这旁边就是个山坡,两人抱作一团,猝不及防滚下了山。

    蓝韫宜的下巴抵着他的胸膛,眼前是一片黑,她整个世界都在转,背部时而到了空中,时而接触到湿润的泥土,她只能感受到晏引霄有些粗重的呼吸,和忍痛的闷哼。

    她的腰被他箍得是越发紧了。

    等两人滚到了缓坡,晏引霄才缓缓松开了她,他闭着眼在地上喘了两声,才慢悠悠说了一句,“抱歉。”

    蓝韫宜喉头梗了梗,这都什么时候了,他竟还有心情因为把她抱得太紧而说抱歉?

    “你有没有受伤?”

    蓝韫宜急忙扑倒他的身边,想要看清他有没有受伤。

    玉钩似的月被乌云遮去了大半,没有光源,晏引霄躺在地上的模样是在让她有些慌张,她跪在他的身边慌里慌张的摸索了半天。

    他的肌肉十分结实,而她摸到的是一手黏腻的血。

    她瞪大了眼睛,刚想说些什么,却听见晏引霄低沉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别摸了,这点伤死不了人。”

    他的声音低低的还带了一丝沙哑,似乎能从他的声音里述出他的炽热和滚烫。

    蓝韫宜急忙停住了手。

    “厢房里有灯也有药,我扶你回去包扎伤口吧?”她将双手捏成拳头,规规矩矩的看着他的头,不敢往下望。

    “你从前可不是这般规矩。”晏引霄撑着她的手站了起来,声音懒懒散散的朝她笑,明摆着是意有所指。

    蓝韫宜又忍不住瞪了他一下。

    晏引霄今天真的是奇奇怪怪的。

    蓝韫宜偷偷摸摸的扶着他回了厢房,又蹑手捏脚的打开了房门,晏引霄看着她跟做贼一样,暗自的笑了笑,没说话。

    “你先去坐着,我去找药。”蓝韫宜把他扶到了榻子边上。

    晏引霄从善如流的坐了下来,曲着一条腿坐在榻上,刚刚摔下来的时候像是有石子刮伤了他的小腹,此刻倒真有些疼。

    他转移注意力,往前方望去,看着小方桌上摆了不少卷轴,像是字画一类的。

    几卷画册展开着放在方桌上,像是画卷的主人看了一半忘记收起来的。

    他拿起其中一个画卷看了看,上面画的是一个男子。

    城南白家,商贾之家,弱冠之年。

    画像上写了这几个大字,下面密密麻麻的便是在介绍那个男子的生平,旁边是那个男子的画像。

    长的还不错。

    晏引霄弯起的嘴角僵了僵。

    他结结实实的往榻子上一倚,便信手拿起另一张画卷,同样是个俊美的男子。

    他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才继续往下看。

    桌子上的画册被他翻了个遍,大概有几十卷,那里面的男子都是些青年才俊,不是当官的、便是经商的,生的都是好样貌。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小方桌上琳琅满目的俊美男子,舌尖抵了抵后槽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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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婉茹最后是被巧蝶扶回了蓝府,她肿胀着脸在床上卧了大半日,也不见她的几个哥哥来看望她,就连平日最关心她的四哥都没来。

    她回忆着蓝韫宜得意的笑脸,众人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神仙,就连灵舒郡主都要相信了她的话,还打了自己一个耳光。

    想起这个,她就觉得自己的脸是火辣辣的疼。

    一不做二不休,她还是让巧蝶扶着自己起床,冒着夜色,一瘸一拐的进了蓝泊简的院子里。

    她要让二哥好好治治蓝韫宜,再让二哥叫四哥好好关心自己,四哥虽熬夜为她做了一身衣裳,还日日叫蓝韫宜为自己割腕取血,可她却觉得这远远不够。

    她必须让四哥对她死心塌地,就连眼珠子都要黏在她的身上,最好一辈子都不要娶媳妇,就只能关心她!

    想到这里,蓝婉茹就轻轻敲响了蓝泊简的房门。

    “二哥,你睡了吗?我怕你夜里肚子饿,特地为你准备了些宵夜。”

    她推门进去,便看见蓝泊简正端坐在书桌前,神情肃冷,点着灯在办公。

    真真是谪仙般的人物,只是微微抬眸,眼底似乎不染一丝凡尘,仿佛是高坐在闪烁的香火前,用金漆塑成的佛陀。

    蓝泊简抬头,便看见了蓝婉茹单薄的身影,纤细的双手提着一个食盒,再往上便是她肿胀的脸颊,一侧还有一个巴掌印。

    “婉茹,你的脸是怎么了?”蓝泊简轻轻搁下了毛笔,抬眸定定的望着她。

    “无妨,只是妹妹不懂事,被她狠狠扇了一个耳光……二哥,不疼的!”蓝婉茹犹犹豫豫的开口,似乎有苦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