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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大风扫落日,落雁天南过
    大风扫落日,落雁天南过......

    时光总是在滋滋呀呀的相互摩擦着,直至仅剩下一片残缺且模糊的轮廓......

    是一种情绪,在心中作祟,而这种情绪,与青春有关!

    有关孤独,有关寂寞,有关忧伤......

    于尊躺在一片荒草中,平视着空冥,而孤渐则坐在他的身侧,道:“大哥,如此闲暇之余,平日,倒也难得!”

    于尊轻轻地叹了口气,道:“悠闲吗?或许只是自己在骗自己罢!”

    仲夏拧了拧方成的耳朵,呲牙咧嘴,道:“大橙子!快去再给我打一只飞禽来!我还没有吃饱呢!”

    方成无奈地挪了挪身体,向文珊儿靠去,道:“珊儿妹妹,你可见过如此刁蛮任性的姐妹吗?”

    文珊儿捂着嘴,笑道:“妹妹如此可爱,哪像你说得那般,刁蛮、任性?”

    方成撇了撇嘴,道:“我就知道,你们都不靠谱,我现在特讨厌你们,非常讨厌......”

    坐在几人之间的仙弦,忽道:“这么悠闲的时光,不如让我来为大家弹奏一曲,怎么样?”

    几人同时点了点头,喜上眉梢,道:“当然可以,烦请仙弦姑娘,为我等演奏一曲罢!”

    仙弦抿着嘴笑了笑,道:“我从未想到,各位竟如此喜欢仙弦的曲子!”

    一曲作罢,众人欢呼叫好,于尊笑言,道:“不知妹妹的《月下捣练曲》习练得如何了?”

    仙弦笑道:“于大哥,可是想听?”

    于尊笑着点了点头,道:“妹妹若是方便,于尊自是喜不自胜!”

    仙弦美眸流转,打趣道:“不如我与于大哥合奏一曲如何?”

    闻此言,仲夏倒想起了于尊会演奏乐器这件事,当即便欢呼雀跃,道:“对了!哥哥还有一架古琴呢!那古琴有位琴灵名为钰小鱼,可是位俏皮可爱的小女孩,若是仙弦姐姐不提起这桩事,仲夏倒是忘了钰小鱼了!”

    于尊笑道:“各位既不嫌弃于尊的技法,那于尊便唤出钰小鱼为大家演奏一曲罢!”

    闻此言,众人又是一片欢呼,于尊却有些犹豫,心道:“这么久没有见到小鱼,此刻唤她出来,不知她会不会埋怨我!”

    说罢,他轻轻地一按前胸,一架古琴,竟从他的胸口溢了出来,是一架玄妙且孤绝的古琴,古琴一现,周遭的温度,也一并降了下来。

    仲夏双手抱胸,道:“小鱼,可还记得姐姐?”

    钰小鱼嘻嘻笑道:“是仲夏姐姐吗?”

    如此,于尊才松了一口气,心道:“她既不埋怨我,便好!”

    钰小鱼狂奔向仲夏,而古琴亦随之,飞旋着冲向仲夏,众人心底一怔,方成一脸惊疑,道:“这难道便是古琴所生的琴灵?”

    “切!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仲夏撇了撇嘴,一脸得意,道。

    “于师哥,你藏得好深呐!”方成直勾勾地盯着钰小鱼,不停地看。

    于尊在方成的后脑勺,轻轻地拍了一下,道:“怎么?可是羡慕了?”

    方成耸了耸肩,道:“一路走来,师哥身上所生的奇事,方成早已见怪不怪了,只是方成见了此幕,心底仍有一丝不爽!于师哥,你身上究竟还有多少秘密!”

    “哼!方成,你勿要不识抬举了,难道哥哥要将身上的秘密全部告诉你,你才满意?”仲夏冷眼相对,道。

    憨头憨脑的方成,摸了摸后脑勺,道:“说得倒也合乎情理!”

    这时,钰小鱼忽的飞到方成眼前,做了一个鬼脸,道:“你是坏人,小鱼不跟坏人玩耍!”

    方成无奈地翻了翻白眼,一脸丧气,道:“嘁!好像谁愿意跟你玩似的!”

    “哥哥!哥哥!小鱼讨厌他,小鱼讨厌他!”钰小鱼在半空中,打滚哭闹,道。

    于尊笑道:“小鱼,勿要与他一般见识,他不值得小鱼生气,而且,小鱼若是把他的绝招逼出来,真的会把人给活活气死!”

    方成挠了挠红肿的屁股,而这便是方才仲夏赏给他的,“于师哥,你们怎么都这么暴力!”

    文珊儿强忍住笑意,道:“你们倒也有治他的法子!”

    于尊摊了摊手,一脸无奈道:“甚么是治他的法子?你只是不知他治我等的法子罢了!”

    方成一脸苦笑,道:“可师公告诉我,那是通达之法,如今,却被于师哥称之为治人的法子!珊儿姑娘,你若是不信,我可以表演给大家看看!”

    他揉了揉红肿的屁股,大言不惭,道:“屁股啊!屁股!让你跟着我真是活受罪呐!可我方成哪里来的冤孽?下一世,你定勿要再做方成的屁股了......”

    说完,一声轰然之响!

    砰!

    仲夏绝望地仰天悲泣,道:“天呐!谁能帮我们收了他?祖宗!神明!老天爷,你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们......呕......”

    文珊儿面色无比的难堪,即便捂住口鼻,萦绕在嘴边的臭味,却依旧不散。

    她呆呆地望着方成,心道:“原来这就是通达之法......我终于读懂于大哥和仲夏妹妹了!”

    孤渐强忍住心底的恶心,道:“仁兄,你却非凡人,是我们小看你了,只是你可否勿要再与我等开这种玩笑?”

    方成一脸无辜,道:“这乃是通达之法啊!尔等缘何如此......”

    于尊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大橙子,我宁愿从来没有认识过你!”,说罢,反而大无畏的再一次将脚印印在了他的屁股上。

    而彼时,可爱、可怜、可悲的大橙子,犹如一颗圆滚滚的橙子,被踹向了天际。

    “啊......于师哥,我恨你......恨你啊......啊......”

    于尊无奈地耸了耸肩,道:“学会了吗?这便是解决此等祸患的法子了!”

    孤渐面色有些难堪,道:“在下领教到了,大哥那一脚,真是快意恩仇啊!”

    仲夏方从呕吐中,缓过劲来,心有余悸,道:“哥哥,看来,我们选择让他留在我们的身边,本来就是个错误!”

    于尊笑着无奈地摇了摇头,道:“谁说不是呢?”

    此处,众人皆抚着胸口狂吐,彼时,方成业已遁入云层之后,他大呼小叫,道:“于师哥......我......再也......不想......认......识你了!”

    而钰小鱼,早已盘坐在古琴上,脆生生道:“哥哥!小鱼饿了!小鱼饿了......”

    于尊哈哈一声大笑,道:“看来我们的钰小鱼,已经等得颇不耐烦了!”

    片刻后,方成揉着红肿的屁股,站在众人之间,道:“你要喂她吃甚么?这小家伙身形这么小,也不见得能吃多少盘缠!”

    这时,仲夏瞪了瞪方成,怒道:“臭虫!你懂甚么!”

    方成冷哼道:“我是臭虫!那你是甚么!你连臭虫都不如!”

    气急的仲夏,露出两颗小虎牙,恶狠狠地说道:“你这只臭虫,你简直是在找死!”

    “你们好烦,小鱼好饿!”钰小鱼坐在古琴上,来回的翻滚撒娇,道。

    于尊皱了皱眉,喝道:“尔等,勿要吵了,且听我演奏一曲!”

    彼时,方成愣了愣,难以置信,道:“难道钰小鱼的盘缠,是......”

    仲夏手掌啪的一声,击在了方成的后脑勺上,道:“只有你这么白痴,现在才懂!”

    方成无奈地摊了摊手,道:“若是无人提及,谁能想得到?毕竟这小姑娘是一个活生生的圣灵!”

    “仙弦姑娘,来合奏一曲罢!”于尊盘坐在地,腿上则横着一架古琴,而古琴上则端坐着一个少女,便是钰小鱼,钰小鱼的眼睛忽闪忽闪,就像夜里的明星。

    仙弦笑着点了点头,道:“还望于大哥赐教!”

    “仙弦姑娘谦虚了,大家也只是切磋切磋罢了,何必如此认真?”于尊笑道。

    仙弦点头称是,道:“仙弦只是觉得自己的道行太浅,并未太过谦虚!”

    “仙弦姑娘,无需如此,若是说起来,于尊只不过初识音律,应是于尊自觉不如才是!”于尊无奈地笑了笑,道。

    “好了!好了!哥哥还有仙弦姐姐,勿要做啰嗦了,我等还想听曲子呢!”仲夏一脸郁闷,道。

    于尊哈哈一声大笑,盘膝坐在地上,灵动的手指,开始上下翻飞。

    一曲江河,肆意翻腾,好似心中真的隐有山河,霎时间,气势汹汹,将环境绘制的惟妙惟肖,此刻,众人仿佛真的身在江河之上,如此的雄浑,壮阔......

    而仙弦怀中抱着的铁琵琶,则悄悄地将众人的思绪,拉回到那片荒芜的草原上,犹如天路九转,峰回路转,又是一片天涯......

    吼!

    大风盎然恣意,似是疯狂的海啸,而荒原上的浮草,则随之起起伏伏,而这一切,皆是因音律所致。

    于尊长啸,道:“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曲罢,众人纷纷大笑,道:“于师哥所奏的乐曲,的确不同凡响!今日见识到了,只是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再闻此曲!”

    于尊轻轻地摆了摆手,道:“哎!大家勿要恭维于尊了,我倒觉仙弦姑娘的《九江曲》更有灵性!”

    “于大哥,过誉了,仙弦的《九江曲》若不是大哥,配合的好,也演绎不出那种神韵!”仙弦笑道。

    “此乃我二人合奏的乐曲,仙弦姑娘,犹入幻境,亦可以堪称一绝呐!”于尊长叹道。

    仲夏笑着点了点头,道:“这首曲子,仙弦从未听过,不过其中的神韵,确是有醍醐灌顶之神妙!”

    仙弦愣了愣,脸上多了一丝喜色,道:“妹妹,若是想听,今后无论何时,仙弦都可以为妹妹演奏!”

    于尊笑道:“看来日后,还要与仙弦姑娘,多做交流才是啊!”

    “我心底,亦有此愿,但愿今后,能与大哥,经常演绎乐曲,以期提升音律!”仙弦慧眸如光,清浅地笑着,那一双犹如月牙的瞳子,有些清亮,有些柔和。

    “大哥!勿要再啰嗦了,此时,还是以赶路为重罢!”孤渐望了望天边的那轮残月,怅然若失,道。

    于尊轻轻地点了点头,忽的凑近他,笑吟吟道:“可是想念自家娘子了?”

    孤渐愣了愣,笑了笑,道:“大哥,何以见得?”

    于尊笑道:“我又怎会不解人间风情?我可是最解人间长情的!”

    孤渐笑着点了点头,道:“还是大哥高明,孤渐确实有些念想闺中的妻儿了!”

    于尊从口袋里,掏出了两瓶上好的佳酿,道:“来!孤渐兄,陪我喝几杯罢!”

    “好!那我们便痛饮一番罢!”两人相视而笑。

    躺在荒草间,仰望着星空,此时的感觉,是极为惬意的,即便心底的坏心情,也渐漂渐远了。

    于尊嘴里衔着一柄枯叶,叹道:“世上罕有人知,那天上宫阙,余银几两呐!”